第8章 清醒
电影快开始了，入口处排起长队。以秦舟渡和祁溯雪的身高，站在队伍当中非常惹眼，不过他们一个戴了口罩帽子，一个戴了口罩，不仔细看只会被认为是身高腿长的帅哥。
萨麦尔没有离开，秦舟渡在祁溯雪的左侧，他就在右边。就这样离开，他实在憋屈，而且系统说他可以对秦舟渡进行引导，加速寒星草彻底生效。
正当萨麦尔思考的时候，不知道哪儿跑出来一只虫崽，噗通一声撞到秦舟渡的腿边，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秦舟渡低头看撞到他腿的虫崽。
帽檐与口罩间的那双眉眼，稍显凌厉。
虫崽戴了一顶小黄鸭帽子，撞倒后，帽子掉在地上，露出肉嘟嘟的小脸。
虫崽盯了秦舟渡两秒，瘪瘪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周围的虫也注意到了这一幕，纷纷回头。
秦舟渡却和被钉在原地一样，笔直的站立，没有任何动作。
他有些漠然地想，哭了？
好烦。
也是在这时，从旁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把坐在地上的虫崽扶起来。
军雌那双总是拿枪的手，动作轻柔地不可思议，轻轻拍了拍虫崽的衣服上的尘土。
军雌并没有说话，眉眼依然冷酷地像是要解决任务目标。
虫崽也许是被军雌的冰冷吓到了，一时间忘了哭，就这么呆呆地看着。
直到虫崽的母亲匆匆赶来，军雌把虫崽交还给他的母亲。
萨麦尔对这种事不感兴趣，只看了一眼移开视线。
系统的声音有些兴奋：“宿主，寒星草起作用了。”
“什么？”
萨麦尔没搞懂他这个系统在说什么。
系统：“你进入游戏前，通过浏览星网的方式，获得过关于这个世界的情报。”
根据系统所言，萨麦尔回忆起了这段记忆。
他是进入了游戏位面，为了让他尽快熟悉他的角色，以及这个世界，系统给他发布了一些类似新手指引的任务，其中一个任务，就是通过星网获取情报。
不过星网的信息量爆炸，系统给萨麦尔筛选出他可能用到的一些。系统筛选出来的这部分，包含虫皇秦舟渡的。
但是萨麦尔根本没有仔细看。
他又不是为了在这个世界生活，他只是来攻略祁溯雪的，所以在系统读秒结束后立刻过了这个界面，并没有去记忆上面的信息。
“刚才那个虫崽和你给我的情报有什么关系？”萨麦尔不解地问。
系统：“秦舟渡是一位优秀，且拥有民心的虫皇。他虽然上学时逃课斗殴的事迹至今被虫们津津乐道，但他是一位在虫们心中合格线以上的王——以他的雄父为标准。”
“虫崽摔倒了，他不会不扶起来。”
萨麦尔不以为意：“说明他私下里其实不怎么样，他戴了口罩和帽子，仗着没有虫能认出他来。”
“怎么可能？”系统道，“对于追星虫来说，偶像就是全副武装他们也认得出来。你没发现很多虫都在偷看他和祁溯雪吗，他们被认出来了。只是看到了他们遮掩，暂时没有贸然上前打扰。”
听到系统这么说，萨麦尔果然看到不少虫偷偷在往他们这里看，眼神还有些激动，带着崇敬。
萨麦尔本来也应该能注意到，但他正在烦闷，又只顾着看祁溯雪，忽略了周围。
“秦舟渡在大庭广众下的异常，说明寒星草起作用了。”系统总结，“他很快会成为暴君，这样你杀掉他，夺取他的皇位，就是名正言顺。”
“你把皇位送给祁溯雪，可以直接获得他60点好感。有这60点，你就可以正式和他成为情虫。他不会拒绝你的。”
在系统的描绘下，萨麦尔满意地勾了勾唇，之前烦闷的情绪一扫而空。
-
影厅内，光线有些昏暗，来自大屏幕的光影闪烁。
秦舟渡正在把不应该产生的想法压下去，影厅前排队的一幕浮现在他眼前。
年幼的虫崽撞到了他的腿上，稚嫩的触感让他的指尖有些发痒。
他克制住了拧断虫崽脖子的欲望，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弯腰扶起幼崽，他不确定自己弯腰后会发生什么。
而因为这种克制，一种近似于毁灭的冲动在他的心中滋长。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看到军雌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抱起了虫崽。
原本要伤害虫崽的念头，顷刻间就到了军雌身上。
他表面如常，身体里却仿佛关了一只异兽，对军雌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这么美好的东西，当然要毁灭掉。
他想把军雌关到笼子里，让军雌哭着求他。蒙上军雌的眼睛，亲吻他背上的翼痕……
秦舟渡想对军雌做的事情，都不怎么好。还想折断军雌的翅膀，打断他的双腿。
……
等清醒过来，秦舟渡感慨。
自己这想法不仅危险，还有点变态啊。
还好他清醒了，秦舟渡长舒口气。
这才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他发现，影厅内坐的虫基本都是一雄一雌。
这让秦舟渡有种在学校小树林，被情侣们约会的氛围笼罩的错觉。
就在他前面两排，还有穿着附近校服的学生。
他想起走过来的时候看到，这对小情侣还带了作业，趁着电影还没开始，雄虫用终端的光照着，他们一起在写作业。
秦舟渡的思绪，一下被这两只小情侣带回了他这个年纪的时候。
那个时候秦舟渡正值年少雄虫的叛逆期，沉迷于逃课上网打架斗殴。
雄父和雌父实在太忙了，无暇顾及他，他被叫家长，总是祁溯雪被叫过来。
每次祁溯雪在老师的办公室里面，听老师细数秦舟渡的“罪状”。
秦舟渡就在办公室的外面，靠着门边的墙，仰头看蔚蓝澄澈的天空。
他因为不被自己的雄父和雌父照顾，莫名的委屈和愤怒就会得到一个发泄口。
等祁溯雪沉着脸从办公室走出来，他还会附赠一句：“你算我什么虫，代替我的雄父和雌父过来？”
一身反骨的少年虫看到军雌愈发黑沉的脸色，反而觉得刺激，他道：“不服啊，不服就去告诉我的雄父和雌父啊。”
……
“你好。”亚雌软乎乎的声音唤回秦舟渡的思绪。
秦舟渡这才注意到，在他的前一排，坐了一只雄虫和一只亚雌。
亚雌不太好意思地问他：“可以加你的星网账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