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看的满意吗
吞佛夺得战神之名，一举成为异度魔界新任战神，与九祸商讨了一下关于异度魔界解封的各种可能后，便提着酒去了六欲天地，毕竟袭灭天来是他的老师，得了这至高的荣誉自然要与人分享。
而袭灭天来和湘灵是分享这份喜悦唯一的人选，至于袭灭天来早已在湘灵回来之后，通过湘灵的记忆共享亦亲眼看过了这场战斗的结果。
咳咳，虽然中间被雷狼兽吸引了注意力，但是亦掩盖不住湘灵身上秘密，并未挖掘完全，让人身临其境的记忆共享啊……三教不是没有这样的法术，却都做不到湘灵这样轻松的仿佛吃饭喝水一样。
“吞佛童子不愧是你一手教出来的。”湘灵还在夸赞吞佛童子与他“那个什么前任战神之子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啊！”
袭灭天来作为吞佛童子的老师，吞佛童子胜利，他自然也有些欢喜的“汝很欣赏吞佛童子。”
“认识的人里，最好看的除了你就是他了。”湘灵倒是十分诚实。
“那吾十分荣幸。”吞佛童子已经提着酒来到了六欲天地，恰好听到湘灵夸奖他的容貌。
向来注重优雅吞佛同意席地而坐，将酒坛放在了地上，给袭灭天来斟了一碗，又给湘灵倒了一碗“今日与夺得战神之位，特来与魔者湘灵分享心情。”
“吾不饮酒。”袭灭天来抬眼，虽然拒绝了饮酒，但是眼中依旧柔和了几分。“虽不饮酒，但可以与汝分享喜悦。”
吞佛童子忽然笑了，将酒推给了湘灵“既然魔者不饮酒，湘灵不如汝代魔者喝如何？”心机魔竟是少见的快意，湘灵愣了愣接过酒，饮了一小口“咳咳咳咳！！！！！喝不太惯！！！！”
吞佛童子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是要细品的，湘灵汝以前没喝过酒吗？”
“喝酒误事，长老不许我喝酒。”而她自己也不允许自己在王树殿的监控下出任何意外，几十年里但凡宴会，从来都是以茶代酒。
“汝不是小朋友了。”吞佛童子猩红的双眸带着些许嘲笑“怎么还这般乖巧听话？”
“因为我打不过他们。”湘灵愤愤的捶了一下地，咬咬牙又喝了一口“等我变成高手，高手，高高手，就让他们跪在地上唱征服！”
“远大的志向。”吞佛童子评价道:“吾是异度魔界的异类，就算吾一片赤诚，也总是被误会曲解，几百年了，这竟是吾难得的快意时刻。湘灵，汝能理解这种感情吗？”
“怎么不能！”湘灵放下酒碗，难得的竟然和吞佛童子有股惺惺相惜之感“虽然异度魔界比较闷，但是，和你们再一起的时候，的确也是我最轻松的时候，不用伪装，不用想别的，也不用听王树殿的摆布，更不用看我不想看的一切。”
湘灵倚在石头上，盯着虚空除，继续说道:“不用为了手足的冷漠失落，不用因为无法改变的遗憾不甘，眼不见心不烦。虽然知道是逃避，但是……让我先逃避一段时间也不错。”
“听起来充满了故事。”吞佛童子又端起酒，喝了一口“吾还以为汝没心没肺。是个衣食无忧的乖孩子。”
“这的确是个荒唐又可笑的故事，在我的家乡，有一项传承千年的陋习，鄙女风俗，我的家乡与妖魔鬼怪人皆不同，人由树生，但是不知为何男女皆无生育能力，因此女子在那里甚至不能算人，有的一出生就会被杀死，祭灵树。”湘灵神色飘忽，似是已经有了醉意。
“倒是新奇，可是汝，并不像在那种环境下养出的性子。”吞佛童子被引起了好奇心，袭灭天来见吞佛童子一步步试探湘灵的底细，不由出声:“但已经离开了故地，现在便该迎接新生。”
有些醉意的湘灵此刻狗胆包天，挪到了袭灭天来身边，揽住了袭灭天来的肩膀“你说的没错！我到时候回去，就它们全砍了！！！一棵都不留，让它们再污染……污染水源，让我们只能依靠灵树繁衍！！！”
湘灵打了个嗝:“我要让它们知道谁才是老大！！！夹着尾巴……夹着树枝做树！”
袭灭天来:……“汝醉了。”
“没有，没有，我没有。”湘灵拒绝三连，又掏出了一坛酒“这是我用玉槐树的花酿的，来尝尝？”
吞佛童子见湘灵眼神迷蒙，顺手接了过来“吾来倒酒。”湘灵接过吞佛童子递过来的酒，凑到了袭灭天来面前“尝……尝？这可是我偷偷薅了好久的玉槐花，才攒了三坛。”
这酒酒香清冽，呈现微微的幽蓝，且不论好不好喝，能量倒是挺充沛的，吞佛童子一饮而尽，霎时真元翻腾，功体竟有些许精进。
“吾不饮酒。”袭灭天来依然拒绝了她。
随即身边的人没有了声音，已然是醉倒了。袭灭天来不喝酒，面前这个醉鬼也是个三杯倒，吞佛童子非常自然的将剩下的玉槐酒全都顺走了。
吞佛童子离开，六欲天地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这只醉猫在他身旁呼呼大睡，不知过了多久，袭灭天来忽然睁开眼，按兵不动，任由异度魔界窥探心灵的法术趁湘灵意识松懈之际，将人拉入最深层的幻境。
法术由于和六欲天地距离太远，并不稳定，一旁的袭灭天也一并被裹协了进来，眼前的景象速变化，几乎是瞬间从一片荒芜的黑暗，变成了富丽堂皇的寖殿，她和三个长老坐在一起“圣子，那些贱女，何必为他们费心呢？”
这一刻不管是异度魔界还是袭灭天来都蒙了，圣子？？？可湘灵不是女子吗？
被吞佛判定天真可爱的小朋友的湘灵，脸上带着悲天悯人的笑容，就像庙宇里闪闪发光的神像，带着说不出的悲悯“他们也是碎岛的子民，若是杀了，也只是浪费四岛灵木的能量，不如让我试试，可不可以将他们变成男子。”
那三位长老的眼睛瞬间亮了，当即就命人报了一个女婴过来“这个，我需要安静的环境，成功率不是特别高，如果失败了，试验品会尸骨无存。”
图悉长老当即摆了摆手，满不在乎道:“你是碎岛的最高祭司，就算失败了，几个贱女的生命又值多少？比草还贱。”
说着带着另外两个离开了，他们看到湘灵抱着婴儿，叹了口气“生在碎岛，真是你的不幸，更加不幸的是，十几年后，你也会变成加害者的一员。”随即手中再展灵力，众目睽睽之下，那名女婴已经变成了他。
异度魔界:啧啧，除了疗灵，居然还能改变性别，的确是奇人。
接下来王树殿疯狂的收集女婴，而那些女婴，他们看到，至少被湘灵藏起了四分之三，然后光明正大的蒙骗王树殿的长老说，扭转性别，本就是违背常理，逆天而行，成功率低很正常。
可笑在碎岛那畸形的风俗之下，竟无人质疑。
湘灵由于是醉酒状态，梦与环境并不连贯，很快画面一转，他们看到了一棵高达百丈的巨木，她跪在巨木之下看似亲密，实则在褫夺巨木灵力“母树，王树，你告诉我，生育是本能，那排斥一切有生育职权的生命也是属于灵木的本能吗？你存在几千年了，真的不明白碎岛女子如今的凄惨吗？
在婆罗堑之上，有一双男女石像，听摄论太宫说，这是碎岛先祖元灵所化，可是什么时候，碎岛风俗竟然扭曲至此呢？”
高大的玉槐树无言，只余风吹落一地的繁花，她起身面无表情“是了，你怎么会明白我的意思，生育是本能，排斥拥有生育能力的女子也是本能，所以你和四岛的其余灵木不约而同，给碎岛子民饮用的水源里加了东西。”她离开前冷冷的看了王树一眼“母树，孩儿告退了。”
想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至少在九祸和袭灭天来看来，湘灵日后一定会对王树做点什么。
结果，等来等去一直没等到，却看到了她蹲大牢的画面，那个无衣师尹，究竟为何对他们下手不知道，但是，绝不仅仅因为自己的妹妹即鹿。
他们看到湘灵用乖巧无害的外表，哄骗了牢头之一的碧眼银戎，软软的叫着他银戎哥哥，为他疗伤，向他倾吐自己的心事，虽然不知道她在碎岛是不是真的过得那么不如意，可是听那名叫做图悉长老的说辞，绝不会是她口中凄凄惨惨的小可怜。
碧眼银戎明显也是对她十分怜惜，可以说，除了无法自由活动，这过得根本不像一个犯人。
但是，这一切仅仅是假象，邪天御武越狱，她第一时间竟然不是逃跑，换上了狱卒的衣服，反而向上天界深处跑去，以树形不知道带走了上天界的什么，才又跑回银河监狱，救雅狄王。
吞佛童子:这可不像什么乖孩子。
她的梦境也戛然而止，崩碎成无数的碎片唯留遗憾的心音“真可惜啊，还没来得及……”到底没来得及做什么，已经不需要再继续看下去了，很明显，她还没来得及砍了碎岛久年的畸零信仰，就因为意外来到了异度魔界。
底细是探到了，可是……疑问却越发浓厚，碎岛的重男轻女风俗。虽没亲眼见过，可那名长老说过，碎岛的女子本就比草还贱，那么问题来了，她究竟是靠什么当上碎岛最高祭司的？还能得到王树殿的支持，如果仅仅是疗灵和性别转化，不可能得到这么崇高的地位。
是靠树的形态吗？那也不能，听她的意思，碎岛的灵木有那样的地位，是因为可以顶替生育的女子位置，可她从始至终都没展示过任何除此之外能让她取得崇高地位的能力。
九祸心思百转，而另一边，湘灵清醒了过来，虽然身体石化，但托袭灭天来的福气，她的灵识可以自由活动了“不知道九祸看的满不满意呢？”
袭灭天来“你是故意的。”
“阿来，我能与王树沟通，精神力本就不弱，当时我的确是醉了，可是，没有一直醉下去。阿来，你若想了解我的过去，我可以全都告诉你。”湘灵轻笑“你是我的朋友，可以相互依赖的友人，湘灵没有什么好隐瞒你的。”
“若吾真的想知道呢？”袭灭天来反问道:“汝真的毫无戒心的全盘托出吗？”
“这是自然。”湘灵的灵识落在袭灭天来肩上“你想知道的一切，我便都告诉你。”
袭灭天来一阵恍惚，此刻终于看清了被浓雾遮掩的关键“原来如此。”怪不得能以女子之身受封最高祭司，怪不得王树殿的人对她恭恭敬敬。
如果有一个低贱的奴隶能让粮食增产80，别说破格提拔，就是供着她当国师都可以！！！还有那个拼音……虽然只能说是特定的发音才能用，可，依旧是让更多人普通百姓有了读书明理的机会，功在千秋，一个区区祭司之位，的确有些太委屈了。
不，应该说，生在碎岛，才是她最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