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十一章 借宿
“小公子,方才之事真是对不住,还请见谅,这些是铺子里的招牌糕点,现下都送与公子赔罪了……咳咳……”
说了一大段话,清风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这一番话,将阮软上来前想好的质问的说辞堵了回去,。
又看着桌上包好的糕点,香味已经传到了她的鼻子里。
“看来公子还是个明事理的人,还是多多管教下人的好,糕点就不必了。”说完拱了拱手,准备离去。
雪球依依不舍的看着桌上的糕点,状似叹了口气,这才跟上阮软。
清风瞧着它这一幕,脸上有了笑意。
“果真是,我的病终于有的治了。咳咳……去跟着他,将糕点送去他的府上。”
阮软出了铺子直接去了另一旁的酥香斋买了些糕点与蜜饯。
铺子外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韩敏与身旁的家丁低低耳语几声后便上了车依偎在王和昶的身上。
“昶哥哥,就是那小子,对我出言不逊就算了,还说我老。。”说着假意低低啜泣了起来。
王和昶这才撩开帘子,看着她说的背影只觉得万分熟悉,可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瞄了一眼韩敏的肚子,只觉不宜生事,还是早些回到京中比较好。
“敏儿,你貌若天仙,我可是一见倾心啊,你何必去在意一个疯小子说的话,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向相爷禀明你我的事,我好早些娶了你过门啊。”王和昶一张俊脸,说着情话将那韩敏迷的五迷三道的,窝在他的怀中红了脸。
想起了之前与他相遇之事,那时家中祭祖,自己贪玩带着丫鬟偷跑了出来,可这一出来险些被人贩子卖到青楼,好在眼前之人花了全身积蓄不仅救了自己,还将自己送回了家中。
再后来她便日日去找王和昶,久而久之发现他不仅长相俊俏,就连文采也是斐然,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便向自家爹提了提他,将他保送去了国子监。
在京中一来二去,两人便有了夫妻之实,此次跟着他出来便已然发现怀了身孕,两人的感情更是如胶似漆。
想到这,韩敏微微抬起了头,眼神魅惑的瞧着他。
“相公……”
见她不安分,王和昶也是遂了她的愿,两人在车厢内叮叮咚咚,惹得车外一行人脸红不已,赶紧驾着马车往城外跑去。
这厢跟着阮软身后的小厮看着她提了糕点进了客栈,又看了看自己手上提的点心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不该送进去。
半晌这才硬着头皮,将点心交给了客栈老板,让他给那位小公子送上去。
可老板随手将包裹放在了一旁,等到第二日阮软两人走了时这才想起此事,看着糕点不错,便将它带回家吃了个干干净净。
路上偶然遇见韩敏这一插曲,阮软总觉得心中不安,路上便加快了往京中去的路程。
可两人出城没多久,车下便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响声,见车夫停了下来,阮软也下了车干嘛查看。
“奇怪,明明有声音的,怎就不见了……”车夫瞧了一圈,也没找出个什么来,挠着后脑勺嘀咕道。
可阮软却眼尖的瞧见了马车下方的一滴血迹。
往下瞧了一眼却又什么都没有。
这时车内林氏一声惊呼。
“坏了。”阮软低语着跳上了马车。
见一个全身裹着黑衣的男人将一把小刀架在了林氏脖子上。
“别过来,让车夫继续往前走,去京城。”
阮软点点头,吩咐着车夫继续路。
可瞧着那双蓝色的眸子,阮软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阿玉?”
黑衣男子闻声仔细看了看眼前的人。
“小家伙,是你。”说着便放下了手中的刀,身上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了马车上。
见他如此阮软赶忙将林氏拉到了自己跟前。
阿玉低笑一声:“我若是想害你,早在庄子里就死了八百回了,你过来帮我上药。”
“软软,你别去。”林氏看他这一身装扮直觉告诉她,,此人危险的很,忽略了他说的话,将阮软往车外推去。
见阮软犹豫着不肯过来,阿玉接着说道:“反正城内的人若是顺着血迹定会追查到你们,若是那时。。。”
接下来的话他并未说出口,顺着便躺在了马车内。
阮软皱了皱眉,安抚着林氏去车外等候,自己则是上前帮他处理伤口。
阿玉见她过来,立马脱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后背,又将身上的药瓶丢给了她。
阮软这才瞧清楚,他这满背上皆是飞镖一样的东西嵌在了肉里,翻开的肉里还透露出了一丝丝紫色。
“怎么你怕了?”阿玉调笑着问道。
阮软摇了摇头看着与三个月前完全不同的这个人,没说其他,只道了句:“可要我帮你将这东西剜出来。”
阿玉神情一愣,没想到这个娇娇柔柔的姑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将手中的刀也递了过去。
阮软接过刀,呼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将那东西一颗一颗的挑了出来,再撒上药粉。
做完这一切阮软已是满头大汗。
阿玉瞧着她却是满脸的赞赏,正瞧着这个人,耳边便传来一道软糯的话语。
“好了,这伤我帮你处理完了,到了前方的镇上,你便下车去吧,今日权当你我没有见过。”
瞧她小脸上满是认真,阿玉笑着点了点头,便靠在车上闭眼休息。
阮软见状也朝着车门口坐去,这一路上阿玉也没再说过一句话,安静到让人忽略了她的存在。
这冬日里,越靠近京城天气就越冷,饶是马车再快,也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了前方的村落,瞧着天色已晚,阮软几人也打算着在村中找个地方住上一晚。
可下车时阮软喊了几声,阿玉也没答应,阮软上车将阿玉脸上的黑布取下一瞧,这才瞧见,他一张脸已是被烧的通红。
“娘,先去前面的破庙休息会吧。”
瞧这一身行装带着他也不能去客栈休息,这地说是破庙,其实也就是个棚子,能遮遮外面的风。
阮软支走了车夫让他去村中买些吃食回来,将破庙打理了一番,这才与林氏将他给搬下了车 。
瞧着躺在垫子上的人,林氏悄声向着阮软说道。
“这人咋烧成这样了,跟火炉似的,再继续烧下去怕是脑袋要被烧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