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一起回娘家
青父一愣，悻悻地把烟收了回去，而后又重重拍了拍季凛风的肩，一脸欣慰，“戒了好！戒了好啊！好男人！不愧是我们家禾禾看上的！”。
季凛风看向青禾禾，青禾禾则别过头，脸上的潮红并未褪去，反而有加重的趋势。
一顿饭耗时近一个小时才结束，“小两口”本打算帮着一起收拾残局，但被青母给无情拒绝了。
见青母进了厨房，青禾禾抿了抿唇，后脚也跟了上去。
厨房。
青禾禾见青母弯着腰在洗碗池洗碗，不时地用拳头捶捶后腰，她知道她有严重的腰间盘突出，于是便撸起袖子上前去帮忙，“妈，放着让我来洗吧…”。
青母扭头暼了眼身侧站着的青禾禾，而后继续手中的动作，语气淡淡，“不用，你去客厅陪那爷俩聊聊天”
话落，两人同时沉默。
只能听见哗哗的流水声，碗碟发出的碰撞声，还有客厅传来的电视声。
青禾禾眼底划过一抹失落，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足尖，并没有选择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重新抬起头，鼓起勇气开口，“青旭的事，我会想办…”。
几乎是青禾禾开口的瞬间，被青母打断，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不用了，小旭前几天打电话过来说事情已经解决了，不用你费心”。
闻言，青禾禾心颤了颤，喉间涌上来一股酸涩。
她只能把剩下的话全部咽回肚子里。
前几天她打青旭的电话没人接，而现在妈妈似乎也不想理自己。
明明不是她的错啊…
客厅里，季凛风被青父拉着攀谈。
青父拎着茶壶给季凛风斟茶，笑问，“工作忙吗？”。
见状，季凛风忙双手捧着茶杯递过去，“还行，就这两天忙一点”。
“亲家公亲家母身体还好吧？”青父又问。
季凛风如实回答：“家母家父身体很硬朗”。
“那就好，替我带个问候，改天有空上季家叨扰”
“好的叔，季家随时欢迎”
青父满意地点点头，忽地话题一转，“禾禾这孩子啊…什么都好，从小乖巧懂事，又孝顺。就是…懒了那么一点点，你要多担待了”
“叔叔放心，我会的”
流程似的一问一答结束，坐在沙发上的两人再一次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就像女婿第一次见岳父岳母的尴尬场面，问完该问的，最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屋子里只有电视发出的声音。
季凛风坐姿板正，神色平静，看起来没什么异样。
但他频频望向厨房的小动作出卖了他。
季凛风：禾禾快出来…
青父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
他注意到季凛风的坐立不安，清了清嗓子想随便再问点什么，但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来要问什么。
总不是问人家做什么工作，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吧…这些他都知道。
所以，他还是选择继续假装看电视。
他表面上淡定，实际上心里在默念：老太婆怎么还不出来？
厨房里的两人似乎都听到了自家那位的心声，一前一后走出了厨房。
青禾禾踏进客厅的那一刻，就被电视里播放的《大耳朵图图》吸引，然后再度看向沙发上一本正经的两个大男人，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往沙发那处踱步过去。
季凛风见自家小丫头总算出来，下意识松了口气。
青禾禾挨着他坐下，朝他笑笑。
“来来来，吃水果”青母端了盘切好的水果放在茶几上，顺势坐在青父身边。
四人边吃水果边聊天。
青禾禾完全插不上什么话，便低头刷起了手机，回复许清上午给自己发的微信。
——【禾禾，你最近没和季凛风闹别扭吧？】。
青禾禾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但也没多想，于是回复：【我们挺好的啊】。
是挺好的，相处得很舒服融洽，似乎只要和季医生待在一起，就算是一整天不说话，也觉得前所未有的放松。
季医生身上有一种让人一靠近就觉得很安心的魔力。
就好比现在，她偏头看了眼季医生的侧颜。
……
早早吃了晚饭，两人准备开车回公寓。
明天是季爷爷的八十大寿，他们要回去收拾行李。
前些天季母打来电话撂下狠话，说这次回老宅必须要待够三天，不然的话就打断季凛风的腿。
青禾禾当时的表情可以用惊悚来形容，她很难想象这句话是从温温柔柔的季母口中说出来的。
上了车，青禾禾向车窗外的青父告别。
“以后常回家看看我和你妈…” 青父擦了擦眼泪，连连嘱咐，“路上注意安全啊，慢点开车…”。
季凛风微笑点头，并且保证一有空就带禾禾回家。
青母则像个局外人站在一旁，青父赶紧把她扯过来，示意她说两句。
青母被扯得一踉跄，低骂了青父一句，一抬眼，正好与自家女儿对视 。
母女俩就这么无声看着对方。
其余两人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青母。
一下子被好几双眼睛盯着，青母瞬间涨红了脸，为了完成任务似的语速飞快，“你…你们路上注意车和人，然后早睡早起，明天记得替我们给季家问声好”。
青禾禾深深看了青母一眼，动了动唇想说点什么，可就是说不出口。
她知道妈妈在生她的气，而她也在生妈妈的气。
日积月累的矛盾一时半会儿很难化解。
青母受不了这么尴尬的场面，拢了拢羽绒服，不耐烦地摆手催促，“快走快走…冷死个人”。
“那我们走了，二老注意身体”季凛风说。
青父点头，“好好好，你们小两口也注意身体”。
话毕，车子启动出发了。
目送车子扬长而去后，青父责怪地瞪青母，“就不能好好给禾禾道个歉？非得搞阴阳怪气那套，她可是你亲生的女儿！不是马路上随随便便捡来的！”。
青母也反瞪他，扭身就往家门口走去，边走边讲，“我是她妈！天底下哪有妈给女儿道歉的道理。不行，我要面子！我叫她回来吃饭已经是做了很大的让步”。
青父快步跟上去， “你啊你，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也不知道是谁一大早就往超市跑？还逢人就炫耀女儿女婿要回娘家。现在禾禾回来了，反倒给人家甩脸子。鸡腿也明明是你特意买的，非得说是我…”
“你管不着，喝你的酒去吧！”
青母猛地转身，冷哼一声，“砰”地关上了大门，直接把跟在后脚的青父关在门外。
青父及时刹住脚，要是再晚一步就要往门上撞了。
他摸了摸冻僵的鼻头，埋怨吐槽，“看在你处于更年期的份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