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我会把证据拍在你面前
青禾禾从洗手间出来时，牛排已经摆上了餐桌。
她没有注意到手机被调转了方向。
只是本能地察觉到肖阳的情绪不太对，一向话多的他，在接下来的吃饭过程中竟然一语不发。
气氛沉闷地有些诡异。
约莫过了二十来分钟，青禾禾快速消灭掉牛排，默默等肖阳收尾。
这时，手机“嗡”了声。
她不知道的是，这细微的声音惹来肖阳的目光。
青禾禾低头查看手机，是妈妈发来的微信。
——【周末有空带女婿回家吃饭】
她盯着这几个字许久，嘴唇被咬出了一条痕。
她沉默了多久，肖阳便看了她多久。
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他搁下餐具，装作随意一问，“咋了？世界末日来了，还是中了大奖愁没处花？”。
青禾禾被他轻而易举逗得弯起嘴角，“有时候真的很好奇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想看啊？”肖阳舔了舔后槽牙，贱兮兮地把脸凑过去。
她一脸嫌弃地推开他，“不想”。
“我还想着如果你想看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掀起头盖骨给你瞅一眼”他重新靠回了椅背，一脸扫兴。
青禾禾“咦”了一声，光想那血腥的画面就让她起一身鸡皮疙瘩，“我怕把我肚子里昂贵的牛排给恶心地吐出来”。
肖阳安静下来，突然叫青禾禾的大名，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轻，都要软。
“干什么？”青禾禾转眸，直直撞进他漆黑一片的眸子里。
就这么无声对视。
“我脸上开花啦？”她问。
肖阳没作声，突然伸手朝青禾禾脸上探去。
青禾禾下意识往后缩脖子，抬手打掉他那只手。
“啪”的一声脆响，引得周围的人纷纷好奇地看过来。
“青禾禾！你能不能改掉你暴力的行为啊！”肖阳吃痛，捂住手背。
青禾禾理直气壮，“谁让你动不动就上手的，明明是你手贱，可别怪我”。
“我只是想帮你擦掉脸上沾的番茄酱，仅此而已！”
“那你不早说…”
肖阳幽怨，小声吐槽，“不解风情…”。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愉快”的一餐之行结束，青禾禾被肖阳送回了馋吧 。
正处于午休时间，青禾禾窝在沙发刷起了手机。
许清突然发来一条微信：【吃了？】。
提到这， 青禾禾有太多要吐槽的话：【刚吃完，我跟你说！你不来，我和肖阳两个人吃得别提有多尴尬了。】
许清：【什么我不来？你和肖阳单独出去吃饭了？】。
“？？？”青禾禾盘腿坐起：【你不知道吗？肖阳说约了你，但是你有事来不了】。
另一边，睡到现在还没起床的许清一下子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她也翻身坐起，暗骂肖阳这个死孬种，居然敢利用老娘。
她快速给青禾禾发送一条【没错，我有事来不了，我给忘了】之后，冲进淋浴间洗漱，瞪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恶狠狠盯着镜中满嘴泡沫的自己。
肖阳老贼！
给、我、死！！！！！！！
……
咖啡厅。
肖阳快步走到许清的对面坐下，翘着二郎腿，把车钥匙往桌上潇洒一扔，“说吧，这么着急约我出来干嘛？”。
许清淡定抿了一口咖啡，朝他勾勾手指，语气带着蛊惑，“你凑过来，我跟你说件事”。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搞花里胡哨这一套”他撇嘴。
“是关于禾禾的事情”她淡定如斯。
“什么事搞这么神秘？”肖阳嘴上这么说，脸已经凑了过去，“我也有件事…啊…啊你给我放手！…”。
只见许清狠狠拧住他的耳朵往上提，皮笑肉不笑，“你以后要是再敢用我的名义约禾禾出去，下次可就不是拧耳朵这么简单了”。
她视线往肖阳下半身一扫，举起另一只手，当着他的面作出剪刀“咔嚓”的手势。
肖阳顿时感觉下半身一凉，下意识捂住男人的尊严，哭丧着脸求饶。
“我叫你姑奶奶行了吧！你快放手啊，我耳朵要被你拧下来了！”
“还有没有下次？”
“保证没有下次！”
“最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许清邪气一笑，顺势松开手，拍了拍手，坐回了椅子上。
肖阳委屈巴巴捂住被拧红的耳朵，不情不愿一屁股坐下。
一脸小媳妇儿样。
刚才的阵仗似乎费了她很大力气，许清端起剩下的咖啡一口饮尽，慢条斯理问肖阳，“刚才不是有事要说？”。
这一提，肖阳脑海中浮现“季雇主”三个字，玩闹的笑容收下去，眉头皱老高。
他把看到的，还有心底的怀疑都通通说了。
许清被他的猜测吓得不轻，她站起身，双手往桌面一撑，猛然拔高了音调，“你怀疑禾禾和季凛风是假结婚？”。
肖阳缓缓点头，表情罕见的严肃。
“怎么可能！”许清立刻反驳，“你该不会是小说看多了吧？禾禾的胆子就芝麻点大，怎么会…怎么会……”。
说着，她注意到周围有人朝这边投来异样的眼光，便坐回了椅子上，低下脑袋，用气音说， “怎么会假结婚？”。
“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小说照进现实，这是有根据的”
“那也不能仅凭几个字就断定人家是假结婚，万一这是人家小两口之间的情趣呢？”
肖阳一愣，张了张嘴，不吭声了。
这句话犹如一个静止键，凝固了空气。
许清觉得这个解释最合理，不想打击他，但又想从他脸上看到更加精彩的表情，她都觉得自己有些变态了。
“闺房情趣懂不懂？要我给你解释吗？待会儿哈，我这就给你百度一下…”
百度搜索一出来，突然传来椅子摩擦地板发出刺耳挠人的声音。
许清抬头，肖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此刻正居高临下望着她，双眸漆黑阴沉，下颚绷直。
他喉咙缓缓滚动一圈，嗓音艰涩，“我本来打算和她吃完最后一顿饭，就学着放弃她”。
“我都已经规划好了，把关于和她的回忆通通扔掉，慢慢减少和她见面的次数。不再下意识寻找她的身影，忍住触碰她的冲动，习惯没有她的生活……”
“这些天我经过深思熟虑才作出这个决定，但当我看到那三个字的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了希望，我想博一把…”
落地窗外的暖阳打在他的侧脸，将他目光中透出的坚定和厉色照得发亮。
许清垂下眸，捏紧了拳。
她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惊讶…委屈…悲伤以及愤怒夹杂在一起，揉成团将她的胸口堵得死死的，仿佛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头顶再次响起。
“我会找出禾禾和姓季的假结婚的证据，然后拍在你面前”
等她回过神，人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