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看把你给虚的
青禾禾顿时不说话了，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淡下去。
沉默了好半天，许清察觉到青禾禾情绪不太对劲，仔细回忆起青禾禾和季凛风结婚前明明还是客套疏离的相处方式，结果没过几天忽然就宣布领证了。
鬼知道当时她听到这个惊爆的消息后，有多么难以置信！
在她的认知里，青禾禾绝对不是那种能和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男人就闪婚的人。
她小心翼翼猜测道：“你别告诉我，你和季凛风搞小说里那套狗血的契约婚姻？”。
青禾禾猛地抬头，忙矢口否认，“怎…怎么可能！我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吗？”。
“是嘛？”许清瞧她这副紧张样，站起身双手撑着桌面凑近，微眯起眼睛试图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当然！”青禾禾心里发紧，但脸上还算是淡定。
许清足足盯了她好一会儿，最终坐回了位置上。
她语气正经，“禾禾，除了你爸妈，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你能幸福。还记得高二你说过的话吗？你和我说希望以后能嫁给爱情。”
“我希望你和季凛风是因为爱情才走到一起”。
许清这么想是有原因的，她和青禾禾好歹也认识了七年，青禾禾家里的情况她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大一那年的国庆节，青禾禾去兼职的路上因为低血糖昏倒在地铁上的事情。
所以说，她希望青禾禾不是因为遇到了什么难事被迫选择和季凛风结婚，而是因为爱情。
“清清…”能听到一向大大咧咧的许清说出这么温暖煽情的话，青禾禾心里很感动，也…很懊悔。
她第一次骗了清清，也不得不骗，清清已经帮她太多了。
“清清，谢谢你能为我着想，我不后悔选择和季医生结婚”
至少到目前为止，季医生对她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许清莞尔一笑，话锋徒然一转，“那你要告诉我你喜欢他什么？我洗耳恭听”。
青禾禾心里苦笑，对于她和季医生之间的债务关系，她觉得这两个字用到季医生身上简直是一种亵渎。
于是她随便胡扯，“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他温柔绅士，有趣又可爱”。
温柔绅士？有趣可爱？
还第一眼就觉得？
许清掏了掏耳朵，在想是自己听岔了，还是眼前这位疯了。
她也是见过季凛风几次的人，他这个人除了长了一双含笑的桃花眼看起来温柔一些，可实际上，只要和他接触过就知道他的笑容给人一种无法接近的距离感。
浮于表面，如同虚无缥缈的面纱。
也，远远还扯不上有趣可爱。
许清摇头叹息， “姐妹，你得了一种病”。
“什么病？”青禾禾表情认真。
“一种叫坠入爱河的病”她下了结论。
“…………”
许清忍俊不禁，“噗”地笑瘫在椅子上。
好巧不巧手机又响起微信提示音，青禾禾不再理她，抓起手机去回复季凛风的微信，结果定睛一看，是远在m国留学的弟弟发来的微信。
和往常一样的话术，一样的需要三万块生活费。
青禾禾仅仅只是顿了一秒，最后毫不犹豫给他转了三万块钱过去。
那边秒收了钱，没了下文。
被打断的话题没有再继续。
一旁的许清不知道什么时候止住了笑，无聊戳着冰美式里的冰块玩，不满的“啧”了声，“姓季的最近把你管得真紧”。
……
临近下午六点，季凛风准备下班去“馋吧”接人。
却不料接到小丫头率先打来了电话，他前一秒还在为她能主动打来电话而高兴，下一秒就被她说的话泼了一盆冷水。
电话那头的青禾禾久久没有得到季凛风的回应，心下忐忑。
“我会早点回家的”她连连保证。
没错，她和他说了晚上要和肖阳聚餐的事情。
季凛风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就你们俩吗？”。
“当然不是，许清也一起的呀！”
行吧。
话到这儿份上，他只是叮嘱道：“不许去酒吧”。
“ok”
他正欲再说几句，电话“啪”的一下就被挂了。
“……”
看上去生怕他反悔一样。
办公室内，同事们都开始陆陆续续收拾东西回家。
正要离开的廖德发现平时走的最早的季凛风还在整理病历，诧异地问了句， “老季，你今天不用去接嫂子吗？”。
季凛风重重吐了口气，手中的动作没停，“她呀…有手有脚自己能回去”。
得。
廖德被撞一鼻子灰，挠了挠后脑勺讪讪离开了。
没多久，办公室只剩下季凛风一个人。
窗外天色渐暗。
他合上病历，拿起手机翻看微信，果然一条未读消息都没有。
烦！
一气之下，他把备注的“老婆”改成“臭丫头”。
顿时心情舒畅了不少。
青禾禾自然不知道这些，她此刻撸串撸的正嗨。
“老板！麻烦再上二十串烤腰子～”许清朝店里喊。
肖阳挑眉，“你吃得完吗你？”。
“给你补补”许清从头到脚把他打量一遍，一脸嫌弃，“不就是出了趟国，看把你给虚的”。
青禾禾没忍住“噗嗤”一声，手中的鸡翅差点掉地上。
肖阳第一时间瞟了一眼青禾禾的反应，而后狠狠瞪许清，气急败坏道：“你你你什么意思啊？我可没有乱搞！”。
“我可没这意思啊，你可别对号入座”许清双手一摊，笑得一脸贱兮兮。
两人又开启了互掐模式。
熟悉的气味，熟悉的声音，还有眼前熟悉的人，这一刻，青禾禾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代。
肖阳注意到她笑得很开心，他停下了动作，换上一副严肃正经的表情，低低唤了一声&39;禾禾&39;。
“干啥？”青禾禾转眸与他对视，嘴里还嚼着韭菜。
对上青禾禾询问的目光，肖阳瞬间又秒怂，低头用翻串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情绪，只是嘟囔，“你今天发的朋友圈我都看见了”。
眼里布满了青禾禾看不懂的情绪。
许清撑着下巴慢慢悠悠看了眼肖阳，又看了看青禾禾，手中的烤串变得索然无味，她用纸抹了抹嘴边的辣椒，起身找借口离开了。
于是就只剩下肖阳和青禾禾。
“戒指好看吧！”青禾禾艰难咽下有些卡喉咙的韭菜，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以为他是在夸戒指好看。
“……”肖阳噎了下，忿忿吐槽，“你没心没肺的样子可真一点没变” 。
“好意思说我？你自己我行我素的样子也是一点没变，三年前是谁一声不吭就出国，还搞拉黑删除这套？”
“我…”
“我什么我？没话说了吧！”
肖阳憋得满脸通红，俊朗的脸上表情复杂，他冷哼一声，拿起一串老板刚上的腰子恶狠狠咬一口，结果被烫得直跳脚。
模样滑稽搞笑 。
青禾禾哈哈一笑，也没闲着，赶紧给他递水。
许清恰好这时候提了两瓶啤酒回来，肖阳见状直接拿起一瓶啤酒仰头就灌。
不知道是为了止烫，还是为了发泄什么 。
“活该”许清骂了句。
三人一直吃到晚上八点多，食客换了一波又一波。
桌上堆了四五个空酒瓶，等青禾禾记起高中时候这两人醉酒的样子，彻底笑不出来了。
验证似的，许清软趴趴地就往她身上倒，嘴里乐呵呵不知道念叨什么。
“许清”青禾禾扶稳她，求助地看向对面的肖阳，谁知肖阳直接“砰”一声，脸重重砸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青禾禾扶额： 救命！！！
场面一度混乱。
肖阳捂住脸痛得嘶哑咧嘴，直接滑坐在地上埋头痛哭了起来，一字一句控诉，“说我一声不吭就出国，你还一声不吭就嫁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