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以血引蛊
“娘子,针钱,少爷伤到哪里了?”岁岁挪动着肥胖的身子,挤开胡进,熟练的穿针引线。
是个灵活的胖子。
“把针给我,刀呢?”夏云汐接过针,拿出打火机,炙烤针尖。
“给。”岁岁忙递上匕首。
夏云汐如法炮制,将匕首消毒完毕,柔声道:“彦儿,我怀疑你的身体里还有蛊虫,忍着点痛,我帮你把蛊虫抓出来。”
上回看过惜玉取蛊虫,以血引蛊,她把针和打火机交给岁岁,吩咐道:“等看到虫子,你拿针把它卷出来,立马用火烧了。”
她耐心的教岁岁使用打火机,以防万一,又拿出一个打火机塞给胡进,千叮万嘱,不要让蛊虫跑了。
做好准备后,用匕首划开彦儿的中指,又割开自己的手腕,两只手并排放在桌子上,接下来便是寂静无声的等待。
眼见血都快要凝固了,还没有动静,夏云汐急的不行,难道是血的问题?
惜玉常年习医,身上有淡淡的药香,血液里也有药的成分。
她不死心,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从空间里装了杯泉水,避开伤口,小心翼翼的滴在鲜血上面。
岁岁发出一声惊呼,“娘子,动了……”
夏云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死死盯着彦儿光洁的手腕,有什么东西顶着皮肤蠕动,最后拧成一股往下游走。
不多时两条黑虫探出头,缓缓爬出来,夏云汐将手悄悄地往边上挪一点,虫子立马往回缩。
看来这招行不通,夏云汐不敢大意,又在手腕处划了两刀,鲜血洒的到处都是。
她把茶杯里剩下的水倒在伤口上,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众人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半点声音,那两根贪吃的虫子终于冒出头,刚爬到桌面上觉察到不对,又想撤退。
这回岁岁没有再给它们机会,用针卷起虫子,放在火上烧。
两根黑虫烧成灰,恶臭味扑鼻而来,这还没完,接着又爬出好几根黑虫,爬到鲜血上翻滚。
夏云汐也拿出打火机去烧桌子上的虫子,三人手忙脚乱的捉虫、烧虫,直到再也没有虫子爬出来,才罢休。
粗略算算,大概有四五十条蛊虫,夏云汐心里一阵后怕,这虫子的繁殖速度相当惊人,关键是不痛不痒,身体感觉不到任何异常。
为了保险起见,夏云汐割开岁岁的手指,然后又在自己的手腕上嘎了一刀,等了很久没有发现异常。
她还是不放心,把家里所有的人挨个放血,连宁宁都没有落下,确定没问题后,又让彦儿写信让岳母和管家也回来检查。
“娘子,惜玉看着不像坏人,上回宁宁发高烧也是他救的。”云容听到宁宁哭的撕心裂肺,心疼孩子又不好直说,只好拿惜玉说事。
沈彦闻言,一口恶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脸胀的通红。
夏云汐本就失血过多晕乎乎的,听到他为惜玉发声,惹彦儿不快,沉声道:“你对惜玉了解多少?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后少和他接触为妙。”
“是。”云容嘴上答应,心里却并不赞同。
到底不是亲生的,这家人对宁宁不冷不热的,尤其是沈彦,从未拿正眼瞧过宁宁。
宁宁生病了,只有惜玉一人日夜守在床边,不嫌累不嫌脏,为宁宁用酒擦身体降温。
……
夜,悄然而至。
一道暗影乘着夜色而来,轻车熟路摸到后院,叫醒熟睡中的云容。
云容本能的将宁宁护在身下,斥道:“是谁?”
“惜玉拜见洛贵君。”惜玉下跪恭恭敬敬的行礼。
云容大吃一惊,矢口否认道:“你认错人了。”
惜玉盈盈一拜,眸光潋滟,苦口婆心劝的道:“洛贵君难道不想承宥殿下,他还那么小,没有父君在身边,殿下怎么能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生存?”
听到皇儿的名字,云容心中一紧,目光带着沉寂、苍凉,一字一句道:“洛贵君早已死在冷宫,世上再无洛桑,只有云容。”
惜玉缓缓起身,叹息道:“承宥殿下很可怜,他在宫中无依无靠,宫人对他非打即骂,人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
“皇上疼爱承宥,她不会放任不管的。”
惜玉勾起唇角,半边容颜隐在黑暗中,昏暗的灯光映在他侧脸上,忽明忽暗,瞧不出悲喜。
“惜玉告退。”
“等等……”云容手伸到一半又收回来,攥紧被子,艰难的开口,“你走吧!”
惜玉没有停留,迅速融入黑暗中。
云容抱起熟睡中的宁宁,呆呆的望着黑夜,一夜未眠,想起懂事的皇儿,心中似绞肉般疼痛。
翌日清晨,起晚了的夏云汐喝了些粥,坐上马车赶去刑部。
今日正好卢大人上早朝,她大大方方坐在位置上,侍正罗雅思面无表情的站在她面前,“夏主事迟到一刻钟,罚二十文。”
夏云汐捂脸,把目光转向门口,李晶顶着熊猫眼乐呵呵的走进来,看到侍正立马收起笑脸,一板一眼的行礼,“罗侍正,早安。”
罗雅思侧目而视,不带任何感情的开口,“罚款二十文。”
“是。”李晶笑的比哭还难看,灰溜溜的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全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夏云汐瞌睡早被罚没了,百无聊赖,拿着未曾使用过的毛笔转动起来。
“这是你负责的案子,你核实一下,没有问题就签字盖章,封存档案库。”
夏云汐看了看书案上的卷宗,又看了看面前不苟言笑的罗侍正,确定不是在为难于她?
她干脆破罐子破摔,两手往外摊,“罗大人,我不识字。”
罗雅丽可不吃她那一套,“不识字可以学,在其职谋其位尽其责。”
“唉!不是我不愿意学,而是我一看到字就头昏眼花,上面的字会跳舞。”夏云汐见她无动于衷,无可奈何的打开卷宗,准备摸字识文。
刚打开,有两个字从卷宗里面跳出来,夏云汐随手一捞,脑海里响起两个声音,‘枉’、‘冤’。
枉冤不就是冤枉?
她因太过惊讶,吼了出来,“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