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临时司机
鹿雨嫣走在奢侈名贵的走廊地毯上，低头看看自己洗得发白的帆布鞋。
掏出了自己破旧的手机。
拨打着纸条上的电话。
“喂，你好，你老板让我找你结账。”
“你说邝总啊，多少钱？”
彼端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呃，”
鹿雨嫣皱起眉头。
还真是有点棘手。
当时唐丽艳跟她说的是四十万，她起初是不相信的。
唐丽艳说有的人有钱任性，愿意出高价钱，找一个干净漂亮的，没有任何经验的女孩。
她说她这是在帮助女儿解决现实困难，才没有把这样的好机会让给别人。
天底下真有这样的变态存在。
也真有这样的母亲存在。
鹿雨嫣想到那个从发丝到脚趾都散发着傲慢的变态男人。
想到昨夜里，他如猛兽般的放肆和野蛮。
不由地缩了缩单薄的双肩。
“咳咳，多少钱说话啊？”
电话里的男人有点焦急地催促着。
“五十万。”
鹿雨嫣很干脆地回答。
医生说奶奶的治疗费就需要这些钱，才能保证得到最好的治疗。
反正他是有钱任性的变态。
不去冒险，怎么知道会不会获得意外的收获。
“抱歉，五十万以上的账目，我需要向邝总请示和确认。”
电话里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
鹿雨嫣轻敲一下脑门，一本正经地说。
“这样啊，我们这边可以给邝总打九五折，您付我四十九万五就行。”
“请问您和邝总之间是什么业务往来，还可以打九五折？”
对方礼貌地询问。
“呃，邝总说过让我保密，所以无可奉告。您是转账么，我告诉您卡号。”
“请您稍等，我需要向邝总请示确认，再见。”
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鹿雨嫣郁闷地跺了跺脚。
这么卡点的数额么？
早知道就不这么狮子大开口了。
现在怎么收场？
反正不能空手而归。
在走廊尽头的窗台边，等了几分钟。
她再次拨打了刚才的电话。
“您好，请问您请示好了吗？”
“请示好了，邝总说他亲自跟您结账，您等着吧。”
“嘟嘟嘟……”
听筒里传来一阵盲音。
鹿雨嫣握紧了双拳，再次走回那个房间去。
礼貌地敲门之后，她又看到了那个傲慢的男人。
他身影颀长。
裁剪合体的黑色西裤衬得腿型笔直修长。
没有一丝皱褶的黑色衬衫熠熠发光。
整齐的黑色领带贴服地垂下来，低调的蓝宝石领带扣，是恰到好处的点缀。
他眉宇深沉，目光深邃。
不经意的垂眸，卷翘的长睫毛间，流淌着动人心魄的魅力。
只是那带着疏离感的眼神里，仿佛住着固执又寒冷的星星般，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光芒。
他端着一杯牛奶，嘴里在咀嚼着什么，喉结上下动了动。
鹿雨嫣抬头看着他，穿好衣服吃早饭的样子，真是耳目一新。
男人扯了扯衬衫的衣领，不解地问。
“你怎么又回来了？”
鹿雨嫣慢慢地推门进去，又把门关好。
毕竟这种特殊的要账方式，确实需要保密。
“你的秘书说，你亲自付钱给我，所以我是来拿钱的。”
男人长腿越过鹿雨嫣的位置，径自走到餐桌旁，坐下继续吃早餐。
听不到任何回答，鹿雨嫣跟在他的身后，继续强调。
“我是来拿钱的。”
男人优雅地用叉子，在面包上涂果酱。
他的侧脸，被窗帘缝隙照进来的一缕阳光，映出若隐若现的金色。
鹿雨嫣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她也没吃早饭。
整整一夜，他的野蛮，他的无休无止，他没有半点温柔。
又何尝不是她的初吻和……
只是因为她急需用钱，就成了弱势一方么。
就不应该被尊重么。
交易公平。
何况他还没付钱。
男人把涂满果酱的面包，放在鹿雨嫣旁边的餐盘上。
清淡的声音问。
“你有没有驾照？”
鹿雨嫣轻轻一怔。
她无法把眼前这个冷淡优雅的男人，和一整夜里，野蛮疯狂的人，准确地对标。
他这是什么问题？
“有啊，怎么了？”
男人拿起一张纸巾，在修长的手指上卷了卷，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
“开过车吗？”
“开过。”
“技术呢？”
“老司机。”
男人略微思考片刻，把放着果酱面包的盘子缓缓地推向鹿雨嫣。
轻描淡写地说。
“吃完早饭，给我当一天司机。”
鹿雨嫣满脸疑惑地问。
“为什么？”
“你恶意侵犯我在先，蓄意敲诈勒索在后，你破坏行规，过度抬价，不符合市场规则。”
鹿雨嫣白皙水灵的小脸上，表情渐渐地在愠怒。
他这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么，贴了什么“化不要脸为神奇”的厚皮肤。
鹿雨嫣尽可能地克制着语气。
“所以呢？”
“所以你需要支付等价的劳动力价值，弥补我的损失，我才考虑给你结账的问题。”
男人仍旧一副不苟言笑。
他的损失？！
鹿雨嫣气呼呼地平复着呼吸，严厉地质问道。
“我给你当一天司机，你就不会再赖账了吧？”
“不会。”
“说到做到。”
“一言为定。”
不知道为什么，鹿雨嫣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很有可能正在睁眼说瞎话。
唐丽艳这是找的什么歪瓜裂枣的奇葩人。
出尔反尔地反复赖账，这特么也至于。
还他的损失，他被侵犯！
她敲诈勒索？
意思是，她觊觎他的美貌，又恶意诈骗他的钱财？
她一个未开封的刚成年女生，周密计划，赔上自己的珍贵，去侵犯一个陌生人，再骗些钱来？
还是他的脑洞大。
鹿雨嫣把盘子里的面包折起来，把小小的嘴巴塞得满满当当。
饿的时候，先填饱肚子再说。
吃得太快，她被噎了一下。
情急之下，随手端起牛奶瓶子喝起来。
貌似是这个奇葩倒剩下的。
咕咚咕咚，大口大口地喝了牛奶。
扯了两张纸巾，随手擦了擦，又团了团，丢在桌子上。
与男人先前的优雅，对比鲜明。
男人用不可思议的表情，沉默地看着。
鹿雨嫣忽然调皮地眨眨眼睛，“你说我恶意侵犯你，蓄意敲诈勒索你？”
男人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鹿雨嫣。
“是。”
鹿雨嫣杨起眉毛反问，“你没这么傻吧？”
男人认同的目光看着她，“所以要弥补一部分损失回来，我司机今天请假，你客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