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两半
“哇！真的很好吃！！！”
那虾做的鲜美滋味又好，他脸上笑意更甚，手下夹菜的动作立刻加了速，不再分神，专心和桌上食物深刻交流起来。
转嫣柔这才注意到一直未开口的庄怀辞。
眼前的庄怀辞小口的吃着食物，垂着眸子，安安静静的。但转嫣柔能感觉到到她的心不在焉，甚至有些不悦失落在。
她咬了一口藕夹，开始回忆起今天的事。可思来想去，她还是猜不透庄怀辞心情低落的缘由。
虽然娉姜火力全开，大有风卷残云之势，但无奈桌上满满当当全是食物，而且他也只是眼大肚子小，压根吃不了多少。
所以最终，这顿饭一直吃了很久很久，直到所有饭菜凉透。
娉姜揉了好久肚子，才缓缓起身，主动请缨收拾了碗筷。于是室内只剩下她们两个，面对面坐着。
转嫣柔有些尴尬。
她不知自己为何尴尬。但总觉得今天，不对，是自她回来开始，庄怀辞周身气场有些微妙。而且这异样，似乎与自己有关。
她不动声色扫了眼庄怀辞，她阖着眸子正在小憩。转嫣柔撇撇嘴，她倒是睡得安稳！
等待！莫非是自己想太多？
可她还是觉得实在难熬，只能偷偷别过头，假装在专心致志、研究卷宗。
也阴差阳错的，正好错过接下来的画面。庄怀辞双眼悄悄睁开一条缝，抿着嘴巴，目光旖旎看着她。
还好没让她等多久，娉姜一把推开门回来了。
她立刻将感激的视线移向娉姜，毫不犹豫，“行！我们开始交流一下各自推论吧！”
娉姜首先开口。
他言简意赅，“抱歉了哈，我没想出多少。”
“目前的巨女神出手了二十五次。若是第一次行凶的从酉出发来看，酉在十二生肖中排行第十，或许她要从酉杀到酉，十次循环，再加不算在其中的两端的酉，也就是要杀够一百三十二人才会停手。”
“我又猜为什么是酉。”
“不是当年被庇护的人数。那个村落有三四百人，再加上我们这些零散的被帮助的妖魔，结果只会远超这个数字。”
“也不会是她帮助那伙人达成愿望的次数。那伙人也就不到一月时间就飘了，满打满算也才三十天。”
他摸摸鼻子，“我猜啊，完全不确定！会不会是她在世的时间？我当初比那伙人早两月遇到她，所以巨女神，至少在世八九十天。这么一想来，这是唯一的可能了……”
“呃，我就想出了这个，你们呢？”他无比乖巧回到座位，眼巴巴看着其余二人。
转嫣柔看了眼庄怀辞。
庄怀辞点了下头，起身，“我也只是推测。前提还是按照‘巨女神一切行为都有规律’，这个思路展开。”
“所有袭击都发生在枫虹石堤山谷附近，这个没有异议。若是假设不存在尸体搬运，所有地点都是案发第一现场。”
她将那张自己刻画标记很多的地图推到桌面正中央，保证每个人都能看到，
“那么，同生肖时刻的被害者都在同一范围内遇袭。不是百分百同一地点，有些地方差的较远，但考虑存在受害者逃跑追逐的情况，这样也是合理的。”
她轻点两下，指着自己划出的十二个圈。“若是这样，下一次发生地点在山谷西侧峰最南端的山腰处。”
转嫣柔托腮，点点头，前两人的推测都很合理。
庄怀辞一坐下，她便站起来。她似乎有些难以言说，“这个完全是一种猜测，可能会有些偏门。我怀疑，我们那日看到的巨女神，不是完整的巨女神。”
她看着面前一头雾水的二人，继续陈述，
“按照娉姜的说法，当年的巨女神确实是无怨无悔、无悲无喜，仿佛背后之人只为造福施恩，而驱使的傀儡。”
“而如今的巨女神，如我们所见，是个有规律性杀人，不在乎被害者是否真的有罪责，无差别屠杀的刽子手。”
“我一直没想通，纵使几百年间，背后之人经历了刻骨铭心、足以翻转三观的经历，也不会选择让曾经布施恩泽的神仙形象，如此无征兆的用来杀戮。”
“他都能选择谨慎地利用傀儡形象来传达自己的意志，说明是个不愿露面、不愿让人查到自己蛛丝马迹的人。”
“又哪里会如此反常，因为自己变了心态，就骤然改变自己精心设计的慈悲仁爱的对外形象？故意引起旁人猜忌，仿佛巴不得让人联想到自己身上。”
“如此，绝不可能。”
她摇摇头，引出下文，“所以，我怀疑这个巨女神，本来就是阴阳两面的两个截然相反的形象。一虚一实，一正一邪。”
“一体二魂，所以才可以虚实交替，因为两者都是半数的，虚的部分和实的部分都是。”
“她们同样聚在一个身体上。正因如此，巨女神才会如此呆板的做事必须按照规律。因为其他时间，需要用来作恶的巨女神尚未苏醒。”
庄怀辞托着下巴，眉头微皱，“如此的话，是可以解释巨女神为何可以虚实交替。但这个猜想，我觉得有些荒谬。”
娉姜也觉得这样的猜想过于出格，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呃，我总觉我们的猜想似乎与真相相隔甚远。”
“唉！”转嫣柔拧着眉头，“罢了！我们先按这样来应对吧！总比毫无头绪要好。总归是傀儡术，就有背后灵力操控，那我们要擒住她，就考虑利用阻遏灵力流通的阵法就行！”
庄怀辞和娉姜赞同的点头。
庄怀辞想了想，“如果按双生考虑，在现有巨神石像力量基础上翻倍来考虑，最合适的阻遏灵力流通的阵法，便是金蒹域灵阵了。”
转嫣柔点点头，“这是个大阵啊，那我们现在便一起准备妥当吧？这样的话，不论那巨女神到底选择何日再度出击，就都不必顾忌了！”
三人便按照那典籍中的记载，开始聚精会神地布置起阵法来。
直到深夜，才终于完成那繁复错杂的阵法。由转嫣柔保管，她将其收入乾坤袋中，等着遇到石像时随时甩出来用。
娉姜疲惫的伸个懒腰，哈着气，“终于大功告成！哈啊，我要睡了，二位晚安！”
转嫣柔也泛着困意，“哈啊，嗯，都睡吧！”
她与二人摆摆手告别，便迷迷糊糊回到自己房间，一沾枕头立即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