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被看出女儿身
艾柚慌了神，她连连摆手，解释道：
“容老太公，您看错了，我是男的。”
闻言，容老太公眯了眯眸，
“你不要以为老夫年纪大就糊弄老夫，你分明就是一个小女娃。”
艾柚：……
她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说，又怕五殿下看出端倪，到时候就更麻烦了。
艾柚一时间不知怎么办，姜慕礼看了眼她的神色，淡声道：
“外公，你看错了，他是宫里来的甄医师，是艾院使的徒弟。”
“医师？怪不得穿着那么丑的医师装，难道真是老夫看错了？不应该啊……”
容老太公继续盯着艾柚看，似乎是想从她脸上看出花来。
听见姜慕礼的话，艾柚明显松了一口气。
姜慕礼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绕，直接步入正题：
“说说您的病情吧，甄长命你来说。”
“是。”
艾柚刚想开口，就被容老太公打断，他叹了口气，
“有什么可说的，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老头子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也差不多活够本了。
可我就是担心你啊，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是一个单身汉，你这个不孝的臭小子，是想让我死不瞑目啊你。”
容老太公虚弱地抬起手，捶了姜慕礼一下，但也没舍得用力。
艾柚拼命压制住唇角的笑意，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
原来五殿下也会被催婚啊！
看来这个世界，也有华夏五千年的‘良好习俗’——催婚。
姜慕礼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恢复正常，他转头看向艾柚，
“杵那干什么，还不快说？”
“哦哦！”
艾柚连忙应声，“回老太公，是这样的，您的脑子里有一个肿瘤，现在情况很严重……”
艾柚一五一十地将情况说了出来，没有一丝隐瞒。
听完艾柚的话，容老太公陷入沉默，片刻后，他终于开口：
“你的意思是，要把老夫的头盖骨掀开，将那个东西拿出来，然后再把老夫的头盖骨盖回去？”
“差不多。”艾柚点头。
她继续又说：“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不然您可能就这几天的时间了。我师傅说了，如果成功，至少能给您延续十年性命。”
容老太公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什么，以前那个威风凛凛的容家家主，现在的身形佝偻，竟然显得有些无助。
艾柚知道，开颅这种手术，即使是现代人都会吓到，更何况是古人。
古代人都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会轻易让人动自己的身体。
艾柚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说不定，您还能看到五殿下成亲生子呢。”
闻言，容老太公抬起头来，眼中似多了丝无奈笑意，
“你这小崽子挺会说话，希望能托你吉言。行！反正都是个死，老夫就冒险一试！”
艾柚笑了，她冲姜慕礼挑了挑眉，调侃道：
“你也要努力啊殿下，争取三年抱俩！”
姜慕礼：……
他定定地看着她，眼眸深不可测。
瞧他的眼神，艾柚觉得不太妙，干笑了两声，
“那什么，我去跟我师傅说一声，你们聊，你们聊。”
说完，艾柚撒腿就跑，生怕被姜慕礼抓回去揍一顿。
见她转眼就跑了没影，姜慕礼的唇角漾出一抹几乎让人察觉不到的笑意。
三年抱俩？
他倒是想。
“慕礼，这个甄医师，她叫什么？”容老太公意味深长地问。
“甄长命。”
“我问的是真名。”
姜慕礼顿了顿，缓缓吐出两个字：
“艾柚。”
容老太公笑眯眯道：“这女娃娃，真有意思！什么真长命真短命的，取个假名还不取个好听的。你这臭小子，早就知道了吧？”
“什么都瞒不过你。”姜慕礼淡笑。
容老太公摆摆手，“我还没老眼昏花，这点眼力都没有，那老夫岂不是白活了。”
他话音一转，又说：“你瞧上她了。”
他的语气十分肯定，不是疑问句。
姜慕礼岔开话题，“你省些力气，待会儿还有的折腾。”
“你少打岔！你是不是瞧上人家女娃娃了？”容老太公追问。
见姜慕礼又不说话，容老太公恨不得再捶他一下，
“喜欢就赶紧提亲，娶进门了赶快造娃娃，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这有什么好墨迹的，你真是愁死我了你！”
姜慕礼嗯了一声，很是敷衍。
他沉默了许久，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我担心你。”
开颅不是小事，一旦不成功，这就是祖孙俩最后一次说话。
“有什么好担心的，活到这个岁数，就算我走了，也是喜丧。”
容老太公不甚在意，他早已看破生死。
想到什么，他又说：“十分之三的把握也不少了，艾鸿霖那老头子能被叫做医圣，是有两把刷子的。
如果我侥幸活了下来，你不能在耽搁下去，得马上把婚姻大事办了，听见没有？”
见外公又扯到成亲这件事，姜慕礼十分无奈，但是也只能顺着他的话，生怕惹他生气，
“行，我答应你，你也得答应我，好好活着。”姜慕礼的语气凝重。
容老太公满意地笑了。
……一条分割线……
姜慕礼和容老太公说话的功夫，艾柚在这边快被气嗝屁了。
“我说院使大人啊，我们虽然都是太医院的人，可是您这样做太过冒险，开颅如同杀人，我们可是劝过您的……”刘院判假仁假义地说。
王太医赶紧附和，“是啊，如果院使失败了，那我们是无辜的啊！我们本来就不同意你这么做，到时候您可得自己担责任。”
艾柚冷笑一声，“原来二位太医是来撇清干系的。”
艾鸿霖也冷了脸，没想到平时对他还算毕恭毕敬的下属，竟然是这种人，他还没失败呢，就急着划清界限了。
“你们两个不必担心，开颅的后果我一人承担。”艾鸿霖沉声道。
刘院判和王太医对视了一眼，显然松了一口气。
反正艾鸿霖即将倒霉，到时候指不定有多惨，他们也就暴露了真面目，连面子上的东西也不装了。
“我说院使，您就歇歇吧，容老太公年轻的时候是多英雄的人物，您是怎么想的，居然要开人家的头盖骨？
你现在说的好听，到时候真要是失败了，说不定地先拉谁下水呢。”王太医忍不住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