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只小奶猫
他眉尾微扬，毫无掩饰地凝视她的眼睛，眼底的玩味儿肆起。
艾柚浅浅地笑了下，明眸善睐，唇红齿白，笑容非常具有欺骗性。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像表面上一样乖巧温柔。
姜慕礼眯了眯眸子，这女人个头不大，胆子倒不小，竟敢直视他的眼睛。
看起来像只小奶猫，实际上诓人的话一套又一套，连名字都是现编的吧。
艾柚觉得这是自己有礼貌的表现，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是她不知道姜慕礼完全不是这样想的。
阙楚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一幕，这个丫头真是胆大妄为，竟敢直视五殿下。
五殿下也有些奇怪，殿下一向厌恶旁人靠近，为何又……
艾柚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了，他的眼神太有压迫感，目光犀利，又带着捉弄人的居高临下之感。
艾柚低头收回眼神，仓皇往后退了一步，不禁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抬头。
自己是现代人的思想，所以一时没反应过来，古代人尊卑有别，是不能随意乱看的。
刚刚也就罢了，在皇子的命令下她不得不抬头，估计有夜色作为掩护，自己又穿着男装，问题不大。
可是现在，他们的距离那么近，看的比刚刚清楚多了。
自己又是女扮男装进宫，万一这五皇子记性好，以后在什么场合碰见了，可就麻烦大了。
皇子的随口的一句话就能决定许多人的生死，当然，包括她艾柚，她怎么能不怕。
见她退后，姜慕礼勾了勾唇，还以为这小奶猫的胆子有多大，没想到这就怕了。
姜慕礼又看了眼不安的艾柚，转身离去。
阙楚见殿下走了，也赶紧跟了上去。
“恭送五殿下，恭送大人。”
唐公公说完，几乎要瘫在地上，吓得不行。
这两个人终于走了，艾柚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拍了拍胸口，安慰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
“甄长命，快扶杂家一把，我腿软了！”唐公公坐在地上说。
艾柚架着唐公公的胳膊，使劲儿把他从地上捞起来，边使劲边说：
“公公您这也太夸张了吧！”
唐公公摆了摆手，“你小声一点，这宫里有几个不怕五殿下的，我算是好的了！”
艾柚美眸微瞪，“有那么吓人吗？”
唐公公嘘了一声，往左右看了看，小声说：
“可不嘛！五殿下从小就天资聪颖，谋略武功皆了得，当然也是出了名的驭下极严，手段也最为……”
唐公公不敢再说，艾柚也懂了他的意思。
也就是说，五殿下比狠人多一点，狼人一个呗。
艾柚看向姜慕礼离开的方向，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那股奇特的混合香味儿。
“甄长命，你这名字取得确实不错！跟杂家走吧，还得去太医院呢。”唐公公说。
艾柚尴尬地笑了笑，跟上了唐公公的脚步。
很快到了太医院，艾柚还没进门就闻到了药材的苦味儿。
小唐公公和艾柚告了别，就离开了。
艾柚走进太医院，好奇地四处张望，一进门就看见几个医士在收拾院子里的药材，一筐筐地往屋里搬。
太医院里不止有御医，还有等级更低的吏目、医士等，负责给宫女太监看病，或者做些杂活。
“你是谁，哪来的闲杂人等？太医院可是重地，擅自闯入小心你的脑袋！”三坤转了转右膀，看向艾柚的眼神不善。
艾柚自报家门：“我是院使新收的徒弟。”
话音落下，院子里收拾药材的人纷纷放下了手里的东西，齐刷刷地看向艾柚，然后又看向刚刚说话的壮汉，眼神在两个人之间来回转。
艾柚被他们盯的心里发毛，心想既然他老爹是院使，那应该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吧。
“干…干嘛这样看着我？你们知道我师傅的房间在哪吗？能不能带我去……”
艾柚越说越小声，因为三坤的脸拉了老长，正在朝她走过来。
三坤走到艾柚面前停了下来，他低着头看她，一脸的嫌弃。
“就你？瘦的跟个豆芽菜似的，两条腿加起来都没我胳膊粗，院使大人怎么会选你？！”
艾柚：……
说谁豆芽菜呢！
她瞄了眼这位壮汉的胳膊，确实有够粗的，可是这话说的也太夸张了吧，什么叫两条腿加起来都没他胳膊粗？
不信比比？
艾柚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她当然是没有说出口来，因为她怕这个壮汉真的跟她比，毕竟她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孩。
一比不就露馅了，不能比不能比。
“是啊，坤哥那么聪明，那些药材书籍看一遍就全记住了，院使大人放着坤哥不选，怎么会选了这个营养不良的瘦鸟呢？”旁边的光头说了句。
“他看起来有些呆，或许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一个长脸附和道。
“再聪明能有坤哥聪明？”那光头的嗓门贼大。
艾柚：……
她嘴角抽了抽，这些人说别人坏话能不能小点声！
她一字不落地全听见了！
艾柚轻嗤了声，双手交叉于胸前说：
“院使大人选了我当徒弟，你们不服是吧？”
“不服！”三坤和那些人齐声道。
这几个男人的声音又粗又大，吓了艾柚一个激灵。
艾柚抬头看三坤，“不服的话，那就比划两招？”
听见艾柚的话，那几个人有些兴奋，纷纷起哄，让他们嘴里的坤哥和艾柚比比。
被那几人几吹捧，三坤的表情更得意了，看向艾柚的眼神也更高高在上。
“好啊！医学书籍你随便选，我都能背出来！伤寒杂病大全还是药典本经？”
艾柚眼神一转，“呃……咱们不比背书。”
“不比背书？那比什么？”
艾柚绕过三坤那庞大的身躯，神秘一笑，说：
“比治病！”
“治病？”三坤的眉毛拧地像麻花。
艾柚点了点头，“对啊，治病。书有什么可背的，病人可不会按照书生病，再说在病人那总不能给他们背书吧？”
三坤挠了挠头，觉得艾柚说的也有道理，
“那你说怎么比，我奉陪。”
艾柚指向刚刚说话的光头，“咱们两个就比比，谁先把他治好！”
光头愣了片刻，说：“你个小矮子，瞎说什么呢！我可没病。”
艾柚咬咬牙，小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