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对赌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商桃开着车，先送林千凡回学校。
在车上，丁薇薇就不再耽误，直接给公司经纪人李杰打了一通电话，告诉她自己手里有3首歌，想请公司给编曲、录制，而且其中两首歌已经被大导演刘佩佩选中，分别用作她新剧的主题曲和插曲。
李杰被丁薇薇的一通电话轰炸的有点懵，虽然不太相信，但她还是通过自己的关系联系上了《人间芳菲》剧组的配乐负责人。
对方明确告诉她，就是凯奇音乐丁薇薇的两首歌被刘佩佩选中了。
李杰有点慌，作为经纪人，她自己带了十几名歌手，丁薇薇是其中最没有前途的。没想到就要放弃她的时候，出现了新歌被大导演选中当主题曲的情况。但公司一切以利益为重，她也知道刘佩佩的分量，前几天公司负责人还让她给刘佩佩推荐了几首歌，让她免费使用，但刘佩佩听了后全部拒绝了。而刘佩佩能够用丁薇薇的歌，那肯定是好歌无疑了。
李杰告诉丁薇薇，她马上向公司领导汇报，并让丁薇薇明天一大早带着林千凡去公司签合同。
回到学校，林千凡开始考虑自己的剧本。是的，他就是想把前世的几部火热电视剧抄下来卖个好价钱，写剧本可是来钱快，写个两三部，估计当一辈子咸鱼的钱都捞回来了。而且剧本比小说和音乐更靠谱，经过前世检验的电视剧，在这个世界上更容易火。一些非常好的音乐和小说在前世，直到十几年或者几十年后才被认可，现在抄出来确实存在阴沟里翻船的可能性，但电视剧剧本的风险就小多了。
林千凡在和刘佩佩导演商量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好要写什么剧本了，前世一个都市女性职场生活题材的电视剧，当时引起了很大反响，甚至在林千凡穿越前第三季都已经拍出来了。
是的，这部剧就是《欢乐颂》。五个女孩在职场中不断成长、在生活中互帮互助的故事。林千凡相信，这部电视剧剧本一定能够打动对女性题材深有研究的刘佩佩导演。
而且，这部剧中有5个女主角，给商桃一个不会显得太突兀，刘佩佩有很大可能会选中她的。
虽然大话已经说出去了，但林千凡还是有些心虚。尽管他在学校上影视后期制作专业课的时候，曾经接触过剧本，但也仅仅是看过。
好在有网络，当天吃完晚饭后，他就从网上下载了几个剧本，仔细揣摩了写作格式和语言特色，然后结合看过的《欢乐颂》剧情，简要列出了提纲和人物特写，一直忙到凌晨三点多，才倒下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林千凡就赶到了凯奇音乐，和丁薇薇一起见到了李杰，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女人。
李杰的态度很好，脸上全程洋溢着笑容，十分热情，一改往常对待丁薇薇不冷不热的态度。
“哎呀，薇薇，昨天我电话给公司杨总汇报后，杨总非常重视，他现在正在美国出差，指示我一定要举全公司之力给你把这3首歌制作好，帮你宣传、打榜……这就是你说的词曲创作人林千凡先生吧，这么年轻，真是个天才，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签到我们公司？如果愿意，我们一定会给你最好的合同，包你满意……什么……不愿意啊……还是学生……学生也可以啊，薇薇签我们公司的时候也是学生……志不在此？那实在太可惜了，不过，我们今后可以加强合作，不仅可以给薇薇写歌，也可以给其他歌手写歌啊……好好好，那就说定了……中午我请客……行行行，先忙正事，来，薇薇，我们换个地方说……”
这个女人一阵狂轰乱炸，然后直接把丁薇薇拉走了，留下林千凡独自懵逼，这是林千凡这世见识过的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社会人。
丁薇薇知道正戏来了。她跟着李杰来到隔壁房间。
两人坐下后，李杰搂住丁薇薇的肩膀说道：“薇薇，我们在一起合作快五年了，也有感情了，所以，希望你能够念在我们五年的感情上，等你合同到期后，能够继续和公司签约……”
本来就没什么感情，都是利益，李杰这时候谈起感情也没什么杀伤力，她见丁薇薇不为所动，略一转圜，就把一沓文件递给丁薇薇，直接利益诱惑算了：“这是我找公司杨总特批的合同，你看，二线靠上歌手的待遇，接下来，公司将全力捧你，帮你往一线甚至天后上推。”
丁薇薇打开合同，仔细看起来：收入公司和个人四六分成，5年至少2张专辑，顶流推送，独立经纪人，公司顶尖音乐制作人帮助编曲，每年2个以上代言合同……确实是二线靠上明星的待遇。
不由得丁薇薇不心动，以前哪有这么好的待遇，这是一步登天啊，她恨不得马上就签字。李杰笑眯眯地看着她，仿佛看到了鱼儿已经上钩。
叮咚，丁薇薇的手机易聊响了，是林千凡。
凡人：是不是要签合同？
微微笑：是的，公司拿出了一份新合同。
凡人：先别签，拿回来我们商量商量。
微微笑：公司给的条件挺好的。
凡人：你应该得到更好的条件。
微微笑：那……好的。
丁薇薇关掉手机，转头对李杰说道：“是这样，李姐，公司的条件确实很优厚，不过我想和我的朋友商量商量再回复你可以吗？”
李杰有点不满意了，半是劝说半是威胁地说道：“薇薇啊，你也知道，能给你这个条件真的体现出公司最大的诚意。你不是说刘导那边要歌要的急吗，我们抓紧时间签合同，抓紧时间编曲、录制，你看行吗？再说了，你现在还没有出名，根本没有任何公司能给你这种待遇！”
丁薇薇呼了一口气，说道：“李姐，我就和隔壁房间的朋友林千凡商量商量。一会儿就给你答复。”
李杰这才点头：“那好吧，你们抓紧时间。”
隔壁房间。丁薇薇拿着合同找到林千凡，林千凡一条一条细细地看，丁薇薇在旁边给他解说都是什么样的歌手能拿到这样的条件。
总体上来说，还不错，李杰能看到那3首歌的价值，但她没有看到丁薇薇未来的价值。
只要自己一直给丁薇薇写歌，要不了多长时间，丁薇薇就能进入到一线歌手行列。到那个时候，这个合同绝对体现不出来丁薇薇的价值。
林千凡问丁薇薇：“我不了解具体的情况，你觉得这样的条件怎么样？”
丁薇薇在这个圈子里呆了五年，自然比他了解的多，她解释道：“这是二线偏上歌手的待遇。一线歌手比这个条件好的多。而且公司还有两三个台柱子，她们的收入是二八分成，有自己的独立工作室，自由度很高。她们签的是顶级合同。”
林千凡点点头：“那就是说，我们还有争取更好待遇的机会。”
丁薇薇苦笑道：“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是你也知道，我目前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我给你分析分析，我现在有三条路走。”
“第一条，跳槽，但是我现在的名声太浅，仅有尚未发行、还没有经过市场经验的3首歌，可以肯定没有任何公司愿意用一线歌手的待遇签我。所以，这条路不是最佳选择。”
“第二条，自己开工作室，可是我没有资金、没有资源、没有渠道，这条路根本行不通。”
“第三条，就是续签合同。刘导那边急需歌曲的成品，我也需要用这3首歌证明我自己，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把歌制作发行出去，才能打响名头。如果我不续签合同，这项工作就没法往下推进。所以，公司这边肯定都分析过，我只有签了这个合同才是唯一的出路。”
林千凡仔细考虑了一下，说道：“也许还有第四条路呢，没事，你把李姐叫过来，我跟她谈。”
虽然林千凡两辈子没参加过商业谈判，但他看的重生商战的小说多啊。因为对方认识不到作为重生穿越者的巨大价值而无法给出合适的条件时，主角一般都会选择独辟蹊径。
等李杰过来面对面坐下，林千凡晃了晃手里的合同说道：“李姐，我们直接开诚布公地说吧，如果把收入分成调到3：7，把合同时间由10年调整为5年，你觉得这样的条件公司会答应吗？”
李杰仿佛被踩了尾巴：“绝对不可能！这个条件是一线偏上的条件。你知道薇薇现在的情况，她根本没有任何名气，将她培养成一线歌手，公司要花多少金钱和资源。而且5年时间太短了，这意味着我们刚把她培养成一线歌手，她的合同就到期了，那我们图什么？做好人好事？”
林千凡摇摇头：“那是因为你们对薇薇没有信心，而我却对她有信心，她不需要你们过多的倾斜资源去培养。这样吧，我们就签个对赌协议，以一年时间为限，在这一年时间里，薇薇有3首歌在华夏歌曲热销榜上进入前3名，另有一张专辑卖出一白金，那么我们自动将收入调整到3：7，合同期限为5年，第3年允许薇薇成立自己的独立工作室，挂靠在公司。同时，薇薇有权利决定是否参加不必要的商演等活动。如果薇薇做不到，收入自动调整到5：5，其他条件还依照你这个合同执行。你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