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 章 长大后第章第章第章第章第章你想干什么？
“真的，发生了太多事了。”
雨抬头望向了灰蒙蒙的天空，又看了看屋里正向雨招手的老奶奶。
疲惫的身躯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仿佛在那招手的，是自己的亲人，是自己的奶奶。
待雨走近她的身旁的时候
老奶奶轻轻的的抚摸着雨的头发，眼眸里止不住的宠溺，仿佛站在她眼前的，是自己的孙子。
“这一路的奔波已经很累了吧？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雨稀里糊涂的答应，又稀里糊涂的来到了浴室。
“唉！？”来到浴室的雨瞬间清醒，“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呱。
“对哦，我来这里洗澡的。”
后知后觉的雨来到镜子的面前，想要看着自己长什么样。
之前在大街上，雨是忙碌的，即使店上的玻璃偶尔掠过他的身影，那也是模糊的，只能勉强的看出他的样子，再多，也就看不出来了。
现在，有了一面镜子，镜子上的男孩全身有些脏兮兮，唯有那颗蔚蓝色的眼瞳，深深的吸引着雨。
那是，在秋天落下的枫叶，它包围着蔚蓝色的眼瞳。
眼瞳里，好像在飘动，偶尔出现几个小白点，很神奇 ，但它好像连接着什么，说不上来。
“好奇怪，这是正常人的眼睛么？”
雨对着镜子，扒拉着眼睛，想要看看这眼睛是怎么搞的。
然而
“不可以抠眼睛！”
不知何时，那位慈祥的老奶奶，拿着换洗的衣服来到了门口，怒斥着雨的行为。
“眼睛瞎了怎么办！要好好保护自己的眼睛知道吗！”
巨大的嗓门吼得雨一愣一愣的，雨还是第一次被人吼叫，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在痛。
这种感觉，一直揪着雨的心。
有些委屈，有些刺痛，又有些甜蜜，还有一丝，回到「家」的感觉。
但是，有「家」的感觉是什么？雨不知道。
雨只是个孤儿，雨从来没有尝到有「家」的滋味。
好痛！
好痛！！
心好痛！！！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真的好痛
“你没事吧，对不起，我说话重了点。”
看着泪流面面的雨，老奶奶有些惊慌失措，苍老的双手也不知道放在哪边，在半空中舞蹈着。
“你没有错，错的是我。”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这就走。”
雨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擦着眼泪，准备离开。
毕竟惹到老奶奶不愉快了。
“等一下，这么晚了，你还是留下来，好吗？孩子。”
温柔的声音在雨的耳边响起，雨的左手抓着右手，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缓缓转身，微微点头。
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雨几乎是下意识的做出了这些动作 。
待到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来到了饭桌上，中间的记忆仿佛是被人刻意抹除的一样，找不到一丝一毫。
就这样，一老一小，在饭桌上，面对面，各自吃着碗里的饭，长久的无言。
“对不起。”
最终还是雨忍受不了这种压抑的环境，率先发言。
“这件事，我也有错，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大吼大叫的。”
空气又陷入了一片压抑，就如同外面的天气，灰蒙蒙的。
场景切换。
浴室里，雨洗净的身躯沉寂在浴缸中，他看了看水面上的自己，又看了看门外的阴影。
能够带走疲惫迎来舒适的躺浴，却带不走心灵上的酸楚和迷茫。
在门外是，一位佝偻的老人。
她站在门外一动不动，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唉~，终究是人老了，跟不上时代，竟然能和他聊的一个话题都没有。”
她背靠墙上，望着天花板，感慨着时代的变迁。
她感觉自己，又老了不少。
（门打开的声音）
看着雨身上的衣服，老奶奶又笑了，因为雨身上穿的，是老奶奶亲自挑选的。
“那个，我洗好了，你要不要去洗呢？”
“好。”
雨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老奶奶进了浴室，不过雨没有离开，他只是在原地，静静的等待着老奶奶。
“对不起，老奶奶。”
（浴室门开声）
老奶奶：“走了。”
雨：“嗯。”
对话又一次结束。
雨来到了老奶奶安排的房间，不远处放着之前的毛线团，在放着毛线团的纸箱上，放着老旧的，却没有拆封的书包。
雨的心，又被狠狠的刺痛了一下。
“值得么？”
雨背对着老奶奶问下了这句话。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只是想送，就送了。”
老奶奶拿着曾经给儿女们剪头发的剪刀，拍了拍雨的肩膀。
“坐下吧，我来给你剪头。”
“嗯，谢谢，奶奶。”
只是‘奶奶’二字，她没有听到，她只是透过镜子，在那静静的剪着头发。
那一刻，她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站在她面前的是那安静、可爱的孩子。
“孩子，你长大后想要当什么呢？”
“我想当有钱人，我要赚好多好多的钱，那样我和妈妈永远都不用吃苦了。”
“是吗？那你要好好加油哦。”
“嗯。”
回到现在，她又问出当年的那句话。
“孩子，你长大后想要当什么呢？”
“我吗？只要不是孤身一人就行了。”
“是吗，那还真是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