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佑护军港
“约书亚！”乔娜听得有些不可思议，克莉丝也惊得小口微张，凯茜则是皱着眉，一脸的疑惑。
“我”约书亚想他自己说过的“如果她征求我意见的话”，一时间被噎得难受。看着乔娜疑惑且有些恼怒的眼神，他苦笑一声：“我确实答应，如果你问我意见，我会支持他。但他可没说还包括保护万郡长一事。”
乔娜不说话，只是来回看了看两人，屋里安静地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乔娜转身看向窗外，好一会才回过身，说道：“既然如此，如果因为你的离开出了什么意外，那你们两个人都要为此负责！”
“是，秘书长！”尤里依然面不改色，他丝毫不担心乔娜会不答应，而且他也知道乔娜拿他没有办法。就算是硬碰，大不了他被踢出这次随行，同样不影响他参加“西江越”。而乔娜权衡利弊后，相信不会因小失大的。
但对于约书亚就不那么舒服了，毕竟可怜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虽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尤里的这种方式让他觉得非常不爽快。
乔娜又接着吩咐了各自的职责，挥挥手便让他们离开。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乔娜面无表情地呆了一会，又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
“我要去佑护军港，如果你想去看看，可以和我一起。”几人走出乔娜办公室，尤里忽然对约书亚说道。
“算是对利用我的补偿吗？”约书亚轻哼一声。
“我事先征求过你的意见。”尤里说道。约书亚没有回话，只是用眼神在表达“你在胡扯”！
“好吧，算是吧！”尤里顿了一会，承认道，“佑护军港一般人进不去，即使彼得参谋长也需要提前通知。”
“水军独立建制，归军团长直辖。”约书亚表示自己很清楚，“好吧，就给你一次补偿的机会。”
“你们要走镇坤门吗，正好搭上我！”带着气音的话语声从两人前方传来，约书亚抬头一看，克莉丝正扭着头对他俩说话。
“你去干什么？军港不会让女人随便进吧？”约书亚奇道。
“刚才你没听秘书长说话么？”克莉丝给了他一个嫌弃的眼神，“下午南晋的前哨官员就到了，为世子和鸿胪寺的官员提前准备好驻地。南晋和我们的习惯可不一样，麻烦着呢，我得和政务部的人一起去迎接他们。”
“明天清晨到承乾门等候万郡长，各位不要迟到，潘西议员对佑护郡的态度相信你们也知道。”凯茜说着，看了约书亚和尤里一眼，显然这两个人不在“被嫌弃”的名单里，“明天的早餐我会帮你们准备好，着装方面虽然没有特别要求，但也不要太随意了。”
“谢谢凯茜，还是你最周到！”克莉丝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不客气。”凯茜微笑回应，这一笑把原本的冰冷一扫而空，又给美丽的容颜增添几分亮色。
“你就应该多笑笑！能迷倒多少人啊！”克莉丝说着用余光瞄了瞄向身后的两人，也不知道在说话。
凯茜轻笑一声没有回复，只说了句：“我先走了，还有事情要做。”然后转身离开。
“你之前真的没有见过凯茜么？”三人出了郡政厅，租了一辆较宽敞的马车向码头出发，车上克莉丝问约书亚。
“没有，如果见过一定会记得。”约书亚无奈的说道，他也很费解凯西的态度。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克莉丝得意的笑着，像发现了什么大秘密，“约书亚你是一个花花公子！”
“呃？怎么可能？第一次见面就能看出来？”约书亚翻了个白眼。
“你看，你自己都承认了！凯茜最讨厌的人就是拈花惹草的放浪男人，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让她发现了？”克莉丝一看果然被说中，更加得意起来。
“就算做了什么，也不会被她发现啊。”约书亚更摸不着头脑。
“赛琳？”一直不说话的尤里突然发话。
“赛琳？赛琳是谁？看来果然是有猫腻啊！难怪凯茜这么讨厌你。”克莉丝拍手道。
“喂，你不要乱插话，这和赛琳有什么关系。”约书亚无奈地抱怨尤里，心里也在想这几天和赛琳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吗。
“赛琳很漂亮？”克莉丝忽然幽幽地问道，像极了打听小道消息的长舌妇。
“比你美。”尤里竟然没有犹豫，倒把约书亚吓了一跳，这小子是不是也太不在意别人的感受了。
“是吗是吗？比凯茜也美吗？被你们说的我都好奇了！”没有看到妒忌，克莉丝摆出的却是一副小女孩讨要玩具的姿态。
约书亚没有理会克莉丝，却好像想到了什么，转头对坐在身侧的尤里说道：“你小子叫我去军港，是希望赛琳也会出现吧！那会我就觉得你眼神不对！”
尤里转头看向窗外，拒绝回答。
“呀！太稀有了，尤里这个石头人也会喜欢人了？还是约书亚的小女友！”克莉丝拍着手说道，“约书亚，什么时候让我见见这位大美人吧！”
“要让你们两位失望了，今天她有别的事要办。”约书亚已经懒得解释了。
三人一路南下，不一会就到了镇坤门，克莉丝下了车去找政务处的同伴，约书亚和尤里继续往南，出了镇坤门，顺着履霜大道走到头，再折向东方。几近走到江边入海口处，看到一处比佑护城内营大气的多的哨卡。三米高的石墙建在山体与江面间较狭窄的地方，东侧一直延伸至江岸。门前一排拒马串连，只留下两辆马车并宽的通道。通道两侧各有一座三四米高的哨塔耸立，上面站一位守卫。
马车在离大门尚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下，尤里和约书亚下了车走到拒马前，有守卫上前询问。尤里和对方交涉了一会，守卫跑到城门处和里面说了什么，然后便继续站岗。又过了一会，从门里出来一个人，显然认识尤里，打了个招呼，便把两人领进了大门。
走过一条两侧是乱石的宽阔通道，再绕过一道两米高的尖木墙，佑护军港终于展开在两人面前。沿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江边，铺建了一条长长的木道，每隔数十米就有一条供三个并行的栈桥，从木道向江中远远伸去。一眼望去，栈桥边停着十来艘巨大的战船，这对从西边内陆来的约书亚来说，确实大开眼界。
虽然他也乘坐过大船在西江上航行，但从没见过这些高大的楼船聚集在一个港口里，隐约还有不少船帆的影子在远江处若有若无，诚然大物云集给视觉上带来的冲击力让他颇为震撼，更别说江天交际处千帆林立，壮观如斯。就冲着这一眼，约书亚便觉得此行不虚，尤里的补偿让他很满意。
三人沿着平行江岸的土路往前走去，一排排营房出现在左侧远处的山体下方，近处是几块被分割开来的场地，各自摆放着不同的器械和物件，一批批士兵在不同的场地上进行各自的训练。相比之下，护佑城内的军营更像是一个指挥部，虽然也有军士在训练，但从规模上来说，远远小于这里。
那个军士领着尤里和约书亚，却没有去任何的营房，而是走向其中一个训练场，此时场上有十人手拿头上包裹了白粉布的长棍和木制环首刀、木锤、盾牌，正分成两队在演练攻守。两队各有一名队长，不时大声吼出指令，其余四人根据口令变着队形，或进或退，或攻或守。场边还有十来人在围观，不时发出叫好声和笑声。
围观人中有一个看见尤里，立刻迎了上来。此时已近入冬，但此人依然赤裸着上身，如岩石般的肌肉鼓囊着，汗水不停地流水，还冒着丝丝的白气。
“尤里，怎么才来。你母亲和表妹在副指挥所，你要先过去吗？”壮汉边擦着汗边说道，虽然看到约书亚时有些好奇，但也没有多问。
“不了。”尤里摇摇头，“我们直接开始吧，阿赤！”说着，尤里将外套脱下，露出一身不输阿赤的健硕上身，甚至背上那结实的肌肉将肩膀装饰地极为宽阔。尤里套上训练用的护甲，左手持木盾，右手拿起一把木刀，挽了一个刀花，用刀身敲了敲盾牌，将上面的土块震落。
阿赤答应一声，也装好护甲拿上武器，场中数人替换上下，最后剩下尤里和阿赤各领七人分南北对立，有人持刀盾、木锤，有人持长棍以代长矛，。
“嚯！”尤里和阿赤同时大喊一声，十六人立刻屈膝沉腰，进入战斗状态。两队随着尤里和阿赤的口令变换着队形，圆形、锥形、梅花形眼花缭乱，刀盾相击的沉重闷声不绝于耳。
“他们就是要参加西江越的士兵？”约书亚看着场中的激斗，向刚才领他们到此的军士问道。
“是的。”那名衣着鲜亮干净的军士说道，看起来像是文职人员，“六组四十八人里，水军出两组十六人。”约书亚点点头，看来大头还是在佑护城北的军营里。
对抗中不时有军士被击中后退出队伍，两边的队伍人数不停在减少，但明显尤里队伍里的减员更快。尤里作为队长，常冲在最前以一敌二甚至敌三，但队伍的整体配合和应变却不如阿赤的队伍，数次被阿赤抓到机会造成伤害。
而每每尤里加强进攻时，阿赤宁可放弃撕下对方一块肉的机会，也要收缩防守，以保证已方的损失最小。这一来一去，就更显得尤里急于求成。
“尤里又进步了，坚持的时间比之前更久了。”文员模样的军士却是满眼的赞赏。
“哦？这么说之前更惨不忍睹？”约书亚有些兴灾乐祸。
“你要是看到他最初想一个打八个的时候，才会惊讶他现在的变化有多大。”军士却微笑着，用一种看“新兵蛋子”的眼神看了看约书亚，说道：“论单兵能力，尤其是格斗，尤里在他这个年纪里是数一数二的，他想参加西江越的单挑都没问题。但带兵，哪怕只是七个人的小队，和单打独斗完全是两回事！就算这八人都是尤里这样的强人，指挥不当或者配合失误，都会导致他们被更弱小的队伍歼灭，尤里开始受训团队作战不过才两三个月，能在阿赤手下坚持这么长时间，可算是难得的人才了。”
约书亚知道他的意思是，如果换成约书亚上，恐怕更不堪，但约书亚并不觉得冒犯：“确实，看得出尤里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本能反应，但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一个迟疑都会是致命的瞬间。”
军士闻言，看向约书亚的眼神发生了一些变化：“你也是行家？”
约书亚摇摇头：“如果他在单人对战中使用那些动作，已经被格杀好几回了，但现在都被团队协作替代了，他要做的是努力配合和调整整个小队。”
“如果你上？”军士把这个问题问出来，表明他已经改变刚才对约书亚的感观。
“大概也会想一个打八个吧！”约书亚没有自大，在他眼里尤里需要的是忘掉成为本能的习惯，把自己融入到配合中，而约书亚只会比他更依赖于个人直觉和本能。把他放到这个小队里，别说让他指挥，就是让他听指挥都难。他可接受不了在刺出长矛时，还指望着别人能替自己挡下当头一刀，除了赛琳。
“你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啊，像尤里一样？”军士似笑非笑地说道。约书亚听着这话，直觉里冒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两人谈话间，场中胜负已出，阿赤用三个人的代价换掉除尤里外的所有“敌人”，这种情况下，即便尤里能靠逆天的个人能力歼灭对手，也没法说赢了。
“呼尤里你是越来越难对付了。”阿赤气喘吁吁地拍着尤里说道，两人一起向场外走来。
尤里也喘着气，但显然并没有阿赤那么夸张。他思考了一会，说道：“再战五场，我的胜率会超过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