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卖出一个煎饼果子
“叫我大爷都没用，排队！没看见前面那么多人吗？”
“你凶我！”
“不是，你这女孩子怎么这么不听劝？”
陈霆晓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眸望过去，见到黎骄漫的时候，愣了一下，疑惑道：“骄漫，你怎么来了？”
”哼。”黎骄漫偏过头，掏出手机就要威胁：“我要告诉外公外婆，说你欺负我。”
“我的姑奶奶啊！舅舅这不是没注意到吗？这么晚了，你就别打扰老人家休息了！”
陈霆晓连忙解释，他还是知道电话要是真的打过去，那他不仅会挨一顿骂，他的小吃摊也别想再开下去了。
他爸妈他还不了解，最疼这小外孙女了。
“老板，我的煎饼果子还没好吗？都等多久了？”见两人聊起家常，客人忍不住催促。
“好了好了，马上啊！”
“骄漫，舅舅这忙，钱在抽屉里面，你自己拿几百上别处玩哈。”
话音未落，陈霆晓连忙将手里的煎饼果子打包后，递给了客人，“欢迎再次光临！”
“老板，我要一个全家福。”
“好嘞，全家福二十五块，稍等几分钟哈。”
陈霆晓应了声后，熟练地舀了一勺面糊放在煎饼锅，缓慢摊开。他的手艺不错，还稍微有点强迫症，烙的面饼很圆。
随后又打个鸡蛋，再摊一遍，最后涂上酱料，将全家福的食物全部放上去，包起来，切开，打包递给客人。
黎骄漫在一旁看得很起劲，陈霆晓又连续做了几个，她才幽幽地开口：“舅舅，我感觉我也会了。
“哎哟，我的姑奶奶，吓我一跳。”陈霆晓手都抖了一下。
“不是让你自己玩去吗？怎么还在这。”
黎骄漫撇撇嘴，“你姐叫我过来帮你忙呢。”
“这不是纯纯捣乱吗？你能做什么？”
“我觉得我也可以做这个。”黎骄漫用手指指了指煎饼果子，“看起来很简单。”
“我的姑奶奶，你知道我学这个学了多久吗？你就敢说你也会。”
“半年，也没多久。”
“……”
陈霆晓被堵得语塞，无奈地说：“是是是。”
“老板，来个煎饼果子。”
“好勒，稍等几分哈。”陈霆晓没空再搭理她，继续做下一个饼。
总算没人的时候，陈霆晓脱下手套，回过头对她说，“要不要过来试试？”
黎骄漫眨了眨眼睛，问：“可以吗？”
“你不是说你会了吗？舅舅今天就给你机会试试手，前提是不许浪费粮食啊！”
“不会说的，舅舅。”黎骄漫笑着保证。
陈霆晓刚退在一旁，肚子突然疼了起来。他捂着了肚子，难受地说：“舅舅肚子不舒服，先去方便一下。有客人来了，你就让他们等会，我很快就好了。”
黎骄漫点点头，正准备上手的时候，陈霆晓不放心的又折了回来，“你可千万别随便给客人做啊！等会砸我招牌就不好了。”
“放心了，这点我还是知道的。”黎骄漫冲陈霆晓嘿嘿一笑，看似天真无邪，实在暗藏玄机。
做了谁又知道呢，哈哈哈……
见她这模样，陈霆晓还想说什么。耐不住肚子疼得厉害，已经到了快憋不住的状态，连忙找公共厕所去了。
“呼～总算走了。”
黎骄漫撸起袖子，就准备做一个出来吃吃。
“老板，来个煎饼果子。”
闻言，黎骄漫抬眸望过去。
昏暗的光线中，那人戴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沿压得很低，看不清脸。
“老板，可以做吗？”迟迟不见黎骄漫说话，那人又询问了一遍。
“额……可以的。”
黎骄漫鬼神差使答应下来，一方面是想证明给舅舅看，自己真的会了，并不是说说而已。另一方是觉得这人说话有种莫名的吸引力，她忍不住答应下来。
“先生，你想要什么样的？”
“嗯……有推荐吗？”
“有、有的，全家福比较好吃。”
”那就来你说的那一个吧。”
黎骄漫点点头，拿小铲子铲掉煎饼锅上残留的食物，才开始摊饼。
然而，把饼摊圆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难，手里的饼缺一口少一角的，她尝试补救，却越弄越糟糕。
“老板，全家福多少钱呢？”
“额……”黎骄漫面露尴尬，干笑两声，“要不……你看着给？”
“嗯？”那人诧异了一下，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黎骄漫抓了抓脸，“你觉得值多少就给多少吧，没关系的。”
光顾着说话了，面饼差点烤糊，黎骄漫连忙翻转过来，涂上陈霆晓自制的酱料。
“老板……你是不是少放了点什么？”
“什么？”街上的声音太吵，黎骄漫有些听不清那人在说什么。
“没事，你继续。”
黎骄漫点点头，正准备放薄脆的时候，发现忘记加鸡蛋了，她有些心虚地打了鸡蛋放下去，摊平。
“老板，你们这里是先涂蘸料，再打鸡蛋的啊？”
“对对对，我们这的煎饼果子是新配方，跟别人不一样，这样鸡蛋混合酱料才会好吃。”
黎骄漫总算知道什么叫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她现在正体验着呢……
弄好这些步骤之后，黎骄漫发现她的饼完全包不起来，她打了马虎眼，对那人说：“你知道的我们这是新品钟，不用包起来的，直接装在一起就可以吃了。”
“嗯……老板，你这做了多久了？”
“哎……”黎骄漫摆摆手，学着视频上的人，说：“我啊老煎饼师傅了，做这行有七八年了。“
“七八年？”那人笑了笑。
“对、对啊！”
“那岂不是黎同学十岁就开始做了？”
“那是当然……嗯？”反应过来后，黎骄漫猛然抬起头，那人当着她的面摘下鸭舌帽。
露出那张温文尔雅，眸清似水，总是带着浅浅笑意的俊脸。
黎骄漫愣住了，手里的动作咯噔了两下，“江、江同学？”
“哈哈。”江觉笑了两声，弯下身子朝她靠了过去，“黎同学，好像挺诧异啊。”
“没，没有啊，对了，你怎么会、会出现在这里？”
江觉挑眉，“路过，你信吗？”
他自己都不信。
下班回去的路上，收到了黎骄漫的信息，他就猜，她可能来小吃街了，就调转车头。
事实上他赌对了，在一处卖烧烤串的地方，见到了她。
让他没想到的是，平时瘦瘦高高的女孩子，竟然能吃得了那么多东西，到有些可爱。
黎骄漫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点点头，又问：“那……这煎饼果子你还要吗？”
“其实，我做着玩的，我舅舅等会就回来了，江同学你可以等会。”
黎骄漫看着手里惨不忍睹的煎饼果子，犹豫着要不要丢掉。
今天实在是太丢人了，还一脸胡说八道跟江觉说了这么多，他一定也觉得我脑子有泡吧！
“不用，照常给我就好？”
“啊？”黎骄漫怔了怔，有些不是很听懂江觉的意思。
“我说，给我就好。”
“啊？”
这她听得可是真真切切的，江觉居然要她手里的煎饼果子！
她自己都没眼看。
“啊什么，给我打包吧。”
“好、好的。”黎骄漫抿着嘴唇，哆嗦着手将做得稀碎的煎饼果子打包好后，递了过去。
“骄漫，你在干嘛呢？”陈霆晓的出现打断了两人。
黎骄漫僵持不下手中的煎饼果子，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江觉已经伸手接下了。
“额……没、没干嘛啊！”黎骄漫心虚地摸了摸脑袋，冲陈霆晓傻笑。
看她这样，陈霆晓立马就知道事情不对劲，望一眼江觉手上的煎饼果子，眉头一皱，连忙对江觉说：“不好意思啊，她做着玩。你要什么类型的煎饼果子，我在给你重新做一个。”说着就准备上手摆弄。
江觉出声制止：“不用，就这个挺好。”他举了举手中的煎饼中果子，笑着对黎骄漫说，“黎同学，你还没说这煎饼果子多少钱呢。”
“不用了，我请你，哈哈。”黎骄漫尴尬笑了几声。
“你俩是同学啊？”陈霆晓回过头问。
黎骄漫点点头，“是、是的。”
陈霆晓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口袋掏出一百块放在黎骄漫手里，“既然是同学，你拿着这一百块跟你同学去玩会，舅舅工作忙，暂时没时间接待你。”
“我不要，我是来帮你的，怎么能要你的钱？”
黎骄漫想把钱还给他，陈霆晓死活不肯收，说：“你不捣乱已经是最好的帮忙了。听话，快去。”
黎骄漫隐隐约约听到一阵笑声，她寻声望过去，江觉还在笑，她不免有些尴尬，反驳道：“舅舅，我哪有捣乱，你看我这不是卖出去一个了吗”
“哎哟，我的姑奶奶。”陈霆晓将她往摊外推，还不忘打击她：“那还不是因为人家是你同学，不好意思说你？”
“行了，你就去吧，当舅舅求你了。”
见陈霆态度那么强烈，黎骄漫极不情愿地“哦”了一声，拿着一百块钱，走到江觉身边。
“老板，来个煎饼果子加香肠。”
“好勒，加香肠八块钱啊！”陈霆晓应了下来，还不忘腾出一只手，催促黎骄漫快些离开。
最终，黎骄漫还是扭不过陈霆晓，拿着那一百块钱与江觉走了。
刚走没多久，突然一名女生。将他们拦了下来，“同学，可以给个联系方式吗？”
还没等江觉开口，那女生又说：“这女孩子是你妹妹吗？好可爱哦。”
“……”
如果她早知道今晚会遇见江觉，那她一定会打扮的漂亮点，成熟稳重一点，不致于被人误会是江觉的妹妹。
她看起来哪里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