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同一战线
而听到了有人过来的动静，付清淮眉头轻蹙。
“我不是说过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内院，退下。”
【这熟悉的话语，这冷漠的声音，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人回来了！】
江夜的心中也咯噔了一下。
“付老板？”
闻言，付清淮手上的动作一顿，看了过来。
他的眼中有错愕，也有疑惑。
“你何时来的？”
但仔细一想便能够想通了，应当是自己的身体被副人格占据的这段时间，江夜来了。
见他的主人格回来了，江夜便把今日发生的事情都交代了。
“……只是不知在京郊遇到的两位是谁，好在没有撞上。”
等她讲述完，付清淮也淡淡道：“无妨，你不必站着了。”
江夜知道，这是有重要的事情跟她说了，便走到了对面坐下。
付清淮倒也不急着说其他，只是目光看向了江夜手里那一摞清单。
“这些是什么？”
“要采购的东西。”江夜把清单递了过去。
接过了清单来，付清淮粗略翻看了一遍，然后说道：“明日我会差人办齐，现在要确定一件事情。”
江夜疑惑地看着他。
“玖，为何会切断和控制中枢的联系。”
话音落下，江夜沉默下来。
付清淮是财团的人，面对着手下人私自逃脱财团掌控的事情，自然是要问罪的。
“因为我不喜欢受到太多的控制，尤其是在做研究的时候，那些人在联邦中什么都看不到却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可是很烦人的，”江夜轻轻勾起了嘴角，“正巧，我和玖之间有几分交情，便想办法让它帮忙切断了这联系。”
【江夜！】
【你把事情都揽到自己的身上，一定会失去财团信任的！】
【他们现在还不会动你，但当你的价值都发挥尽后，下场会很惨的，你只要实话实说，是我主动切断的就好了！】
江夜没有理会脑中玖的声音，只平静地看着付清淮。
“我想付老板在来这里之前已经调取过我的所有资料了，财团完全不用担心我为联邦效忠的决心。”
付清淮的眉心轻轻一皱：“我的确看过你的资料，不过江夜，你的故事在财团那边并没有说服力。”
江夜唇角抹平，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当初无人机在安全区之外拍到的一张尸潮照片中，就有你的父母，你很清楚他们已经变成了丧尸，又不知道他们去往了什么地方，或许你心中坚信着他们还在这世上，并没有被同类蚕食，但在财团看来，这样的希望十分渺茫，你的坚持随时都有可能被击溃。”
最为平缓温和的语气说出来的这些话，却正好是对准了江夜心脏的软刀子。
付清淮面无表情，眼神如同寂静沉默的古井一般。
江夜垂着眸子，再次看向他的时候，眼底闪过别样的情绪。
“付老板选择进入这里，应该不是专门来监视我的吧。”
不知是不是江夜的幻觉，她似乎看到付清淮的嘴角向上提了提。
“作为从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人，我想凭你的智慧应该能够认清现在的情况。”
付清淮倒酒，继续说道：“不管是在这里还是联邦，最好的破局方案，是你我站在同一战线上。”
江夜也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保你夺嫡继任，你保我在财团中的地位。”
如今因为私自切断和控制中心的联系，江夜已经失去财团信任，基本上走入了死局。
而付清淮因为暴露了自己精神上的问题，原本唾手可得的王座与他错身而过，越来越多反对让一个精神患者掌控付氏集团的声音响起，他也走入了死局。
但若他们两个联合起来，找到了丧尸病毒的秘密，立下大功，凭付清淮的能力，付氏集团尽在掌控，而自己也不至于在发挥完所有的价值后被人遗弃或者暗害，甚至还会成为付清淮的心腹。
这怎样看，都是一件双赢的事情。
“看来你已经想清楚了。”付清淮的声音响起。
“既然付老板愿意信任我，我自然也得鞠躬尽瘁才是。”江夜笑了笑说道。
付清淮已通过她的表情确定了她的决心，便又继续问道：“你在蛊族中的时候，可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吗？”
江夜摇了摇头：“如今的蛊族已经分为了哑山和紫羽山庄两部分，我有所接触的便是哑山，但在其中并没有找到和丧尸病毒有关的事物，而且从哑山到奕京这一路来，也从未听说过相关的事情。”
末了，她又感慨地说道：“想从这偌大的世界中找到一点关于丧尸病毒的线索，有如大海捞针。”
“兴许我这里得到的消息，能够派上用场。”
听他这样说，江夜的眼睛微亮。
“我不知你在哑山中的时候，可曾听说过当今天下的局势。”
江夜立刻回想起自己这么长时间来得到的所有信息。
“二十多年前，厉蛮国和璃火国联合攻打东月，后东月覆灭，大靖建国，将厉蛮国驱逐出境，但和璃火国的战争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付清淮便继续补充道：“如今大靖抗击璃火的主要力量，乃是英国公所带领的安定军，是正规军，但璃火国的国情与大靖有所不同，他们国土上的百姓们全部生活在四大世家的掌控之下，战场上的力量也全部来源于四世家。”
“世家掌控？”江夜有些惊讶，这岂不是和联邦中的财团控制平民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付清淮微微点头：“璃火四世家都各自有强大的传承，徐离氏，家族掌控五鬼门，那是一种掠夺他人生机来增益自身的邪得不能再邪的修行之法；子桑氏，家族下有灼墨书院，以书生入道，修行之法也是颇为怪异，你应当听说过子桑芜的大名了，百晓堂江湖高手榜上第二位，仅次于青竹观的洛元秋。”
“昆吾氏，相较于其他三世家，他们的家族传承可算不上什么旁门左道，以实力最强，招式最多的刀法而闻名；这最后一个北宫氏，便是我要跟你说的——赶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