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内功尽失
千重白轻轻皱眉：“可是以洛前辈您的能力，怎么会扛不住江夜这一脚呢？”
只闻背上的人沉默了良久，然后轻轻叹了口气：“或许你总该会知道的，今非昔比，现在我啊，跟个普通的老头子没什么两样。”
虽然还顶着那张年轻人的脸，但江夜走在身旁朝洛元秋的头发看去，他的白发又多了许多。
难怪之前不让她拔，拔不完的，他正在衰老，以一种极快的速度。
江夜的眉头也皱得更紧了：“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天下第一吗？”
话音落下，洛元秋被吓得不轻，千重白的脚步也突然停了下来。
“你把贫道的身份告诉她了？”
“没有，绝对没有！”
“那她怎么会知道的？”
江夜看着这两人紧张疑惑的模样，江夜平淡开口：“我猜的，之前和洛前辈交战，便有一种与世界为敌的压迫感，根据袁雨前辈告诉我的境界来看，这应该就是神游境天然而成的威压了，大靖国的神游境只有一位，天下第一洛元秋，而且前辈你刚好姓洛，也刚好出身于青竹观，这一切不就对上了吗？”
洛元秋静默了片刻，然后又说道：“你观察得倒是细致，能够猜出这些来，既如此，那贫道就不瞒你们了，我的确是洛元秋，但现如今内功尽失，这些给身体造成的负担极重，接下来，我将会以很快的速度衰老，然后死亡。”
他声音平静，好像没有一丝的不甘，而听着的两人却同时心中一震。
“这，这怎么可能，若是别人也就罢了，你可是洛元秋啊！”千重白从未有过如此震惊的时候，他将洛元秋放了下来，仔细观察着他的容貌。
的确，比刚刚来到哑山的时候要苍老了许多。
眼角的细纹，头上的白发，无一不在告诉世人，他的生命正在极速燃烧中。
江夜也有些恍然：“不是说进入神游境之后，便有机会寿与天齐，永生不灭的吗？”
“这世上根本没有人能够赢得过你，你又怎么会内功尽失？！”
“好了好了，”洛元秋低头笑笑：“贫道还没说什么呢，你们两个年轻人反倒是急了，内功没了也便没了，但你们两个可要记住，关于我的情况，我的行踪，绝对不要同任何人提起。”
千重白的表情呆怔着，他仍旧不敢相信。
那可是被所有江湖人都奉为神明的人物啊，又怎会说老就老了呢！
他原不曾将洛元秋发的那些牢骚放在心上的，只当是一个年龄大点的道士在说笑而已。
“你当是还记得，贫道同你说过，如此谨慎地隐姓埋名，其实是为了北方的战事。”洛元秋又说道。
千重白定了定心神。
“北方，大靖与璃火的战争已经僵持了近三十年，自改朝换代之后，大靖的国力在慢慢恢复，想必要不了多久，这场战争就能有个结果了。”千重白说道。
洛元秋又悠悠道：“你说的没错，如今正是战事打得火热的时候，璃火有四世家，大靖有吞狼卫和安定军，璃火有那个两百岁的子桑芜，大靖有天下第一的洛元秋，所以两方势均力敌，可若是有一天让璃火知道大靖失去了洛元秋，那子桑芜必然会抓住机会，亲自前往战场，神游境之力岂是凡人能够抵挡的，到那时候，先皇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将尽数落入璃火之手，大靖的百姓们好不容易熬过了兴文帝时的天灾人祸，迎来现如今安居乐业的生活，又将要面对怎样的未来……不论如何，都要让璃火国看到，洛元秋是不会死的。”
“可您既然知道这些，又怎能……”千重白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有些哽咽。
闻言，洛元秋只轻轻一笑：“天命所归，无需挂怀。”
千重白和江夜沉默了下来，看他二人一直都是这模样，洛元秋无奈笑道：“好了好了，贫道既然来到了这里，便是早已接受了这个结果，你们忘了我还是个伤员吗，快点下山吧，再拖贫道怕是连寿终正寝的结果都得不到咯。”
“可以让我试试吗？”江夜忽的开口说道。
洛元秋看了过来：“试些什么？”
“神游境的身体，在失去内功后会受到极大的创伤，但既然只是伤，或许就有办法修复，”江夜认真说道：“给我一滴血，就可以了。”
“也罢，也罢，”洛元秋笑道：“那等你给贫道治好了这腰伤，便给你一滴血，如何。”
闻言，江夜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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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了洛元秋的血后，江夜便立刻将自己关入了用来研究的房间，她知道洛元秋会教自己轻功只是因为欠了薛婆婆的情，但他对自己的教导，和她在联邦时候所感受到的不同。
联邦的训练官从不将他们当活人来看，当然，和她一起训练的人最后也大都变成了尸体。
而洛元秋教得却很是耐心，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他也不光是教功法和运行，还会教她天地的道理，教她要多一些耐心，少一些暴脾气。
这种认真对待自己的感觉，江夜只从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身上感受到过。
所以她对洛元秋的情感也很是复杂，总之，若是有一丝希望能够让洛元秋停止衰老，继续活下去，她都愿意去拼尽全力地抓住那个希望。
房间里的烛火一直燃烧到了深夜，屋中，江夜揉了揉疲劳的双眼，她环顾四周，一股无力又焦躁的情绪涌上头来。
“没有仪器，根本无法做精密的探测，”江夜的眉头愈发的拧紧：“血液已经和人类的身体完全不同了，我需要解构分析所有的成分。”
【江夜，你已经工作很长时间了，你必须要休息了。】
“玖，现在有没有办法送我回联邦？”
【的确，回去之后可以利用联邦的科技力量，以及你的团队，完全解构这滴血液的成分或许用不了一年的时间，但你知道，如今联邦所面临的主要危机是什么，想要做有关丧尸病毒以外的任何事情，财团都不会给你任何资源和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