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生病
乱世当中，谁又能当一个纯粹的人呢。
江夜忽然站起身来，她走了过去，一把推开了窗。
晨光倾泻而入，雨后的空气带着独有的清新味道，细风静悄悄地吹，江夜轻轻靠在了窗边，看着外面焕然一新的景色。
那又怎样呢，我今年二十岁，我还能做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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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这点出息，江夜说那句话很明显不就是故意吓唬你的吗，”曲丹看着那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女儿，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竟然还真的被她给吓出了病，这后面的几天你怎么训练！”
“娘，”曲晓霜一委屈，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哗啦啦往下掉：“我都生病了，你还让我训练，你不想要这个女儿了吗……”
“你傻不傻，”曲丹此刻却没有半分的心疼，“我叫你训练是为了什么？”
“我哪里知道，这两天娘你总是逼着我去跑步，说是锻炼身体，可我是蛊师啊，我要那么壮的身体有什么用啊……”
“哎呀。”曲丹皱起了眉来，她往窗外看了几眼，确定没有人偷听，还是谨慎地过去将所有的窗给关得严严实实。
曲晓霜咳嗽着，见她这动作，疑惑了起来：“娘你这是做什么？”
“娘前几天不是跟你说了，之前来咱们寨子里的那个道士不是一般人？”曲丹压低了声音说道。
“的确不是一般人啊，”曲晓霜说道：“他是外头的道士嘛。”
曲丹瞪了她一眼：“要不说你傻，能跟薛凝做朋友的人会是寻常之人？我也是前几天偷听到的，曾经我们还没有逃到哑山中的时候，薛凝的师傅救过这道士一命，当时这道士便许诺日后会帮薛凝做一件事，但现如今的薛凝已经这么强了，也无须他做些什么了，便将这个人情改为传授哑山中一个孩子最厉害的轻功，过几天薛凝就会组织一场比赛，专门为了让这道士挑选合适的传授轻功的人，名额只有一个，你这会儿要是不努力训练的话，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名额落到别人头上了！”
听到这些，曲晓霜也思考了起来：“所以娘你这些天让我锻炼身体，就是要让我拿到这个名额？”
“你现在知道了，可别告诉别人。”曲丹说道。
曲晓霜心中也着急起来了：“娘，快扶我起来，我这就去跑步……”
眼看着女儿挣扎着要下床，曲丹心中满意她的积极，但眼中还是流露出了关心：“听娘的话，你先把身体给养好了，这两天也避开江夜走，那小丫头片子最近邪门得很，等过了这段时间，咱们再好好想办法治她！”
“嗯！”曲晓霜重重地点点头：“都听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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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来没睡好哦。】
“那是因为昨天根本没睡。”江夜有些无奈，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前方就要到药店了，她也停止了和玖的对话。
这回本来打算卖出做好的药便离开，好好补觉，可刚进门，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便出现在了视线中。
“江夜姑娘你可来了，袁雨老师都在这边儿都等你半天了。”掌柜满脸笑容地说道，他也是才知道袁雨的身份，哑山学堂里的讲师，那可是寨子里人人都尊重的，又听到袁雨说来这里是专门等江夜的，掌柜瞬间又高看了江夜好几眼。
“袁前辈？”江夜也颇为吃惊。
“既然你来了，”袁雨也站起了身来说道：“那就跟我走吧。”
“嗯？”
袁雨的居所也正如她这个人一样，别的地方很简单，但关系到蛊术的一切物件都绝不含糊。
江夜在进入到她的实验室之后，甚至生出了几分羡慕的心情。
大，设备齐全，还有很多哑山没有的物种，看得江夜眼花缭乱。
试问哪个药剂师不想拥有一间这样的实验室？
“你的那支抗毒血清我试验过了，严格按照你写下的步骤，用针头进行注射，”袁雨指了指站立在屋外的蛊奴：“真的让他活下来了。”
闻言，江夜也顺着看了过去：“看来袁前辈找我来，是想要了解抗毒血清的事情，只是这些原理解释起来有些麻烦，而您也未必能够听明白。”
“果然如我所料，想让你开口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袁雨面色如常：“像抗毒血清这样的技术，一旦投入了使用，必将会撼动所有学医之人，你不愿说也正常，我不强求，不过我还是决定将毕生所学传授给你，无关师徒名义，你只需要告诉我一些毒方，我自会去研究，你也不要说什么巫医与毒蛊之分，我可是听说你养出了极品医蛊龟纹瓢虫的事情，更何况几十年前，蛊族当中根本就没有巫医和毒蛊的分别。”
“能够得到袁前辈的教导，晚辈求之不得，”江夜缓缓说道：“只是不知，在这哑山学堂之外的蛊术，我还能学到些什么？”
袁雨轻笑了一声：“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在学堂中，没人跟你说过外面的事情，那是因为薛凝有意为之，事实上我很不赞成她的这种做法，也明白她是想要保护蛊族的这些孩子，但越是保护，便越会让这些孩子不谙世事。”
江夜想了想，然后说道：“外面的人不是很排斥我们蛊族吗？”
“的确如你所说，蛊族在外面的名声算不上好听，但你可知道外面的江湖中有一门派名为紫羽山庄，庄主苗意和薛凝师出同门，只是一个精通毒蛊之术，一个精通医药救人，组建起紫羽山庄来的正是当年追随苗意而去的人，我们两方合二为一，才是最开始的蛊族。”
袁雨的这番话落下，江夜暗暗心惊。
玖也很是震惊。
【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真的好吗？】
“那当初，蛊族又是为何要离散？”江夜问道。
“因为……”袁雨的面色极为严肃：“刺杀圣上。”
兴文三十二年，世间还没有大靖国，人们脚下的这片土地还不姓楚。
彼时，这里是东月国，这里的天子是兴文帝——月新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