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养蛊
江夜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在她看来，声音既然可以代替祈祷成为本身与蛊虫之间的联系，那这其中的本质，便无关声音是否好听。
回到家中时间还早，江夜直接去了养蛊的屋子。
先把陶埙放到了一边，和往常一样，打开正在养蛊的盖子，看一看里面毒虫相杀的情况。
在没有食物来提供维持生命所需的能量的情况下，缸里的毒虫们便只好自相残杀，蛊师们以此来获得毒性最强的虫子，这便可以成为蛊虫了，但在江夜看来，这还远远不够。
只见缸里的毒虫已经少了一大半，而距离江夜把它们放进来也才不过几天的时间。
或许正常的蛊师看到这些，会以为是养蛊的缸漏了。
江夜只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况，便来到了工作台前，将之前配置的药水拿起来，往缸里倒下去一滴。
明明前一秒缸里的毒虫们还相安无事，下一刻就仿佛疯了般地扑向了对方，前后不到一分钟，这里就变成了修罗地狱，一只接一只的尸体迅速倒下。
【对于毒虫们来说，你调配出来的催化剂还真是灾难呢。】
“应该说养蛊本身就是一件再残忍不过的事情了，”江夜继续滴着药水：“如果按照蛊方的内容，耗费一年时间去养出一只平庸的蛊虫来，我觉得是没有意义的，催化剂可以在不刺激毒虫个体潜能的情况下成倍提高代谢，加快它们争斗的效率从而减短需要的时间，最后筛选出潜力最大的一只来，这样的结果同样具有研究价值。”
原本缸里还有十几只毒虫，现在只剩下两只了。
一条竹叶青，一只毒蝎。
其他毒物的尸体也已经被它们吞噬掉了。
“看来马上就要有结果了。”江夜说着，又加入了一滴催化剂，然后把盖子重新扣上了。
【最后的一场筛选了，你不看着吗？】
“这是按照蛇蛊的方子养的，不出意外的话活下来的会是那条竹叶青，我现在要研究研究，这个埙怎么吹。”
不多时，养蛊的屋子里传出了索命般的曲音。
【我可以申请休眠吗？】
江夜停了下来，一脸的不理解：“你不想完善数据库吗？”
【再听下去的话，联邦将失去最后一台人工智能。】
“额……”江夜并没有觉得自己吹得有多难听，但听玖说得这样严重，只好道：“那就进入休眠模式吧。”
脑中不再传来玖的声音，江夜也专心研究起陶埙来。
武菲儿的藏书中有几本是关于乐曲控蛊的，江夜这两天都看完了，如今也是有几分音乐理解在的。
千重白一回来便听到了从那房间传来的恐怖声音，心中想着怕是遭贼了，便赶忙丢下了手上的东西，冲进了屋去。
江夜被他突然的闯入吓了一跳，埙声也戛然而止。
“怎么了？”
“我刚才听到有……”千重白正要解释，忽然看到江夜手里拿着的陶埙，愣住了。
“有什么？”江夜见他不回答，一阵奇怪。
千重白眨了眨眼睛：“没……什么。”
江夜更是疑惑了：“那你这是……”
“额……我来问，鱼要清蒸还是红烧？”千重白随便找了个理由。
“我……有的选吗，”江夜也眨了眨眼睛：“你会做清蒸还是红烧？”
千重白沉默了良久。
“都不会。”
室内是一片寂静，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感觉应该不难，”千重白慢慢往屋外退去：“我现在去做……”
退到屋外，关上房门，千重白这才松了口气，但下一刻屋内突然响起的埙声立时就让他感觉到背后凉飕飕的。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在练习……曲音控蛊了吧。
千重白打了个寒颤，找来两团棉花把耳朵堵住，这才安心地去做饭。
江夜学了一会儿埙，然后便揭开了盖子，查看缸内的情况。
只见失去了一只钳子的毒蝎此刻正爬在一具白森森的蛇骨之上，啃噬着竹叶青的最后一点血肉。
“看来出现意外了，”江夜说道：“这只蝎子的潜能和毒性要更大些。”
说完之后，脑中许久没有声音传来。
“玖，你还在休眠吗？”
仍旧没有声音。
江夜无奈地叹了口气，但见缸里最后剩下的这只毒蝎吃光了竹叶青的血肉后，便突然朝着外面的江夜扑了过来，速度之快竟只能看到一团黑乎乎的虚影！
眼看着毒蝎就要扑到江夜身上了，一块木盖猛地从天而降，毫不留情地又将它给打回了缸内。
江夜的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只蛊的脾气也不小。”说完后，江夜又去练习吹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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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寨子里的药店内，江月清点完自己要买的药材后，目光顺势便看向了那摆放在最显眼处的木牌。
“麻醉散？”江月皱了皱眉，心里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于是问道：“掌柜，这个牌子写错了吧，不应该是麻沸散吗？”
闻言，掌柜的看过来笑道：“不是麻沸散，是比麻沸散效果更好的新药。”
“新药？”江月更加疑惑了。
“是啊，是毒蛊一脉的一位姑娘配出来的新药，这效果简直神了，基本每次一上货立马就能卖光，我这里还收了许多她自己配的毒药，也卖得很好，不过江月姑娘你是养医蛊的，应该用不上那些，我就不给你推荐了。”掌柜说道。
“可是毒蛊一脉的又怎么会配麻醉散，这药真的没问题吗？”江月又问道。
“瞧您说的，”掌柜觉得有些好笑：“这药若是有问题我能瞧不出来吗？就算我瞧不出来，那用了药后发现问题的找上门来，我这招牌不就砸了吗，你要是不信啊可以自己去打听打听，那位姑娘在哑山学堂里还挺有名呢！”
正此时，一袭紫衣的江夜走了进来。
“江……江夜！”江月也不知怎的，立马就紧张了起来。
江夜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妹妹，看了眼她手里提着的药材，微微点头道：“买药材回去做功课吗？”
“是……是的，”江月磕磕绊绊地说道：“我买完了，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