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长者赐
正议论着的女子们看到江夜默不作声地挪了过来，都不由自主地噤了声。
虽然这些天江夜的表现很是收敛，但改变别人对原身形象的看法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
好在这时候夏溶溶跑了过来。
“我知道是哪个男人！江夜你见过的！”夏溶溶朝她挤了挤眼睛。
闻言，江夜仔细思考了一番：“是外来的？”
见到夏溶溶和江夜这么熟络，其他的姑娘们这才减轻了些防备。
“就是那个外来的道士，薛婆婆的客人，这真是个很奇怪的人啊。”有人说道。
“对，”夏溶溶点头：“就是很奇怪，他来到咱们哑山都很多天了，可从没见他做过什么正事，而且薛婆婆也没说过什么，就好像是住在这里了一样，整日里不是赏花遛鸟，就是去河边钓鱼。”
“既然是薛婆婆的朋友，做什么都没关系的吧。”
“可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我见薛婆婆和他一同出现的时候，都对他十分尊敬的样子，可看他的容貌，应当也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吧。”
“那可不一定，我听说外面的习武之人，厉害到一定程度之后，甚至能够将自己的容貌维持在年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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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道士正坐在河边闲钓，同样在河边的还有许多为主人家洗着衣服的蛊奴，但他们都离得远远的，也是知道自己与那男人不是一个世界中的人。
千重白来的时候，正看见了那穿着道袍的人，顺势便联想到前几天江夜问他道士的事情。
他本是想多和江夜说一些的，但她似乎并不感兴趣。
而当千重白的目光落到那道袍边上绣着的竹叶时，脸色微变。
“青竹观。”
纵然隔着很远的距离，道士却好像听得到千重白的声音，转头看了过去。
道士笑着同他挥了挥手。
千重白沉默了半晌，最后也避开了他，同其他的蛊奴们去往了另一侧洗衣服。
洗衣之时，他的心中很乱。
青竹观隶属于皇家，又在江湖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而哑山却不过是个隐世独立的小地方，怎会有青竹观的道士来了这里？
千重白知道，令他心乱的并不是看到了一个青竹观的道士出现在这里，而是因为看到了这个道士，便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外面的日子。
原都已经被折磨得记不清了，可就在江夜转性的这几天当中，他受到了公平的待遇，便时不时回想起外面的天地，曾经的自由。
进入哑山之后，自由二字对他来说便奢侈了起来，每当自己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念头，那江夜便会操控着他体内的役蛊，折磨他的身体，消磨他的意志，但现在的江夜不同了，这也便让他又重新燃起了离开哑山的希望。
千重白到底还是忍不住，再次抬头朝着远处那道士的方向看了一眼。
鱼儿咬了钩，道士动作利索地收竿，一顿晚餐有着落了。
道士收拾好东西悠悠离去，千重白也收回了目光。
待洗好了衣服，返回的路上，千重白忽然感觉身后有一道极轻的脚步声，遂停了下来。
“前辈既然在等我，想必是有话要交代。”千重白说道。
但见道士提着鱼篓从容走来：“这两天听薛凝说曾捉了个小采花贼，给哑山里的蛊师当了蛊奴，我道是哪个采花贼。”
千重白转过了身来：“你认识我？”
“听一位故友提起过。”
“谁？”千重白皱眉。
“是谁不重要，但那人若是看到你现在的模样，大抵会十分心痛吧。”青衣道士边说着，便将鱼篓朝他递了过去。
但千重白的眉头却皱得越来越紧，连心脏都紧提了起来，他并没有接过道士递来的东西，反而更加谨慎地问道：“到底是谁，你又是谁？”
空气中的氛围凝滞，道士却云淡风轻地一笑：“长者赐，不可辞，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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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要教你们的是驱蛊，”学堂内，莫姨带来了许多种不同的乐器，“在此之前，这堂课我从未给你们开过，那是因为在按照蛊方养蛊的过程中，蛊师每天虔诚的焚香祈祷，经历一年之上的时间，就已经能够和最终养出来的蛊虫建立起主仆关系了，严格按照蛊方养出来的蛊虫，可以任由蛊师来驱使，但也有其他的情况，例如养蛊中出现了意外，使得蛊虫凶性超过了预期，又或者不是按照蛊方来养的蛊，总之，越是强大的蛊虫，便越难驯服，这时候若想驱使它为自己所用，就需要其他的手段了。”
“你们每个人，都上来领一件喜欢的乐器吧。”莫姨又说道。
到江夜的时候，她的目光扫过一众花里胡哨的乐器，放在了一个如同鹅蛋般的陶土物件上。
“这是什么？”
“埙，”莫云韶走了过来，“用来吹奏的，学起来很简单。”
【系统曾录入过类似事物，但并没有完整的资料，上个世纪的毁灭，丢失了太多的人类文明。】
“这样吗……”江夜喃喃着，然后便拿起了那个陶埙。
莫云韶和其他大部分一样，都选择了竹笛。
而夏溶溶似乎想要彰显自己的不同，直接拿了根本没人选的唢呐，而在她选择唢呐的时候，莫姨似乎有点想要阻止的想法，但思考了片刻后还是由着她去了。
年轻的女子们迫不及待地研究起了自己手里的东西，莫姨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通过曲音可以来驱使部分脾性较凶的蛊虫，但也并不是将曲子学会了，蛊虫就会好好听话，还需要多加练习，感受其中的玄妙，摸到里面的窍门。今天的时间到了，你们回去之后再好好琢磨吧。”
回去的路上，江夜仔细研究着这个不大的小玩意。
“既然是出现在上世纪记载中的东西，又出现在了这个平行空间里，难道说我们原本的世界，和这里也有着什么联系吗？”
【或许可以通过这次的异世之旅，补充现世已经覆灭了的文明。】
“不过，真的可以通过音乐来和蛊虫沟通的话，我当下面临的难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可我记得你五音不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