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真心话大冒险
素素在机场落地窗边一站就是俩小时，看着一架架飞机穿破云际离开，直到身体都僵硬到无法移步。阿立应该走了吧，那个在最煎熬困扰的日子里给她带来阳光欢乐的人，那个带她努力读书逃离江宁的人，那个让她知道这世界还有人无条件爱她为她付出的人，那个给了她实实在在以爱为名的恋人，这样唯一一个支撑她全部的人被迫走了。
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余光看到了身后不远处的于晚成。
她心想他肯定是来监督阿立离开的吧，这都不放心，他真的一点都不想让她好过，她装作没看见侧身径直走开。
“素素。”
素素避让开他绕过。
于晚成拉住她。
“你为什么这么做？”素素一问眼泪毫无预兆的流下。
她这表情一下子让于晚成眉头紧皱。
“我们先回去再说。这里是机场。”
素素甩开他的手，独自走向地铁站。于晚成紧紧跟着。
“我开车了，跟我回去。”
于晚成再次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停车走去。
“我不去。”
她试图挣脱，他越抓得紧，力度越来越大。
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这三个月的点点滴滴，从张立新在医院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到后来他偶尔来上海探望时候每次他们俩你侬我侬的场景，他已经受够了。
他的手又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步伐越来越快。
到了车边，他愤力将她塞进车内。
于晚成：“你先冷静下。”说完利落的锁车，任由她在车里声嘶力竭的拍着车窗，自己慌忙走到车尾，拿出一根烟，打火机来回点了几下，终于把烟点上了。于晚成借着吸烟不断深呼吸着。接连抽了三四根烟，才冷静下来回到驾驶室。
车一路行驶，车厢里一直寂静着，气氛紧张到一点就着。
眼见着已经到公寓楼下了，素素开了下车门发现车被落锁了。
“开门！我要下车。”
于晚成看她要撞车门的架势，慌的立刻开了锁，跟着她下了车。
“你非要拿这种态度这么跟我说话吗？”
素素立刻假装笑脸相迎，“对不起，于先生，你要是不满意完全也可以把我送走。”
“我送走他是为了他好”
“到今天我才知道你把强迫这种破事都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为他好，真是冠冕堂皇。”
“我保全了他父亲，替他争取到去斯坦福交换的名额。以他当年的分数，去北大都绰绰有余。我这也是替你弥补他。你说哪里不好？”
“您真是煞费苦心。”素素竟无言以对。
“你知道就好。”于晚成气到双手叉腰，无视她的讽刺。
“我只知道张立新是我唯一的寄托，唯一的精神支柱，是他给了我希望。我好不容易离开江宁，好不容易摆脱你，好不容易过上正常的生活。你为什么要毁了我的生活？”
“你离开江宁就是为了想摆脱我？你是觉得我不正常还是我们以前的日子不正常？”
素素哽咽，“我成年了，我可以有自己的选择吧？”她只想打开房门想要将他隔离在门外。
于晚成伸手抵挡即将被关的门，破门而入后直接将她拉过来抵在门上。
“回答我刚刚的话。”
“于晚成，我不想见到你。我宁可从没遇到过你。”
“你真的这么想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重新说。”
于晚成的紧绷和焦虑直涌而上，她永远是那最后一根稻草。
她动了动嘴巴，似要开口说话。
他毫不犹豫搂住她的脖子吻了上去堵住她的嘴巴，他害怕从她口中说出再令他伤痛撕裂的话，他再也无法容忍她为别的男人说话，霸道贪婪的侵入她的口中，口鼻中皆是她的香气，呼吸愈加灼热，一分一毫的加深唇齿间的缠绵，用力掠夺她每一丝气息。
她早已无法呼吸，忘了思考，身体软糯的贴合在他身上。
他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你是我的。我不想听到那些话。我知道你成年了，我没办法看着你任由你跟别人恋爱。”
温柔低沉的声音再次让她迷失了放向，他看着她那迷离的双眼，“你要是真的不想见到我，那刚好接下来我会很忙，云南那边有新的酒店项目。你好好照顾自己。”
于晚成颤抖的摸了摸她的头，急匆匆的转身离开了。
剩下素素一个人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
向雨看着素素最近闷闷不乐一直发呆，就拉着她去参加元旦排演。学生会副主席李薇特地给她和新入学的学弟陈近川加了双琴演奏的表演，让素素的钢琴和陈近川的古琴来了次穿越时空的对话表演。
这次的表演特地去拉了赞助，一个月排演下来，演出很成功，李薇特地准备奢侈的聚餐。大家都喝了不少的酒，吃完饭还不尽兴又去了第二场k歌，选了附近最豪华的ktv。
又是来到玩真心话大冒险的环节。
酒瓶子不停的转，转到了素素的面前，前几轮转到她已经选择三次喝酒直接过的机会和三次真心话，按照规则必须大冒险了。
“这下要选真心话大冒险了！”那个斯斯文文的学弟陈近川说道。
“大！大！大冒险啊！”素素说话已经不利索了。
“打通讯录的第一个电话号码，说你很想他，很爱他，说你在这里等他，不见不散。”上一轮被罚的学姐李薇说道。
向雨对她说：“你真是够狠啊！”
向雨摸过素素的手机，打开通讯录第一个星标联系人写着“于晚成”，顿时傻了眼。
一想到那天听见动静开门却撞见他们激吻，吓得她立马默默关门缩回房间，连厕所都憋了好久没去上。
“不不不！”素素看着这号码真是心慌。
“看来还没醉！要么再喝口白的壮壮胆？”有个女孩子起哄，还拿了一杯白酒过来。
“我帮不了你。”向雨轻描淡写的说道，然后把手机塞回给素素，可是就是这么不小心按了通话键。
大家以为向雨是神助攻，就这么屏住呼吸翘首以待看着屏幕。
于晚成一看是素素打过来的，真是破天荒，立马接了。
“”
于晚成听着电话，对面异常安静。
“喂，素素。”
素素最讨厌他那过于平静的声音，装什么东西，夺过那杯白酒，一口闷下，“我好想你，我真的好爱你，我在这里等你，不见不散！”
说完就挂了电话。
于晚成一听感觉特别不妙，这声音听起来喝了不少，后面隐隐约约还有起哄声，他立马穿上衣服从床上起来，一边开车一边回拨电话。
这会儿素素已经趴下了，向雨接了电话。示意大家不要说话，大家都很好奇，回过来的会说什么。
“喂，素素？你在哪里？”
大家一听可就来劲了，对方难道还真来吗？
“喂？万素秋，你是不是喝酒了？”
向雨一听，感觉声音有点生气紧张，示意大家不要哄笑了。
“那个素素在一边躺着。”
“叫她听电话。”
向雨睁大眼睛，心想这下完了。
“那个于先生，我是小雨，那个她在沙发里躺着睡着了，其实她喝的不多，就是不胜酒力。”
“把定置发过来。”
听着对面不容拒绝的命令，向雨把定位发过去了，可怜的看了一下素素，估计要挨骂了。
二十来分钟后就到了楼下了，于晚成一看是个声色犬马的夜总会，不是简单的量贩式ktv，急匆匆赶到包厢，所幸一看都是学生，男男女女都还很高兴的在摇骰子玩游戏。
他皱褶眉头看了一圈，素素在角落的沙发里。
“于先生，你来了。”向雨还在震惊怎么那么快就到了，这人不会就在隔壁包间吧。
“嗯，小雨，素素就交给我吧。”
小雨根本不敢吱声，点点头，还把素素的包和外套都交给了她。
于晚成看着素素超短的裙子，忍不住又皱起眉头，拿起素素的外套裹住就打横抱起就走了。
“这是她谁啊？这也太帅了吧！”一女生看他们走后惊呼。
“帅吧？素素男朋友也很帅。这丫头就是命好。”李薇说。
“姐姐们，你们也太夸张了吧？看到男人都两眼放光了。”陈近川说道。
“你也很帅，可惜才满18，太小了！这么小你怎么会懂。”李薇忍不住调侃一下这个小弟弟。
于晚成到了车前放下她准备去开门。素素恍恍惚惚看到眼前多了一双鞋，素素顺着休闲西装裤往上看，看到修长的手指，关节分明，手腕上的鳄鱼纹皮带手表极度熟悉。
“这、手表，我认识～”素素的舌头略带僵硬，怎么回事，喝多了怎么连他的手表都要开始幻想了吗？太可怜了吧，顿时觉得好委屈。
素素抓住于晚成手腕，指着那只手表，愣愣的看着说：“于晚成也有一只这个手表，还是我选的，呵呵，他说钢带有质感，可是我觉得皮带的好看有温度，他还真又配了条皮带。”
那一年寒假，他带她又去了北京，去了小时候去过的前门大街，那个旅馆已经不在了，就是那次在王府井买的。小丫头觉得皮带有温度，他自然就配了皮带。他不想让她觉得她没温度。
素素一抬头，看到了于晚成的脸，素素笑了。
喝多了的素素，整个脸都是通红的，别样的迷人，此时此刻就是笑靥如花。
素素手抓过去捧住那脸：“于晚成！我以前我想你的时候只有这里有你。”素素特意戳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后继续说：“今天的你好真实哦！”素素抽回右手，胡乱的擦去好像是酒精催促流下的眼泪，擦在那人的领子上胸口上。
“你知道吗？我刚来这里的时候每天都不敢想你，可是我一闭上眼睛，都是你！我睁开眼，到处都是陌生人，没有你的地方感觉好冰冷。”
“于晚成，你为什么要跟别人结婚？我那么喜欢你，还让我眼睁睁看着你结婚，你怎么想出来的？你怎么那么残忍？”
“是阿立一直陪着我，照顾我，你逼走了阿立，又把我扔在这里，你到底想什么样？”
素素的手臂围上那人的脖子，对着对方的耳朵说：“不要告诉于晚成，千万不要告诉于晚成，我想他，我爱他。”
“素素！”
素素听着熟悉的声音叫唤着，看着那出声的嘴，不禁踮起脚凑上去亲吻。
对方伸手搂紧素素的腰，有了对方的回应，素素更加贴近回应，觉得倍感真实。
急切笨拙的热吻，两人的身心在皎月下在无人的街头在长达十多年后终于慢慢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