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初吻
素素刚进门就闻到了酒味儿，看到于晚成慵懒的瘫在沙发上。
“去哪儿了？怎么也不说下？知道几点了吗？打你电话也不接？”于晚成一连串有气无力的“问候”真是让素素不禁皱眉。一看都十点多了，确实有点荒唐。
“我去隔壁同学家做作业了。”素素将书包扔在地上，心里有点愤愤不平，他自己明明也总是那么晚回来。
“你这样说都不说一下，不知道我会担心吗？给你买的手机是摆设吗？”
“上学习惯手机开静音嘛，没听到。我这么大一个人总不至于丢了吧。”素素小声的赔笑道，扯着小舅的衬衫袖子。
“到时候没照顾好你，你外婆还得数落我。”
“那您可放一百个心，小舅！我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可不得还要给你养老吗？”
“臭丫头！”气的于晚成眼睛都瞪直了。
“我扶你去休息吧。不早了。”
“你也知道不早了！”
“是是是！”素素附和道，随后又小声地抗议道：“那你平日怎么就不知道早点回来。”
“你说什么？”于晚成问道，“你再说一遍。”还更大声了。
“吼啥呢？”素素也跟着吼，又嘟囔了一句“老男人。”
“什么？！我哪里老了？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喜欢我。”
“是是是，你不老，你最帅！你是江宁第一靓仔！”
“没良心的东西。”
素素费尽千辛万苦扯着他上楼，都被压弯身子，直接把他扔在床上。心里已经及其不爽，果真是酒后吐真言，还说很多女孩子喜欢你，举起手指忍不住戳了戳他的心脏的位置，禁声说道：你才没良心。
说完自己便去洗澡了。洗完后不放心又溜去他房间看看，他依然是那个姿势，还打着鼾。
素素照旧泡了热毛巾，替他擦了额头，眉眼，鼻子，脸颊，到了嘴边素素却停滞了，忍不住吞了下口水，鬼使神差的擦了擦他的嘴。
于晚成，他是真的帅，打自第一次见至今十几年过去了，这帅气犹如当初，一分都没见少，还多了一分沉稳。当真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惦记呢！
云朵儿她奶奶都介绍了好几个姑娘过来，他就任由着人家姑娘盯着他拖着时间不肯离去，慢慢喝着茶，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话，也没多看人家一眼，却绝无再有联系。
于晚成突然挥手，掸开毛巾，胡乱的扯着领子，露出了锁骨。男人怎么可以这么诱惑？得亏是回家了，不然在外头不知道便宜了哪家的姑娘。
脖子和锁骨处，甚至胸前一大片都泛红了，看来真是喝了不少。想想也是，平时哪里会这么吼着跟她说话，只会小囡长小囡短的哄着。素素接着擦了擦他的脖子，然后手和脚。露出的地方都擦拭一遍，这样让他觉得舒服些。早些年刚创业那会儿，外婆都是这么擦的，后来外婆腿脚不方便，都不过来东厢房了，就交给她来了。
这衣服不知道穿着睡，舒不舒服，素素想着就去解他的衬衫扣。本就不利索的双手，笨手笨脚的解着扣子，惹得于晚成苏痒，浑身血液沸腾。于晚成突然睁开眼看着素素，吓得素素停止正在解扣子的手。
素素看着他眼睛，那眼睛布满红血丝，红的不像话，赶紧用手捂上他眼睛，让他闭眼继续睡觉，拿着热毛巾盖在他眼睛上，觉得这样能舒缓下眼睛的红血丝，都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酒，喝成这个样子，接着解他的扣子。
突然于晚成抓住她的手扯向他，一下子就把素素拥入怀里。素素的心脏陡然激烈不已的跳动，那小心脏就差没蹦出来了。
“别动，小囡。”于晚成一说话就是铺天盖地的酒气。素素皱了下眉，趴在他身上不敢动弹，发现没动静后，抬头看向他，静静的在月光下看这张熟悉无比的脸。
素素看着那张嘴，脑子不由自主的去想那张嘴有没有亲过别人。没一会儿，果然又又开始打鼾了。
素素继续慢慢解开他领口和袖口的扣子，不想让他睡觉尽量还被衣服束缚。
不经意间他说了句胡话，又开始打鼾。闻着属于他的气息，还混杂着酒味儿，素素不由自主的凑了过去。
许久后越来越近，近到可以细数微微冒出来的胡渣。
终于，素素将自己的嘴鬼使神差的轻轻盖在了于晚成的嘴上。
轻轻拿开了已微凉的毛巾，心脏顿时像小鹿乱撞，直至无法呼吸，看了看毫无反应的于晚成，素素顿感安心，慢慢退出房间。
这不是她第一次亲于晚成，却也是第一次真正的吻于晚成。以前是满心欢喜，这次是满心颤抖。就连刚关门时，手握着门把都情不自禁的颤抖。素素分不清这是紧张还是害怕，又或者是激动。
这轻轻一吻，却让于晚成的内心翻涌成海。
几乎在门合上的一瞬间，于晚成睁开了眼，死死的盯着那扇被合上的门。
他的震惊完全让他遗忘了晚上酒桌上的不如意。
他忍不住想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吗？她是真当他睡死了吗？这么笨手笨脚乱擦，在他身上挪来挪去，她那柔软的小身板趴在他身上那会儿剧烈的心跳一下一下的震撼着他，她的气息在鼻尖似有若无的飘来，他更不敢想象要是她没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他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回想在甘肃的时候，他就发现她不一样了，已经过去了稚嫩，有了少女的柔美，又有一丝执拗，好像在他不经意间已经慢慢长大了。他刻意的保持些距离，至少保持一下身体间的距离。他不断的告诫自己，她不是小孩子了，不能过分的亲昵，不能随意搂她，更不能睡同一张床上。他不敢想象他的亲昵万一换来的是她的避让或后退的动作，那样他该多失望多伤心。但是她好似一点都没有男女之别的意识，动不动还跟小时候一样让自己身上贴，动不动撒娇生气，费尽心思都觉得有点难哄，好像被他宠坏了。没办法想要冷静点，只能吹吹冷风抽抽烟，毕竟他也是个成年男人啊。
但是到了青海后，知道她真的高反不舒服的时候，一切伪装就破防了。那会儿昼夜温差大，当地向导的家里不像南方有空调，于晚成为了照顾她，和衣而睡抱着她怕她冷，又介于男女有别连外套都不敢脱，只是寸步不离。要不是夜黑的快，路又远，恐怕于晚成要连夜带着她离开青海。
于晚成忍不住长长的叹息一口，酒精的作用似乎把他深埋在心底的异样急速催化出来，他清楚的发现自己想要的不只是这些，快要无法控制，却又无法拥有，内心矛盾的自我拉扯，思绪万千间拳头已青筋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