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走自己的路
不久后家里就发生了有史以来第一次吵架。
老于近来心情特别好，想着儿子的分数线上人民大学是没问题的，心情特别愉悦，每天都要喝上好几杯，不是出去跟战友喝就在家里举杯逗鸟。
这天中午，老于刚喝完小酒，在逗鸟，小舅的录取通知书到了，被江宁市的江大录取。
于军平一看，大发雷霆。为了这个事奔波了不少以前老爷子的老战友，希望于晚成能有一片光明的仕途。于晚成的爷爷是参加过抗美援朝，为此瘸了条腿。可惜在老爷子回来后没多久去世了。即便是人不在了，那些京中老战友的关系还在，何况于军平还在当差。
于平军大骂：“你爷爷给你起的名字就是想让你大器晚成！我们家三代军人，就你不争气的东西。”
于晚成：“我已经不适合走这条路。”
于晚成明白父亲想让他去人大，然后入伍。
于平军瞪着他，连指着他的手指都开始抖了起来，说：“你本该走这条路，不然你要走哪条路？”
于晚成说：“爸，没有本该的路，咱家现在这样何必垮着脸求人。我想走自己想走的路。”
于平军放下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然后缓缓弯腰，身体固然像雕塑一般不动。
“啊呀，老头子，你怎么了？”杨佩珍惊呼。
于晚成跑向电话，杨佩珍正在喊：“快快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不等于晚成绕过桌子，素素立马起先一步拿起身边的电话，拨通急救号码。于晚成疾走过来拿过电话说了详细地址。
急救室外于晚成内疚的面向墙壁站着，一身白色衬衣显的他脸色苍白。
素素走过去本能的抱住他，于晚成回过头看了看这个突然安安静静的小妮子，仅仅到他腰部，他抱起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说：“会好的，会好的，都会好的。”
素素看着他，他并没有看着素素，更像是自言自语。
不久就开学了，尽管父亲再三希望他重考，希望他能光耀门楣，不想让于老爷子有遗憾。但是于晚成依然选择在留在江宁上大学读建筑系。
在于军平的托付下，素素也要顺利上了一小一年级。
于军平依然休假修养，每天起床散散步，身体似乎恢复的不错。
时光一日又一日的游走，日复一日却又不似一日。
素素每天由外婆带着上学，放学后给外公捶捶那不灵活的右腿。周末还报了特长班练钢琴，这是妈妈特地让外婆给她报的，希望她有一项特长。
素素就跟着隔了条街的云朵儿一起做伴去练琴。
于晚成除了忙学业的同时，还新认识了两位位好朋友也是同学，上海来的顾昀丰和北京人张天放。还有一个高中同学李诚安，四人三观很一致，成为了很要好的兄弟。
哥儿几个在读书的时候就开始倒腾。一开始倒卖李惠玥的新鲜人参，那会儿江宁新鲜人参不多见，品相好的人参单只就卖的不便宜，还有少量特级的人参都给了顾昀丰，被他家里承包了，用来送业务单位和重要的人。
那会儿于晚成不用亲自跑去东北，李惠玥买了托运直接把几箱人参扔上火车，到了江宁后于晚成就去站里取货。每次卖完一批货四个人就回道杨家老宅算账分钱。
在杨家老宅算钱的时候，素素在旁边帮他们按计算器，李诚安都要忍不住夸一下她：“童养媳真乖。”
一到假期的时候，于晚成还带素素去东北，顺便带了些温州凉鞋高筒靴皮鞋和海宁的貂皮大衣去东北卖，回来顺便能把人参带回来。
一来一去，没想到四个人赚了不少钱。
不料第二年还没到年中开始一直降雨，一直都没有停止的意思，南下的人参两批都不行，箱子底的石灰都湿了，大部分人参都泛油，有的甚至发霉了。
于晚成赶紧打电话给李惠玥让她停止再托运了。
接下来刚好开始暑假的日子，眼前几乎都是在大雨和暴雨中度过的，这下四个人就彻底闲了下来。
既然南下不行，那就只能北上了。顾昀丰家里人介绍了海宁的工厂，就合计低价要了一批库存货。这下四个人准备一起北上了，听了李惠玥的建议备了整整一个柜的成品服饰，不仅有貂皮大衣还有皮价格。
挂车发车后的第二天，四个人一同北上去卖货。正是暑假，于晚成特地带上了素素去见李惠玥。
万连伟看到略有成长的素素特别开心，不管到哪里都带着素素，到处炫耀自己的江南小美女。
四兄弟就住在了李惠玥家里，等货车一到，万连伟就把早前谈好的商场地址告诉他们。
卖的特别顺利，不管是貂皮大衣还是皮衣都卖的特别好，即便很多都是去年生产的库存。万连伟有个朋友还是国企的采购，一看质量好又便宜就定走了三百多双皮鞋，到了冬季可以发给员工穿。
不料，别的单位知道后也纷纷来看货，直接拿走了很多货。本来四个人靠着几个摊位，虽然销量不错，但也在愁暑假可能卖不完。这样一来，提前很多两周就把货卖完了。
临走的时候，几个人特地上馆子摆上一桌拉着李惠玥和万连伟请他俩吃饭。
“姐夫，这次都靠你，其实我们知道都是你帮我们在拉客户。”
顾昀丰几个看着于晚成说的话都点点头，顾昀丰从桌底下拿出用报纸四四方方包好的东西，递给李惠玥。
“姐，这是上次两批人参的成本和买鞋子的分红。”
万连伟没等他说完，拿过李惠玥手中的钱，又推了回去。
“阿成，这钱你自己留着，我跟你姐不缺这点钱，你帮我们把素素带的这么好，我们感激都来不及。你们要是觉得不好意思，那就当算是素素入股好了，年轻人嘛创业总要支持的。”
李惠玥随即点点头，摸了摸身边的素素的小脑袋，看这个表弟成长的如此出色，也特别感恩他对素素这么好。
“那好，那我们先敬一下我们的新老板，万素秋同学。”李诚安说道。
众人一听纷纷大笑，一个饭桌上几个男人从家国政治谈到国际形势，从国际形势又谈到国际贸易，接着又谈到人参包装改装的细节，再谈到人参之后的销售，又从人参谈到人生好不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