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高人在此（一）
见楚子凡热情的凑过来，黑衣男子扫了他一眼。
好犀利的眼神，如同有形的刀锋一般……被扫视的楚子凡心中一紧。
“你们医馆专治疑难杂症的大夫在哪？”黑衣男子看楚子凡年轻，没把他当回事儿。
“我就是！”楚子凡大声的说。
哪知黑衣男子像是没听见似的，旁若无人的略过了他。
靠，瞧不起老子是吧，爱装叉是吧，有种等会儿别求老子。
看到楚子凡吃瘪，两位老医师不禁嘴角露出了微笑。
他俩看人的眼光可比看病的眼光高多了，黑衣男子一进门，他俩就断定此人必定不是一般人物，那时就已准备好了要巴结一番。
两位医师年龄较大，可能看起来顺眼些，黑衣男子难得的冲其中那名年龄偏大的老医师点了点头。
年龄偏大的老医师见有戏，就准备问一下对方什么病，这时，那名小白脸随从站了出来，“先准备一间静室。”
小白脸眼中凶光四射，老医师不敢怠慢，赶紧带着黑衣男子和小白脸上三楼找了一间空房。
过了一会儿，楚子凡琢磨着那名老医师应该诊治完了，他就蹭蹭跑上了三楼。
楚子凡刚从楼梯口冒头，正巧看见黑衣男子推门走了出来，脸上隐隐有失望之色，那名老医师跟在后面，一脸抱歉地样子。
黑衣男子冲着小白脸随从点点头，然后一言不发地就准备下楼，在与楚子凡擦肩而过时，黑衣男子还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态度，这逼装的都快让楚子凡抓狂了。
我靠，真把老子当空气了，好，老子今天偏要让你长长记性。
看着黑衣男子的背影，楚子凡冷笑两声，“你的病本身是能治的，可惜你有眼不识泰山，就要白白错过了。”
闻声，黑衣男子倏地转身，两道寒光射在楚子凡脸上，“你能瞧出我是什么病？”
“寡人之疾！你一下车我就瞧出来了。”
楚子凡语出惊人，黑衣男子身躯一震，眯着眼睛疑问道：“你真的能治？”
“得先看什么情况。”
楚子凡虽然断定对方是不能传宗接代的毛病，但没有检查过，不知道具体情况，他也不敢夸下海口，万一对方那玩意儿是被人切了呢。
黑衣男子盯着他犹豫了一会儿，“行！”
“那你随我来吧！”
说完，楚子凡带着黑衣男子来到二楼。这里是他的私人诊室，东西齐全，用的也顺手。
“你是怎么看出我的问题的？”门一关上，黑衣男子就迫不及待的追问。
楚子凡直言不讳地说道：“一半凭看，一半凭猜。”
“有意思，你继续说。”黑衣男子显然被勾起了兴趣，这年头，不装神弄鬼的大夫可不多见，像楚子凡这样直率的那就更少了。
“看嘛，就是看你的脸色，暗沉无光，粗糙有疴，这是典型的肾脏功能紊乱、阴阳不调的症状。”这些都在楚子凡的专业之内，说的必然在理。
黑衣男子也看过别的大夫，他们说的跟楚子凡说的在意思上都差不多，如此一来，黑衣男子基本已经信服。
“至于猜嘛，你是既然是坐马车来的，那路途肯定不算近。大老远赶来只为到一个小医馆求医，一般都是有难言之隐。”
“呵呵，这话你只说对了一半。”说到这里，黑衣男子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怎么说？”
“我是从离都来的，到这确实不近，这点你说对了。不过，我之所以来小医馆，并不是想隐瞒什么，而是碰巧路过罢了。”
“路过？”楚子凡实在是难以接受这个理由……难道是因为我那两块专治疑难杂症的匾额？
“是的，就是路过。在你之前，我看过很多名医，但他们都束手无策。我这次出门，也是专门去见一位老医师的，虽然他也没治好我，但给了我一个建议，让我到民间寻找偏方。这不，回程路上正好经过你这，所以就过来了。”
哼哼，有钱有势又怎样，身体跟我们普通老百姓都是一样的，不懂得节制，早晚都会出事的，让你胡作非为，这下遭罪了吧……楚子凡仇富心理发作，心里愤愤不平的骂着。
“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楚子凡已经不是第一个这么想的大夫，他表情上因此出现了微妙变化，黑子男子早就见怪不怪了。
“我出身军营，上过前线，冲锋陷阵时被流矢所伤，只不过受伤的位置比较特殊而已。”为了不让人误会，黑衣男子简单解释了一番。
楚子凡在听到他出身军营后，就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了。不过，当听到特殊位置受伤时，楚子凡又觉得好笑。要不是意识到自己作为大夫笑话病人会不礼貌，可能就直接笑出声了。
经历了一系列心理活动的楚子凡，赶忙正了正神色说道：“虽然位置特殊，但也只是单纯的创伤性伤口，这种缝合手术做起来也不难啊。”
什么？床上什么口？什么手术？
楚子凡一时口快吐出了前世的专业术语，黑衣男子听起来自然费劲，不过他还是听懂了大体意思。
“我受伤后，上面就给我安排了最好的大夫医治，后来，伤确实养是好了，但也仅仅是伤口愈合了，我却不能人道了。”
“我了解了，只要你还是完整的，那问题就不大。”楚子凡宽心道，“多说无益，你把衣服脱了让我瞧瞧吧。”
黑衣男子爽快的点点头，干净利落的解开衣裤。
对方都不扭捏，作为医生的楚子凡就更放的开了。
“当时伤你的箭矢带不带毒？”
“没有！”
“平时下雨阴天伤口痒不痒？”
“没感觉！”
……
楚子凡望闻问切了一番，终于是让他找到了病因。
真是瞎胡闹，就这还是最好的大夫呢，神经都没对上位，这不是应付事吗……楚子凡气的在心中暗骂。
只是，他可能是忘记了，这个年代，恐怕还没有神经这个概念呢。
“你这病来治的太晚了。”一通忙活后，楚子凡惋惜道。
黑衣男子一听这话，顿时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