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拍卖救人
然道是那位美人名曰玉宁。
她手里抻着烟把儿，吐了口烟圈，样子极为风尘，惹得下头一声叫唤。
“传世珍宝，夜明珠一颗。”
要不说是美人呢，连说话都带着媚。
“俗话说得好，葡萄美酒夜光杯，西域的夜光杯一只。”
“二十两银子。”
“三十两银子。”
……
陈默打了个哈欠，等得几乎要睡着了，突然传来一声嘈杂的拍手声给她惊醒了。
陈默这个厢房的视野极佳，她把珠帘拉起，整了整衣裳，一只腿霸气的曲起，另一只微低，全然摆好了看戏的动作。
台上立着被围上了玉纱的大铁笼子，半透半明，依稀可以看见里面美人的身姿。
玉纱拨动，款步走出来一位白面书生模样的人，穿着一身泼墨似的衣裳，像是从山水画里走出来的人儿似的。
“各位看官，今日的拍卖物是南海鲛人，千金难买一面，今日我秦某就卖这鲛人的一炷香的时间。”
“期间若是各位看官老爷能让这鲛人哭了，得了鲛人泪，或是她心甘情愿拔下这鲛鳞，我秦某都算是这位看官的！”
白面书生袖子往后一挥，笑道。
看来他便是玉坊楼的老板秦慕了。
因为是副线人物且与主角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书中对秦慕的描写少之又少。
陈默只略微知晓秦慕本是天上的上仙后来因为心中执念求而不得而成为了堕仙，但至于是何种执念陈默也不得而知了。
“看着模样不错，说出来的话却那么混账。”何梦嘟囔道。
陈默倒了杯茶，凤眸微眯，静静地看着台下。
突然，乐奏换了个调。玫瑰央着周壁洒下，红的妖艳，看起来，好像是红色的瀑布。
“起价五十两银子，各位，开始出价吧！”
一酒肉肚皮的看客挺着个大肚子，他走向前一步，鼻子里喷出股粗气，垂延道：“我说秦老板，我们这花千金见她一面，您至少也得让我们听一听她的声音吧？万一是个青面獠牙的怪物怎么办？您说是吧？”
台上的秦老板低头微微一笑，“这点还请各位看官放心，若真是个青面獠牙的怪物，我秦某自会将本金悉数奉还。”
“就冲秦老板这句话，我出一百两银子！”底下的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大叫道。
“一百三十两！”
“一百四十两！”
……
后面不断加价道。
“五百两。”一公子哥儿坐在陈默的对面十分不屑的盯着底下的人道。
“噢，这位公子出价很高啊！还有没有人出价的”
秦公子笑了笑，“若是没有的话……”
陈默手一旋，扇子铺开道：“我出一千两。”
对面的公子哥儿吃惊的望着陈默。
何梦的嘴又再一次张大了，她小声在陈默耳边道：“这也太多了，真的。”
陈默拍了拍她的手，同她道：“放心吧，我陈府家大业大，这点儿不过是些碎银子罢了。”
“这位公子出手阔气啊，还有没有出更高价的！”秦公子打开了手掌指向陈默。
底下鸦雀无声。
“好，一千两成交！”
“请这位公子到台上来。”秦公子背过手来。
陈默看着玉帘中趴着的身影。
脆弱的好像一片片碎片倒影在玉帘之上。
“敢问公子姓甚名谁”秦慕低眸询问道。
“无名无姓，就是想看看这鲛人罢了。”她打了个干哈哈。
秦慕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位随性的公子啊，那就恭喜这位公子如愿以偿了。”
他轻轻拨开玉帘一角，“一株香的时间，请进吧。”
一旁的玉宁准备点燃香蜡。
“等等。”陈默止住。
“既然我花了千金看一眼这个鲛人，那也得值得，我要与她独处一室，这么多人盯着，听着她的声音，那我这银子岂不是白花了！”陈默仰头不满的看着秦慕道。
玉宁皱眉盯着陈默，又在秦慕的耳畔低语了几句。
秦慕摆手，“无妨。”
他笑道：“客官说得在理，是秦某考虑不周了。”
秦慕拍了拍手掌，只听叮的一声大铁笼子缓缓降了下去。
“劳烦客官移步五楼上雅房。”
玉宁烟斗微微指了指陈默，“你随我来。”
她扭着腰一步一步向前走着，陈默和何梦跟在她后头。
“到了，进去罢。”她抽了口烟斗，眼尾瞥向房间里。
陈默推门正准备进去，玉宁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小姑娘，凡事都要多留个心眼。”
陈默觉得奇怪，只见玉宁轻轻一笑，嘴里叼起烟斗便就离开了。
推开房门，里面烟雾缭绕，颇有种诡异的氛围。
隔着层薄薄的玉纱，里面人影绰绰。
何梦紧紧拽着陈默的衣角，有些踌躇，“默默，我怎么觉得这里阴森森的啊，怪吓人的。”
“别怕。”陈默安慰道。
她把帘子缓缓掀开，只见一片小池子里套上了笼子，陈默依稀看清了池子里那人的背影。
作者将鲛人描写的就如同山海经中写的那样。
“其为鱼，。”
陈默轻手轻脚地走到她的正对面。
这不是那个漂亮姐姐吗！
她眼圈发红，趴在池边，似乎奄奄一息的样子。
“漂亮姐姐”陈默蹲下，用扇柄拍了拍笼子。
“你……你认识这个鲛人啊？默默。”何梦仍是拽着陈默的衣角。
陈默点点头，“她之前帮过我。”
芸乐似是听到了，微微睁开眼来，“你怎会在这儿”
“姐姐，是不是那堕仙把你囚禁起来！”陈默愤愤问道
她湛蓝的眼珠子里闪出慌张来，“小姑娘，你快走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陈默摇头，双手紧握着笼子，“姐姐，我一定会有办法把你救出去的。”
“我逃不开他的，这一切都是他的轮回，而我……现如今只是一个任人摆弄的躯壳罢了。”
芸乐说完这话突然自嘲般的冷笑了声。
陈默愈发听不懂了。
“我不管什么，既然我看到姐姐你受苦了，我就不能见死不救。”
她没有犹豫的直接拿起手中的渊森扇对着铁门笼子捶砍了几下。
不一会铁门便开了。
陈默走了进去，芸乐身上的鳞片有好几块似乎都被人硬生生的剥掉了，留下红红的一片红肉。
瞧见她这般憔悴，陈默不禁想起初见芸乐之时她面上艳丽动人的美。
陈默这人很感性，好像她看小说一样特别容易把自己代入进去，这会儿眼泪又快忍不住要掉了下来。
她把身上的外裳脱下来给芸乐披上。
芸乐的鱼尾从水中脱离开来变化成了双腿。
“梦梦，还愣着干嘛，快来搭把手啊？”陈默一边扶着芸乐，一边有些艰难的走着。
芸乐的双腿太脆弱，整个人几乎倚靠在陈默身上。
何梦“哦”了声，当即到门边，扶着芸乐出了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