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又折磨自己
这鬼市简直比小说里写的还热闹。
四海八荒小贩为了挣多几个银元，什么都捯饬来买卖流动。
故这鬼市可谓真是应有尽有，无所不有。
金银珠宝遍布，似是这世上最不值钱的东西，几只冥鸟飞过带去阵阵黑烟，还有在五光十色忘川河里游荡的孤魂也飘了上来，化成泡沫。
这里是人鬼的交界处，商贾云集，陈默估计里面应该还混着几个妖怪神仙。
“喂，小葱，那里有个药房。”
冰珏仗着比她高了几公分的优势，狠狠的按了下她的脑袋。
“你别按我脑袋行不行，我发型都被你弄乱了。”陈默抗议道。
冰珏看着她炸毛的样子，爆笑，大步往前走去。
陈默盯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鄙视的动作，跟了上去。
“司药坊。”
这个地方是陈默的知识盲区，她的印象中小说里并没有司药坊的出现。
冰珏拉开帷幔。
只见里面站了个美娇娘，她的美带着点阳气的刚劲美，眼珠是湛蓝的，每根手指上都点缀着几颗珍珠，陈默看不清这珍珠是本就长在她身上的，还是戴的戒指。
她撑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客人需要什么？我们司药坊这应有尽有。”
连声音也很娇媚。
冰珏指了指那美娇娘身后的药材盒，“治丹砂。”
美娇娘手指轻轻一挥，药盒里抽出来把治丹砂来。
冰珏刚想接过，她却袖子轻轻一挥，眉眼带笑，“客人还没给钱呢。”
“多少银两”陈默低头从钱袋子里翻找起来。
“不多，一千万两。”
这狮子大开口啊！
“你这儿太贵了，走，冰珏，我们去别处买。”
陈默把钱袋关了，拉着冰珏准备走。
“你可以去问问这附近的几十家药铺，估计都没有卖这个的了。”
陈默转头，美娇娘还是一脸笑颜。
“便宜一点吧，漂亮姐姐，我是真的没有带那么多钱。”陈默哀求起来。
“漂亮姐姐”美娇娘掩面笑了起来。
“我说小葱，你是不是瞎啊，她是男的。”冰珏翻了个白眼。
“男的！”
陈默震惊的盯着她的胸，又看了看自己的，有些自愧不如。
古代的变性技术也这么发达了
“这位公子真无趣，姑娘，看在我们这么投缘的份上，这治丹砂姐姐就送你了。”
陈默顿时觉得这声漂亮姐姐叫的值，马上嘴甜道：“谢谢漂亮姐姐。”
她接过治丹砂塞进兜里。
“有空要来南海找姐姐玩哦。”
陈默点头答应，可又觉得不对劲，“南海”
“对啊，我经营这药谱都几百年了，实在无趣，过几日叫我父皇的派几个虾兵蟹将来看管，我回南海玩玩。”
南海。
书上说鲛人一族常年寄居于南海，他们与人上半身并无两异，下半身则是鱼尾，遇到心爱之人变化性别。
“你是鲛人”陈默瞪大了眼珠子。
美娇娘伸了个懒腰，点点头，“是啊，最近刚刚变成女的，身体还是有几分酸涩。”
陈默咽了口水。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故事里新出现的这个美娇娘最后会死在这人间，永远回不了南海。
“我叫芸乐，刚取的名，你叫什么？”
“我叫……”
冰珏打断她，拉起陈默的手，“废什么话走了。”
“我叫蝶儿！”
陈默还是大声答道。
“蝶儿？”芸乐不知为什么又笑了笑，自言自语道：“他最喜欢扑蝶了……”
陈默他们回到宫中时已是半夜。
冰珏把药放到了俪溪房间就与陈默分别了。
陈默径直往御花园走去。
自从穿过来，她觉得她好像越来越像只蝴蝶了，她爱上了花蜜的味道。
陈默低头摘了朵她最爱水仙花的芯蕊。
往嘴里一放，慢慢吸食起来。
“真甜啊。”陈默满足道。
“蝶儿姑娘。”
陈默给吓的手上的水仙花蜜都飞了出去。
“拜见……魔尊大人。”
这句蝶儿姑娘深入骨髓，她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暮衡昊。
暮衡昊轻声笑了笑，掐住她的下颚道：“你这几日过得很好啊，都学会交朋友了。”
陈默被迫与他对视，“李舒不敢。”
“没有什么敢不敢的，本尊看你既然跟冰珏玩的那么好，那便去把他体内的火承珠取出来。”
暮衡昊慢慢放开了手，手指尖在陈默的衣服上擦了擦，“记住，要让他心甘情愿地交出来。”
陈默知道暮衡昊毕生都在追求火承珠，为的就是统一六界。
可是……
冰珏是她的朋友，她就应该如此利用他吗？
“若是他不愿呢？”陈默忍不住问道。
暮衡昊唇角露出抹笑意，古潭似的眼睛似是看透了什么一样。
“只有你不愿意，没有他不愿的。”
“你记住了，中秋月圆之时，本尊要看到火承珠。”
暮衡昊手往后一背。
“如果没有看到，你将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陈默眼神里闪过光来，她抗议道：“我不会强迫他的，更不会欺骗他的。”
暮衡昊发出声嗤笑来，“你可别忘了你的命在本尊手里，本尊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他的没有丝毫恶狠的表情，可正是一脸微笑的表情却更让陈默内心发毛。
果不其然。
下一秒陈默就觉得自己五脏六腑开始烧了起来，好像要炸开了一样，手忍不住的颤抖着。
她慢慢将躯体蜷缩在一起，唇色发白，陈默紧紧的拽着衣袖，一声不吭的抽动着身体。
很难受，是抽骨髓级别的疼痛。
暮衡昊蹲了下来，他看着陈默痛苦的样子，忍不住发笑起来，“还不求饶吗？”
陈默没有抬头看他，她也抬不起头来。
暮衡昊狠狠的掐住她的下巴，眼神里却没有一丝狠劲，“果然都是骗人的，让你永远效忠于本尊就这么难吗？”
陈默的双唇颤抖着，“我永远忠诚于你，永远，我发誓，绝不背叛。”
陈默不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的一股劲儿让暮衡昊一时慌了神。
暮衡昊眉眼不屑道：“忠诚那本尊命令你去取火承珠怎么就如此艰难。”
“我去。”
陈默此时心中只有一句保命要紧飘过。
剩下的事情再说，就算后面老娘买个毒药死了也比这样被暮衡昊这个病娇男折磨死要好一万倍。
“中秋……”
“好。”陈默打断他。
暮衡昊把手中的咒术停下。
可余痛还是让陈默跪在地上，不能马上起身。
“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完这句话暮衡昊像个霸道总裁一样的姿势消失于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