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远航
“人无完人，非有无暇，”有道理，我翻看着手中的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雪儿还是很会说话的，哗啦翻过一页，
“只是不留遗憾的过程，不是成就了最大的遗憾？”啪！我黑着脸合上了书，
“我做的够好了，该做的都做了，为了那个目标做到了自己所有的一切，”仿佛是在自我安慰一般喃喃自语，
“那你成功了吗？”
“没有，”不知怎的心里忽然空落落的，
“你不留遗憾，还是留下了最大的遗憾？”我忽然感觉不对劲，随后伸手，
“咚，”
“啊，疼！”一分钟后雪儿眼泪花花的蹲在地上揉着自己的小脑袋，而我黑着脸，
“影子回来以后你越来越皮了，”
“不喜欢吗？”忽然平静的声音传来，雪儿立在原地雪眸安静的注视着我，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气。
“做自己就好，没必要学这些，”我重新打开书本。
“雪儿明白，”少女躬身行礼，
“什么事？”除了我需要时，雪儿从来不会无故出现，向来如此。
“后天试炼开始，这是门票，”纤细的手指推过来一张金色卡片，一个闪耀的圣洁光芒的徽章隐隐而现。
“知道了，有把握吗？”
“有，”少女转身离开，一如她清冷的性格。
“你也会学这种无聊的东西？取悦别人？”影子抱剑靠在门框上，雪儿转头盯着影子，两对眸子安静的注视着彼此一言不发，迎接两个人的只有深深的沉默，最后雪儿转身款款离去。
“人性有两三层，看不透，说不清，”看到这句我陷入了沉思，忽而转头看看窗外的阳光，朦胧的影子中世界似乎变得不是很真实了。
……
苏宇安静的收拾着自己的箱子，少年的沉默与耳边传来的呵斥和嘈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占地极为广阔的庄园金碧辉煌，绿树成荫，流水潺潺，一艘巨大的星际飞船，安静的停在中心广场上等待着少年。
“殿下已经征召了，你说什么也没用的，爸爸，注意休息，”
“我养你这么个废物，这么大的家业给你了，你现在要丢下一家老小跑了，”精美的家具和古董被砸成了一地碎片，昂贵的字画，被毫不留情的撕成了漫天坠影，整个屋子只有一片狼藉，家里的女仆和佣人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女主人已经泣不成声。
“如果当年爷爷不是孤身一人去探索了，会有今天的我们吗，会有远星集团吗，父亲，爷爷一直以为你会是他的继承者，但其实我才是和他最像的那个人，”少年转头，剑眉星目，平静而坚毅的脸庞并没有因为父亲的无能狂怒而泛起波折，这个世界太小了，留不住一个逐渐成长起来的孤狼，所以要去往更大的世界哪怕一去不回。
“你知道去往深空宇宙意味着什么，你永远也回不来了，离开了我们这片星系，这么大的宇宙，你能算得了什么，你不过是一粒尘埃。”
“知道，所以我才是开拓者，人类文明探望深空宇宙的开拓者，您能明白吗？父亲”苏宇的脸上带上了一丝狂热。
“未来的史学家会歌颂我，我的精神会永远支持着整个人类走向真正的世界，爷爷是大航海最伟大的开拓者，而我将开启新的人类文明，我们永存，”
少年转身离去，广场上的超大型银河战舰早已点火蓄势待发，中年人瘫坐在椅子上泣不成声，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想要呼喊，但喉咙嘶哑什么也没说出来，
“结束了，结束了，”
战舰缓缓升起苏宇没有理会同僚们热情的招呼，一个人安静的靠在舷窗之上，看着越来越小的那片土地，一滴眼泪突然滑过少年的脸庞，坦纳星已经是远星集团的囊中之物，少年临走前解决了星际商盟这个死对头，远星集团在这一片星域下将再无敌手，少年唯一放不下的是自己的家人，还有在襁褓中的妹妹。
“对不起，”战舰缓缓升空，靠在窗边的苏宇孤独的望着那一颗远去的星球，银河外星光在闪烁，一种虚无的恐惧侵蚀着少年。
神炼场上，雪儿一人一剑挡住了万千试炼者，无数人嘶吼，痛苦，不甘，却始终无法突破少女面前一分一毫，毫无意外的卫冕，只是雪儿的眼神中带着化不开的悲伤和落寞，虽然我早就知道演出来给我看的，不过这种悲伤确实很感人。
“叶雪，江辰入选皇家近卫，”号令官的宣誓终于来了，少年少女们即将启程，去往未知的领域争夺那唯一的资格，为了这一场试炼人族倾尽所有建造了一座超大型星际战舰，起名天命，即天命所归，巨大的战争堡垒之上是一块被强行撕裂出的半岛，气候宜人环境优美，金色的宫殿伫立其上，俯瞰而去是整片璀璨星空，这艘航空母舰大小甚至超越了月球，分为多个功能区域，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先进的神族科技，以确保在今后几年的深空航行中万无一失，毕竟谁也不知道宇宙之外是什么。
天命号引擎点火缓缓发动，如此巨大的宇宙堡垒仅仅是启动便需要一天一夜的预热，也就是说入选的幸运儿还有一天时间去处理自己的家事。
我看着星球外那一个巨型的宇宙堡垒，来来往往的小型飞船还在输送着物资，经过半天的预热尾部的引擎已经开始逐渐散发着红光。
看起来很大然而只是唬人，中央神界的几个浮空堡垒来任何一座都能吊打面前这个臃肿的巨人，不过那没有意义，神族需要的是序列者，不出意外，这艘飞船将会在不久后到达目的地，后面会有神族的人接引，我不太清楚雪儿的计划，又或者说她本来就没有计划，只是为了拉我回去而已。
“你对这个地方有怀念吗？”我转头看向雪儿，少女安静的立在一旁雪眸凝视远方的草地，不知在想什么，微风吹起了她的发丝。
“我怀念的从来都是你，不是哪个地方，”雪儿回头凝视着我，雪白的眸子淡雅如水，神族少女没有感情，只有使命。
回头看着远处的绿荫和忙忙碌碌的人群，忽然泛起了一丝不舍，但是地球随时都能回来，中央神界可不是想去就去的地方，神血是很强可就剩下两滴了，雪儿这丫头只管挖坑，到最后还是要我来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