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又见老王妃
饭还没吃完,只见龚载慌慌张张跑进来。
“江娘子,小王爷请您到老王妃院子里去一趟。”
“我知道了。”
江奈奈应允,却不见龚载离开。
“我知道了,你先过去,我随后就来。”江奈奈道。
“小王爷要我带您过去。”龚载道。
江奈奈一碗饭吃到一半,放下碗筷,拿起手帕按了按嘴角,吩咐江嬷嬷把康儿看好,便与龚载一道往外走。
“姐姐,我跟你一道儿去。”
江仁嘴里叼着根鸡腿,追了出来。
“你好好读书,江家以后还指望你呢。”
说罢,江奈奈便与龚载,消失在夜色中。
江仁靠在门栏上,抹了抹眼泪。
老王妃院子里。
江奈奈一进门,便瞧见老王妃坐在交椅上,鹊喜站在一旁。婉娴和小彦王垂手低头,站在老王妃对面。
“妾,给老王妃请安。”
江奈奈一进门,先服软。照着容嬷嬷教的规矩,跪在地上问安。
小彦王眼前一亮,好家伙,会演。
“你也知道你是妾,你这个做妾的,魅惑夫君,都欺负到正妻头上去了!”
老王妃将茶案拍得邦邦响。
“妾不知王妃所谓何事,但王妃觉着妾有错,妾必是不对,妾知错。”
江奈奈嘴里应话,头埋在地上。
小彦王瞧着,心里挺乐呵。
老王妃见江奈奈这般服帖,心里的气焰也下去了几分。
“听说,你家里来了人,为何不报备?”老王妃问。
“妾家里确实来了人,是妾的弟弟,他是东城的神童,才十三岁就已过了童试、乡试,现今上京参加会试。我是他京城唯一的亲人,他便投靠我来了。这些妾已悉数与小彦王禀报过,小彦王让妾放宽心接待弟弟,他自会向您禀报。”
江奈奈说完,委屈巴巴地瞧了眼小彦王。
小彦王嘴角抽动了两下,心里骂骂咧咧。
“可真?”王妃问小彦王。
“孩儿近日准备考试,功课繁忙,竟将此事忘了。让母妃费心了。孩儿认罚。”小彦王道。
“小彦王吩咐过我,是我给忘了,王妃要罚,就罚我吧。”一旁的婉娴道。
“你啊你,能娶到婉娴,是你的福分!”
王妃瞧着小彦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可以不让侍卫再押着你,但你可是答应了,明年定让婉娴给王府添一个娃娃。”王妃冲小彦王道。
原来刚才是在掰扯这事啊。江奈奈回想起进门前那一幕。
“孩儿定会努力。”小彦王道。
婉娴听见这话,两颊爬上红晕。
“也请母妃一定厚待我康儿。”小彦王道。
江奈奈听见这话,心里一紧。这小彦王还算是个好爹。
“只要你懂得明是非,莫让你妾室勾了魂,我自是会优待王府的骨肉。”老王妃道。
“孩儿谢过母妃。”小彦王颔首行礼。
“天色已晚,我要歇息了,你们都散了吧。”王妃摆了摆手。
鹊喜搀扶着王妃,进了里屋。
江奈奈全程跪着,老王妃没叫起来,她也不敢动。
她跪得两腿发麻,想要站起身来,却使不上劲儿。
小彦王想过去搀扶,又停了手,给龚载使了个眼色。
龚载疾步过来,将江奈奈扶起。
江奈奈一瘸一拐走出院子,小彦王紧步跟上。
“你离我远点,别害我们吃不饱饭。”江奈奈道。
小彦王将女娘小心抱起,往前走去。
婉娴怔在原地,一脸神伤。
“真是个媚狐子。”一旁的侍女斥道。
“回去吧。”婉娴瞧了眼月色,扶上侍女的手,往另一个方向去。
江仁在门外候着多时,瞧见江奈奈回来,迎了出去。
“我姐怎么了?被用刑了?”
江仁扒拉着小彦王,一脸担忧。
小彦王怀里抱着一个,手上拖着一个,一身沉重。
终于进了屋,小彦王将江奈奈扔在椅子上。
女娘硌着椅背,哎呦一声。
“姐,你怎么了,哪根骨头断了?我看看。”江仁往江奈奈背上一顿拍打。
江奈奈又哎呦了两声。
小彦王蹙眉,真能装啊。
江奈奈捂着腰侧,又是哎呦一声。
就在椅背上硌了下,骨头就断啦?小彦王疑惑。
“你真伤了?”
小彦王见江奈奈脸上涨红,额间渗出一层薄汗。
“伤哪里了?”小彦王抓住女娘的肩,前前后后地晃着。
“姐夫,你怎么都不护着我姐,她可是康儿的娘啊。”江仁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到底伤哪里了?”小彦王晃悠得更厉害了。
“别晃了,我骨头要散了。”江奈奈捂着腰侧,直起身,吃力地说道。
“真受伤了?”小彦王正色问道。
江奈奈指了指腰间的肋骨,“断了一根。”
小彦王蹙眉,脸色大变,大吼一声,“谁干的!”
女娘抬起手臂,一根食指往前指。
小彦王与江仁,顺着食指的方向望去。
“龚载!”
两人异口同声。
“你好大的胆子!”小彦王一声呵斥。
龚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小王爷,你听我解释。”
江仁二话不说,冲上来,往龚载肩上,咬牙切齿,就是一口。
“啊!”龚载疼得直叫唤。
这两姐弟,都是属狗的么。
“是,是江娘子让我打的。”龚载捂着肩上的伤口,委屈巴巴地说道。
江仁与小彦王齐刷刷看向江奈奈。
女娘一副痛相,点了点头。
“你为何作践自己?”小彦王一脸不解。
作践自己?江奈奈蹙眉,觉得这句话听着十分不悦耳。
“江娘子说,到了王妃跟前总是要受罚的。还不如自己先断跟肋骨,博取同情,这样或许刑罚能减免些。”龚载道。
“断根肋骨,就要博取我母妃同情?”
小彦王听见龚载的话,笑出声来,这女娘还真是天真。
“江娘子是说,博取小王爷您的同情。”龚载又道。
小彦王听见这话,表情僵在脸上。
可恶,别拿捏了。
“姐,你可真聪明,拿住姐夫,可比拿住那王妃容易多了。”江仁冲江奈奈道。
江奈奈黑着脸,“我要是真聪明,就会知道去那儿只是受顿跪而已,根本无需断一个骨头。”
“江娘子,此言差矣,是我帮您断的。”龚载纠正道。
“我谢谢你全家。”江奈奈皮笑肉不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