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师姐弟对拜
花的堆积,叶的凋零,远比人们想象的更为突然!
李莫言紧紧捏着这封讣告函的边角,看着看着眼眶不由地开始湿润,“邱祟伟……真是死得太便宜他了,我只恨自己不能亲手杀了这老贼。”说完,他就闭口沉默地盯着手中的讣告,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张清双等他情绪稳定一些后,才开口道:
“邱祟伟既然已经死了,师弟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李莫言回过神来,沉声地接口道:
“我暂时不会考虑自己的事,‘羡山邱家’这几个字在我看来,着实刺眼,我还是需要先提升自己的修为,有朝一日,我定要灭了这羡山邱家,为我柳下家、也为我羡门其他诸家报仇雪恨!”
“师弟你现在才是筑基一层吧”
“我刚刚不小心又突破了,现在是筑基二层。”
“什么几天前你还是筑基一层,这才过了……”张清双听后明显吃了一惊,早些年前门中就有人传言这位李师弟乃是天灵修士,但她一直不信,现在看来,这多半是真的了,否则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修炼速度
张清双只得把原本想说的话吞了下去,又想了想,接着说道:
“师弟,就算你进境神速,但邱长生可不是泛泛之辈,邱祟伟还给他留下了一只金丹后期的灵兽,而且保不准以后邱家会不会又出现新的金丹期修士,等师弟你真的修炼到有能力报仇的时候,恐怕得到猴年马月了。”
眼见张师姐突然给自己泼一大盆冷水,李莫言立刻不解地质问道:“张师姐,你这是何意”
张清双见李莫言语调变冷,微微有些不喜,撅起嘴说道:“李师弟,不光只是你一个人想报仇,师姐我这几天也一直在想着报仇的事,我发现其实报仇的方法有很多,像我们现在这样只依靠自己的力量报仇,无疑是下下之选。”
“哦师姐有更好的办法师姐请讲。”
李莫言一听此言,顿时来了兴趣。
张清双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兰国地图,接着用她那白嫩纤细的手指在地图上的某一部分指指点点,同时说道:
“师弟你看羡山之地附近的金丹势力,在羡山北边的是鸣金宗,他家有数位金丹期修士,乃是当地最大的金丹势力;而在羡山南方的则是洛溪派,他家只有一个金丹期修士,名为陆仁洪,但他却是金丹大圆满的修为;羡山邱家夹在中间,师弟你觉得这在鸣金宗和洛溪派眼中能容得下这根刺吗?”
“我虽然觉得十分碍眼,但鸣金宗和洛溪派可就不好说了,毕竟他们以前能容忍我们羡门,现在也没道理容不下邱家。”
“就算他们能容下邱家,邱家却不甘心只拥有羡山这点地盘,就在邱祟伟大限前不久,邱家已经攻下了鸣金宗的附属宗门木符宗。”张清双指了指地图上羡山之地与鸣金宗接壤处的木符山,这里原先盘踞着一个筑基势力木符宗。
“好一个贪得无厌的邱家!真该人人得而诛之。”
李莫言听到邱家又灭人宗派、夺人山门,气就不打一处来。
但他内心也清楚,邱长生甘心将全宗从遥远的北方迁到兰国,所图绝对非小,最近兰国境内大小宗门都在传闻这个邱长生是个极具野心的谋略修士。
张清双继续说道:“邱家夺了木符宗的领地,这等于是狠狠地抽了鸣金宗的脸,眼下邱家就要与鸣金宗开战了,邱家虽然很强大,但在鸣金宗的六大金丹期修士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李莫言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可我听说鸣金宗其中的几位金丹期修士被兰国顶级势力纳兰宗召集到了其他地方做镇守去了,现在鸣金宗能动用的金丹期战力也就只有两三个,与邱家不相上下,而邱家与兽宗还沾点关系,况且一旁还有一个洛溪派在虎视眈眈,依师弟我之见,鸣金宗不太敢与邱家真刀真枪地做过一场。”
“哈哈哈……师弟你说得不错。”张清双似乎早知道李莫言会有此言,终于开门见山道:“所以啊,现在我俩得去给双方再添一把火。”
张清双没等李莫言回话,就又说道:
“我们羡门在羡山山上待了数百年,我们才是羡山之地名正言顺的主人,现在,我们就去到鸣金宗中跟他家主事的修士说一下,只要他家能灭掉邱家,我们愿意将整个羡山之地让给鸣金宗,如此之来,双方铁定火拼。”
张师姐这脑回路……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李莫言努力忍住想要批评师姐的冲动,道:
“师姐,羡山之地已经是邱家的领地了,人家可不会认我们羡门,我们这时候去到鸣金宗,说不定反而会被他们抓住送给邱家用于缓和双方的关系。”
“不不不,邱家既然敢侵占双方接壤处的木符山,这已经触及到了鸣金宗的底线,邱家与鸣金宗之间已经没有缓和的可能了。至于羡山之地现在到底属于谁,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需要给鸣金宗提供一个攻打邱家的‘名’,只要有了名,鸣金宗一定会有所动作。”张清双摇了摇头,接着显出笃定的神色。
李莫言立马反驳道:“可是师姐,鸣金宗凭什么会信我们,我们现在跑去煽风点火,人家会以为我们是洛溪派安排来的奸细。”
张清双不以为然,随意地开口道:
“这还不简单,只要我们变成鸣金宗自家人不就行了”
李莫言顿时不喜道:“师姐你这是何意难道是想加入到鸣金宗中这绝对不行,我李莫言永远是羡门的弟子,我绝不会改门换派。况且话说回来,在这个关键时期,人家还真不一定愿意收两个来自羡门的筑基期修士。”
“你把师姐当成什么人?”张清双气得胸脯起伏,后又冲他大声道:“李莫言,你清醒一些,羡门已经被邱家灭了,这世上再也没有羡门了!”
“张清双,你闭嘴!”李莫言当场怒目而视。
“好,好,好!我闭嘴!反正是你柳下家的羡门,关我张家什么事!”
张清双猛然一跺脚,接着扭头就走进了最左边的内室。
“你……”李莫言见状也甩袖转身,走进了最右边的的内室。
双方一言不合,紧接着不欢而散。
阵法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一夜无话。
……
第二天清晨,李莫言的气已经消了,不禁感到有些愧疚,师姐明明是在好心地为自己想办法,自己却将羡门被灭产生的怒气撒在她身上,自己这实属是不知好歹了!
就在李莫言决定当面去跟师姐赔个不是的时候,张清双突然出现在内室门口,“师弟,你别生气了。”她一边靠近李莫言一边表达歉意,“昨天是师姐说的不对,师弟你别往心里去。”
李莫言急忙起身,说道:“不是师姐的错,是师弟我昨天说话的语气太重了,师弟我有愧于师姐。”
“没有没有,是师姐我的问题……”
“不不,师姐你说得很对,反倒是师弟我……”
……
然后,两人面对着面,同时互相深鞠了一躬。
这一幕,像极了凡人夫妻结婚仪式中的“夫妻对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