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仙女传闻
郡王府中,勾栏玉瓦,飞龙雕凤的大殿中。
云岚端着一杯热茶,吹了吹,轻抿一口。
云锦珞坐在一旁,小脸紧绷,神情凝重,局促不安的摆弄着纤细的小手。
“锦珞啊!不是叔父不帮你,只是那女子的身份不同,叔父也无能为力。”
云岚放下手里的茶杯,看向云锦珞。
云锦珞颔首不悦,轻声说道:“侄女不懂,她有何不同?为何要我让她?”
“并非让你让她,而是此事我和你父亲都不便干预,至于其他,我们也不多理会。”
云岚自是疼爱自己的侄女,将话说到这里,也是提醒她,此事不在于他们这些长辈,还是要看公冶离的态度。
“你同那公冶家的小子也是一同长大,算是青梅竹马。”
云岚盯着云锦珞,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也未必落了人下。”
“阿爹!姐!”
云岚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声。
一个少年,十七八岁的模样,穿着一身劲装,刚一进门,将手里的弓箭甩给身边的下人。
剑眉皓齿,高挺鼻梁上,一双晶莹透亮的眸子盯着二人。
他来到云岚身边,拿起他手边的茶杯,仰头痛饮了一口,用袖子擦去嘴角水渍。
“你们听说了吗?咱们北制出了个仙女,听说霞裙月帔堪比九天玄女呢。”
少年坐在云锦珞的对面,用手扇着脸,额头上满是汗珠。
云锦珞听到仙女二字,不知为何脑海中竟然浮现出蓝瞳的脸,就在驿站那一面,蓝瞳就已深深烙在了她的心里。
“哦!是吗?”云岚笑呵呵的回道。
“是呀!阿爹你不知道,现在整个北制雪都的人都知道了,咱们营口这里可是出名了,听说雪域附近,几个小城镇的人都在赶来。”少年说得眉飞色舞。
“他们也只为了能看一眼,那仙女的容貌,还有雪都的几个公子哥呢。”
少年说到这里,偷偷看了一眼云岚才继续说道。
“听说他们还用马车驮着不少好东西,说是来试试运气,看能否得到仙女青睐。”
云岚听着微微蹙眉,能惊动雪都那几家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于是继续问道:“玉儿,你可知那女子现在身在何处。”
少年一拍大腿,起身说道:“听说在客悦来客栈。”
云锦珞和云岚几乎同时起身,一脸吃惊的问道:“什么?”
云赐玉看到二人的反应,也是一惊,心中暗道:“我怕又不是说错了什么?”
“你刚刚说是哪里?”云岚表情严肃的问道。
“客悦来客栈啊!”云赐玉一脸懵,再次说道。
云岚扑通一声坐到椅子上,云锦珞的手也慢慢握紧,两人大概也能猜到是谁了?
夜刚黑,公冶离迷迷糊糊的醒来。
“水,落羽水。”他虚弱的声音响起。
蓝瞳依着手臂坐在桌边,她在思考白天所遇到的铜人,听到公冶离的声音,起身拿起桌子上的水杯。
来到床前,公冶离处于意识模糊之中,脸色发红,高烧不退。
蓝瞳扶起他,将水送到他嘴边,勉强喝了两口。
“落羽,拿开吧。”蓝瞳将他放下,看着他满是汗水的脸,心中刚刚生出一丝心痛的情绪,就被一股冰冷疼痛感给压制。
将手里的水杯放下。
“落羽,大巫那边有消息了吗?”
公冶离烧的有些糊涂,以为在他身边的是落羽。
蓝瞳默不作声,悄悄的听着公冶离呓语。
“大哥那里去的那个术士有问题,你帮我多多留意一下,我怀疑他和狼族有关联。”
“今日我遇到了铜人,便是那个术士给他的。”
说到这里公冶离又深深的睡去了。
蓝瞳看向他的目光却变得阴沉起来,如若公冶离说的是真的,那蓝瞳便可确认,那个神秘的术士一定和狼族有关系。
甚至有可能,是狼族那位位高权重的长老。
可在千年前那场皇都的屠杀中,狼族重要的几位长老,都已经去世,现在存世间的。
想到这里,蓝瞳陡然站起,身后椅子跌倒,她直勾勾盯着窗外。
现在存于世间的只有他了,狼族长老蓝凌。
可蓝瞳转念一想,这一次她重生之后,并未去狼营,解开狼族千年的封印,他怎么可能提前出来。
这一世,蓝瞳只想保护那个上一世她没有保护好的亲族。
蓝瞳回眸看向公冶离,眼中冷稍稍褪去一些。
她还想保护好他,还有为她死去的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远在千里外的皇都,拓跋府内,一处安静的别院里,拓跋宇躺在一把老爷椅里,盯着对面树上的黄雀。
黄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拓跋宇心绪不宁,随口说道:“好吵。”
一支箭穿过树叶,黄雀从树梢坠落,应坤悄悄站在门口,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一个身着宽衣斗篷男人,脚步轻轻的走到门口。
应坤伸手将他拦下,他一言不发的盯着男人。
“让他进来吧。”
应坤让开,男人抬脚走了进去。
“你来了。”
男人走到拓跋宇面前,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到他面前,声音沙哑的说道:“是她伤了你,将这个服下。”
拓跋宇接过,倒出来两颗,抱着脖子喊道:“应坤进来一下。”
应坤闻声走了进来,来到拓跋宇面前,躬身说道:“公子你找我。”
他的动作有些僵硬,前几日在驿站,蓝瞳也伤了他,此刻他的整个侧肋骨处,和胸部肿胀疼痛。
拓跋宇将手里的药丸递到他面前。
“吃了它。”
应坤直接伸手接过,塞到嘴里吞了下去。
冰凉药丸滑过喉咙,那种冰冷感一点点扩散,原本伤口那种灼热感被抑制。
应坤有一些吃惊的看向拓跋宇。
看到应坤的反应,拓跋宇也能猜到,是药起了作用,伸手挥动,示意他离开。
应坤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拓跋宇盯着应坤离开,倒出两颗药丸,仰头吞了下去。
脖颈上的伤消退了一点,他也轻松了一点。
“你见到她了。”
拓跋宇抬头看向男人,不屑一顾的一笑。
“她好像很恨我。”
“对!她恨我。”
拓跋宇脑海中浮现出蓝瞳的双眸,那双淡蓝色眸子里,就像一个漩涡,不停的吞噬着他。
“我与她本是初见,她为什么那么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