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想死，闭嘴
男人惨白的脸，抿着嘴唇，细密的汗珠不停泌出，一双剑眉扭紧在一起。
高挺的鼻梁下，微微发紫的嘴唇，卷起干干的皮。
那张脸蓝瞳再熟悉不过，那个站在囚车上，手里杵着剑，眼中满是星辰的男人。
他一人一路一直厮杀到她面前，只为让她离开，让她忘了那座充满噩梦的都城。
“公冶离，好久不见。“蓝瞳喃喃自语道。
泪珠洇湿了她的眼眶，嘴角微微弯起，久别重逢后的喜悦。
慢慢抬起手，模糊的眼中勾勒出他的脸，她想要伸手摸摸他的脸。
一阵剧痛，心脏中冰冷的气息袭来，所有的回忆定格，慢慢被冰封。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久久呆滞的蓝瞳，蓦然回神，老妇人站在她面前，挥着手一脸紧张的看着她。
蓝瞳伸手擦去脸上的泪珠，看着湿润的手指，疑惑道：“我这是怎么了？”
“姑娘你没事吧！”
老妇人担忧盯着她，刚刚一直叫，只见她盯着床上的男人直勾勾的看着，没有回应。
“没，没事！”
“你认识他 ？”
老妇人看到蓝瞳没事了，又端起地上的瓷盆，里面是已经和好的玉米面团。
手里拎着一个破旧的布袋，里面放着一些枣。
“不，不认识。”
蓝瞳避开老妇人的眼神，整理一下衣服继续说道：“他长得像我一位故人。”
老妇人笑笑，来到火坑边，揭开锅，一边揉着面团，揉好面团包了枣。
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笑说道：“他也是我捡回来的。”
她将手里的面团放到，满是蒸汽的锅里。
“受了伤，看穿着也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也不知道为啥，大雪天的来这山里。”
老夫人将手里面团全部放到锅里，又将锅盖盖上。
“看他那长相，也是个俊俏的小伙，要不等他醒了，大娘给你介绍介绍，如何！”
听到老妇人的话，蓝瞳微微一愣，对着老妇人笑笑不语。
“不用不好意思，姑娘你长的这么好看，这桩姻缘定能成。”
老妇人笑嘻嘻的看了一眼蓝瞳。
蓝瞳也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
“大娘我叫蓝瞳，不用一直称呼我姑娘。”
“好，好，那便叫你阿瞳吧！”两人相视而笑。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窝窝头就熟了，蓝瞳丢在角落的少年，闻着香味，迷糊的睁开双眼。
“好香。”
一边擦着嘴角的口水，趴着来到锅边，赞叹道：“什么东西这么香。”
看着他模样，老妇人一边揭锅，一边笑说道：“这孩子。”
少年闻着闻着，伸手就要拿锅里的窝窝头，蒸汽包裹着他的手。
“呀！烫死我了。”
少年被烫了，才舍得睁开眼，看到老妇人一脸笑意看着他。
他不好意思，挠挠头说道：“大娘，不好意思。”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没事！饿了吧！”
老妇人拿起一个窝窝头，递到他面前，少年不假思索的拿起来就啃。
边吃边说道：“好吃，谢谢大娘。“
窝窝头顶饱，一个下肚，少年满意摸着肚子，笑眯眯的盯着大娘问道：“大娘是你救了我？”
他话音刚落，身后厚厚的门帘被撩开，蓝瞳走了进来。
少年回头一看，愣住了，这下不用说，他也知道是谁救得他。
蓝瞳一进门，看到少年醒了，轻声问了一句。
“你醒了！”
少年盯着她愣住了，老妇人轻轻推了他一下，他才回神，脸上升起两抹红晕，不好意思的说道：“嗯，嗯。”
当初遇到蓝瞳，她满脸都是污泥和血痂，没看出她的模样。
如今她换洗干净了，竟生得如此好看，这一眼将他看呆了。
少年觉得自己刚刚有些失礼，只能不好意思的岔开话题，对着老妇人说道：“我叫陆宇凡，大娘你叫我宇凡就好，我还能再吃一个吗？”
老妇人又递给他一个，老汉也跟着进门了，手里提着两只烤好的兔子，还有一壶酒。
看到他手里的酒，老妇人轻轻瞥了他一眼，抱怨道：“王德发，你还喝酒。”
老汉坐到火坑边，默默地说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这么冷的天，多少喝点能暖暖身子。”
听到老汉的话，老妇人即刻扭头，有些生气的不再看他。
陆宇凡刚刚塞进嘴里的窝窝头，还没有咬，就停了下来，他呆呆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老汉。
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心中翻涌不停。
“他就是王德发吗？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他找了这么长时间，走遍了附近的山涧坡道，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居然在这里遇到了。
立马起身，来到王德发身边，有些激动的盯着他，扑通一声跪下。
围坐在火坑周围的几人，皆是一愣。
“您，你可以收我为徒吗？”
王德发一愣，直勾勾的盯着陆宇凡，没有做声，可他花白的鬓角，开始渗出汗珠。
他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少年到底知道什么，可他现在已经不想再理会世俗。
看到少年认真的模样，老妇人先笑了起来，轻声说道：“宇凡你要拜他为师，跟着他学什么，打猎吗？”
听到老妇人的话，陆宇凡一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老妇人。
心里想着：“难道她不知道，她的丈夫有多厉害，锦绣刀是多么的出名。”
“大娘，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大叔可是……。”
陆宇凡话还未说完，王德发冷哼一声，冷冷的说道：“孩子你认错人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猎户。”
王德发伸手拿起身边铁夹，翻动着火坑，面无表情得盯着红艳艳的火堆。
陆宇凡听到他说出此话，激动的又看向他，张嘴就是：“您怎么可以这样妄自菲薄呢？”
伸手就要去拉王德发的袖子。
“哎哎哎！你干嘛？快放开我。”
“不好意思，我朋友脑子不好使，还请多多见谅。”
蓝瞳起身，来到陆宇凡身后，拎着他的衣领，直接拖着他，向门外走去。
陆宇凡吱哇乱叫的被蓝瞳拖出去了。
“你放开我，我还要拜师呢？”
陆宇凡刚刚说完，蓝瞳扑通一声将他扔到了雪中，冷冷的盯着他。
刚刚她从老汉的身上，嗅到了浓浓的杀意。
“不想死的话，就闭嘴。”
蓝瞳不仅声音冷，眸子透出冰冷的寒意更可怕。
陆宇凡被蓝瞳的样子，吓得立马噤声，唯唯诺诺疑惑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