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清除
次日，打包好了行李，他最终还是决定在苦牙城之后，按着地图自己走到天岭峰，虽然车夫是极其不放心的，但是孔林震的坚决最终还是让他退步了。
当然，孔林震特地嘱咐车夫不要告诉父亲，以防他太过担心。
毕竟少年的热血上头，有时总会干出一些以后回想起来觉得很蠢的行为，并且他的行为也并非完全的上头，主要是他想在此地停留一会，好好的逛一圈。
因为提前做了预算，故而身上的盘缠还算充裕，并且孔林震按照以前所看书籍之中记载，似乎那些什么仙道宗门会使用另一种货币之类，正常人所用的银两之类并不通用。
看着离开的车夫，扭头看向那繁华的集市，孔林震不由得激动地搓了搓手掌。诱人的味道从四处飘来，孔林震的肚子受到召唤一般，开始咕咕作响。
“少城主，您注意的那位孔林震最近又在城内出现了。”一位身着简单铠甲的战士跪拜在一位正在脱下血衣的人面前汇报道。
“哦，那留个眼线就行了，他走之前把汇报给我。”那少城主惊奇了一声，随后又开始继续更衣吩咐道。
“属下知道了。”
而这时，樊仁与虚无对坐在镜面世界之中，这些天他已经不像第一天那样问题像连珠炮一样不停的问问题。
现在也就偶尔存在疑问才会问一句，甚至有些问题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问过了。还是虚无有时候的提示才告诉他。
不过，他也知道了虚无现在的状态更像一个需要进化的系统的，需要的便是罡气或者一些有品阶的好东西。
反正现在自己除了罡气啥都给不了，只能时不时给她传输一点，她倒真的像个黑洞，不管自己怎么传。连点波动都没有。石子打水，还起点水花呢。
“呼！”樊仁吐出一口气，将手放下，虚无也睁开那双眼放下手。樊仁甩了甩双手，对掌这么久还是有些酸痛的。
但抬头看向虚无，却发现她一点反应都没有，等樊仁意识到自己正与她的眼神对视，本能的还是有些羞涩的避开眼神，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和她的眼睛有如星空一般美丽，可惜就是无光。
虚无也没任何反应，樊仁便站起身放松了下，随后离得远了一点背向着虚无盘腿继续坐下，在那里运转起朽虎劲，这也是第一次虚无变成人形之后樊仁正儿八经把一个周天运转下来。
“你的身体是不是不习惯这个功法？”虚无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引得樊仁愣了下。
“相对于孔林震，的确。不过你说太怎么样似乎也没。”樊仁回答道，他十分好奇虚无都知道些啥，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说话吧。不过，声音的确好听，和之前一样宛若银铃一般。
“那是因为你的体质不适合五行的功法，你对五行之外的属性会更接受的来。假使，后面你仍继续这样修炼，哪怕不再学习更高层次的功法，单纯修炼这个低阶功法，等到后面更高境界时候也会影响你。”
“五行？五行之外？什么意思？”樊仁问道，此刻他已经语气有些严肃了。
但是虚无并没有再说其他。
“那你有适合我修炼的功法吗？”樊仁换了一个角度继续问道，因为他的感觉这三个功法对于自己太变扭了，朽虎劲也是实在没有事情干自己强制自己无聊修炼的。
“有，但是目前我无法给你。你给我的罡气还不足以能将其显现给你。”
“内功之类的法诀也没有办法口述？你也不能直接演示？”
虚无摇了摇头。表示否认。樊仁只能扶着额头叹气，这玩意太过死板。“怎么把朽虎劲剔除？我的体质又是什么？”
“你的体质不接受五行，另外其他有些信息我现在也不好告诉你。想要剔除我可以帮你，你给我的罡气差不多够帮你剔除了。可能有些疼。”
“如果你修炼雷属性亦或者风属性之类，虽然还是有些排斥，但是不会如同现在一般。”
“我和孔林震的体质相反？”樊仁不确定地总结道，而虚无也点了点头。
心想反正孔林震还在玩乐，估计还要几天才愿意触发，至于到星月森林并且走出去估计至少还有好几个月呢。
考虑到自己都把虚无拔出来了，樊仁也就咬牙点头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他现在一错了也就不再怕了就想着再错也不碍事，但是樊仁有些底线他是绝对不会改变，因为一旦底线模糊了，那么这个便如同浮舟一般漂泊不定了。
虚无静静地起身走到樊仁面前，樊仁仰头看着这个女性，感觉有点不妥，但是虚无几乎是随着樊仁侧开目光一起坐到地上。
“手再给我。”虚无说道，但是话语之中没有任何情感，但是又不像机器那样死板。
“能不能换一个，老这个姿势我手不舒服。”
“倒立也可以，那样更快一点。”
“那算了。”樊仁悻悻地说道。
樊仁双手递过去，与虚无手应手，虚无的手摸起来和开始的剑身差不多，冰冷光滑，就像一用力就会伤到自己或者她的手。
“闭上眼睛，深呼吸。假使我实力比你高很多，我可以直接强自剔除的。现在只能这种回流的方式了。”虚无说道。
四周在虚无说完那句话之后便悄无声息，和一开始樊仁一个人呆在镜面世界的时候一样。但是还没有下个念头，他就感觉一股罡气从手掌流进体内。
“就这样吗？”樊仁默默想道，但是随着那股细流从双臂渗入胸腔之中的时候，却感受到那股细流在搅动，关键每一下搅动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完全不是纯粹的“洗衣桶”，倒像是“洗刀桶”。
剧痛的阵阵传来，樊仁紧咬着牙关，甚至无法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有规律的呼吸，额头和后背的冷汗更是浸湿了内衣。
但是他不知道为何脑内虽然本能的想去脱离，也可能是身体一直没法有任何动作。这种疼痛比自己受到的那些刀伤枪伤都要疼，简直就是不打麻药开胸手术。
可是不仅如此，接下里的情况让他懂了，为什么倒立可能更快一点，那股疼痛在胸腔之中攒聚，就像化为了一团疼痛的圆球，开始往大脑灌入，像是要挤开自己的大脑，从缝隙之中脱出。
“呃！”樊仁闷哼一声，一阵夹杂着点点黄色的烟雾从头顶散出，原本紧闭的双眼睁开一条缝，里面尽是纯白色，身体无力的向后倒下，失去意识。
虚无依旧坐在原处，默默的收回手，自顾自的说道：“剔除好了。”
不过，有意思的是。虚无说完这句话默默站起身来，将昏过去的樊仁的身体调整好姿势，然后又重新跪坐下去，用手将樊仁的头轻柔的放在自己大腿上。
整个世界依旧是那么的安静，但是此刻已不再是一无所有。
在这段时间里，孔林震可谓是吃饱喝足，看着残余的银两，简单的盘算一番觉得刚好足够，便踏上了路程。
看着前方，漫漫大道根本看不到目的地。刚开始的那股热血的劲头，被路途之中的吹过的凉风吹灭。孔林震再回看那热闹的外城，却仍狠下心继续往前走，苦牙城故而很好，但毕竟不是自己目的地。
几日之后。
“呼。”孔林震吐出一口热气，路上也没发现有路过的车辆，他一度怀疑是不是上天和他对干，还是自己走错了？不应该啊，刚才路牌和地图上一样啊，没错啊，怎么一个人都没有，现在是歇季吗？
与此同时，苦牙城的城主府之内。当初那个雍容华贵的少城主，此刻身着与自己身份十分相配的华服，恭敬站在城主位下。
他的眼前是一张浅浅的帘幕，但是就是这一道浅浅的帘幕，便是一条有形的无限隔阂。
他不知道父亲原先出于什么目的，兴许是为了隔绝外人，兴许是为了大臣。但是这条帘幕却是把他们父子之间的距离有形化了，这让他很不明白，自己童年的印象他可不是这样，不过也罢，自己也无心在此方了。
“田青，我最骄傲的儿子。过几日会有护你去天岭峰。记住，你要做的便是进入总宗。兴许这里的分宗底蕴不存，但是总宗必定有你可以受用的东西。并且这次你入选要是魁首才行，我已经安排好一位长老为你接应了。”醇厚的声音响起，虽然口上依旧亲近，但是无形之中更多的还是命令。
那位称为田青的少城主没有说话，因为在这里，他只能接受命令，没有质疑和反驳的权力。
田青默默地鞠了一躬，缓缓告退。他的心情完全没有当时在青雨楼的愉悦，胸膛仿佛闷着一口气，异常的难受，不过他当然不敢在那里发作。
只能到了自己寝室之中才能尝试把这股气吐出。坐在木椅上，百般无聊的用指尖划过那些花纹，心思却无法放下。“孔林震，孔林震，孔林震。”田青想着想着开始敲打起扶手，嘴角露出狰狞的笑容。驻守在门口的那个之前的贴身侍卫自然都看在眼里，不过他自然什么话都不敢说。
前些日子少城主“取悦”了他最后一个看重的人才之后，就一直惦记着这个新的人才人选。
不知道到底是田超城主发现田青面对有才华的人便想虐杀在前，还是田青被城主冷落在前。即便他很想和那些大臣一样，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眼线传来孔林震离开的消息，自己却又不得不上报。
“少城主，孔林震于前两日离开了，这两日他除了在市区吃喝之外，并无其他开销，并且临走前在他学习的武馆带了一份桃花酥，不过武馆那日与繁生武馆交涉去了，并未开门。”
“那我这几日也出发。”田青狠狠地敲了一下扶手，口气之中充满了活力。
“对了，星月森林的雾隐草今年有消息吗？”田青又问道。
“回少城主，并没有，已经两年没有找到一株了，恐怕如果今年找到的话，城主应该会作为少城主您的生辰礼物。”侍卫如实汇报道。
“行，你先离开吧。”
踏出门扉的侍卫抬头望一眼天空，白云朵朵飘散在蔚蓝色的天空，清爽怡人的微风扑面而来，让人感到舒适无比。侍卫不禁闭上眼睛深深吸上一口，他就像一个标杆，划分了内外两个世界，但是他本人其实还是更希望去外面的，只不过，各有各的无奈。
“过两天就安全了。”那侍卫欣慰地想道。
孔林震家中
孔辉走进房屋之后，默默地走到自己的卧室，这个地方孔林震假如不是孔辉教他拿什么东西，他是不会进来的。
他默默地走到床榻前，从那上面中间双龙戏珠的木雕上一把将那个“球”扒了下来，用力的捏碎，中心留下一个戒指一样的东西。
随后另一只手捏着戒指，甩开满手的碎木屑，还不忘拍两下确认下是否干净了。
孔辉看着戒指，这枚戒指纯黑无比，虽然在里面放了多年，但是依旧圆润光亮，不过它上面没有什么美丽的花纹或是奇异的点缀。孔辉调用了一丝罡气渗入其中探寻一番，随后取出一株银蓝色的小草。
这个便是传闻星月森林有的雾隐草，它在光线时隐时现，服用之后有12个时辰连自己封圣的境界都无法探寻到服用人的存在，不过他这株不是在星月找到的，而是在其他地方机缘巧合得到的。
孔辉简单理一理空间戒里面的东西，随后默默关上家门，一个闪身再次离开，不过他的方向这次不是内城而是天岭峰，假如孔林震真的通过选拔，那么自己就有很长一段的行动时间了，可以私下去找一些人算账了。
想着，孔辉又不禁激动地大笑起来。等着我的复仇吧，四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