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开始
“咕咕咕”窗外清脆的鸟叫唤起了原本还在梦乡的孔林震，孔林震看了看穿过窗户刺入房间的光线，用手遮了遮这令人厌烦的明亮。深吸了一口气，就像将刚才慵懒的自己蜕变出来一边，动作连贯的穿衣起床，简单的洗漱。
孔林震伸了一个懒腰，有些享受地发出一声呻吟。空气的清爽，抬头看了看挂在空中的那轮太阳笑了笑，转身去找自己老爸。显然，昨日的事情并没有太悬在他的心头。
“儿子，起来了啊。”此刻孔辉身着一身保暖的兽皮，双座的马车后面拉着满满这里的特产的精凤竹。可是这一喊倒是把孔林震的记忆勾了回来，不过他也无所谓，拎起昨日在桌上的包裹。
精凤竹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每家每户都长着，即便有人也曾经试着去砍过，但是精凤竹却不久之后还会长出来。就像是受到上天眷顾一样，有些住民也就自然而然的会偶尔卖一卖这些精凤竹，虽然是玉琼丹的原料，但是这里住民每次销售的量很少，所以也就没有遇到有什么人觊觎这小村落。
“上来吧，这么大似乎也是你第一次出略微远的门，给你见见世面。”孔辉说这话的时候十分自然，就像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孔林震无奈的白了白眼，跨上那简单的马车安分的坐在孔辉身旁。
“劳烦你照看一下家了，老李！”孔辉挥手向一个站在门口的老仆人热情的喊道。
“放心吧老爷，您和公子早日回来啊！”被称为老李的仆人笑着回道，虽然他口中的牙已经掉了好几颗了，但是他此时内心对自家公子首次出门这件事还是有着十分的期待。
“驾！”孔辉一甩马鞭，整个马车与孔林震对外界的探索从这一声开始。
风从脸庞吹过，吹起了孔林震齐肩的黑发，孔林震此刻也同样感受到了愉快，不仅是这舒适的天气。更是他看到自己从未看到的景色，以及对即将看到景色的期盼，虽然在没来之前他可没这心情出来。
“老爹，苦牙城那地方好玩吗？”孔林震向外伸出一只手，感受着风从指缝之间流过的感觉，一边打趣道。
“你爹我也不怎么知道，毕竟我就是过去做做小生意，做完就赶紧回家陪你了。再说了，你爹这种平凡人也就只能在城市外围逛逛，往里面啊，那就不是我们这些能去知晓的了。”孔辉摸了摸孔林震的头，语重心长道。
“爹，那你说假如我真的后面很厉害，我能再见到娘吗？就像书里面写得那样。”孔林震扭头看着孔辉的侧脸说道。
但孔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顿了顿，并没有回头：“震儿，有些事为父也不好说。但为父相信你可以的。”
认为自己得到了认可，孔林震继续看着身旁的风景，毕竟，即便不懂得多少交际，但是这个话题对二人都十分沉重。
此时的他已经驶出了熟悉的村落，人烟也开始变得稀少，不由得怀念群居的温暖，似乎这样会为自己增添一种无形的安全感。孔林震只好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向那迅速交替着的绿树。
一棵、两棵孔林震慢慢地数着自己来得及数的树，他们只不过看了那么一眼便从自己的眼中离开，等待再见兴许也不会再认得，反正他们也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
群山。树林。河流，一切的一切似乎与自己平时在村子旁边所见并没有多少差距，简单而单调。孔林震不禁有些昏昏欲睡，他不清楚老爹在身旁是怎么一直能驾车的，可能手持马鞭得人感觉就是不一样吧。
“快到了，看见没有，远处那点黑影。”孔辉腾出手晃晃身旁明显精神没有一开始那么精神的孔林震，然后向前指道。
孔林震手像遮阳棚一样盖在眉头，眯着眼睛，身子向前探头。似乎远处的确有一个那么若隐若现的黑点，但是总是觉得有些看不清。
至于是不是因为老爸的话才看得到，那就看过会能不能看见了。想着，孔林震悄悄地靠在旁边，这次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就安稳的睡去了。
“听得见吗？”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谁？谁在那里？”孔林震大喊道，他本能的、害怕的慌忙环顾四周，而他发现自己处于一片广阔的地方，空无一物，只有脚下自己的倒影，自己就像巨大镜子上的一粒尘埃。这不禁让他更加害怕，因为未知。
“你又是谁？”那个声音反问道，似乎就在不远的暗处，他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正在变得有些寒冷，腿子也是不住的打颤，不知道是因为心理作用感受到的环境的寒冷还是纯粹自己的害怕。
孔林震一下子被那镇定的声音吓了一跳，他四顾且一边答道：“我叫孔林震，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和我老爸刚才不过是在驾马去苦牙城的路上啊！”
“我叫樊仁。”过于害怕的孔林震并没有意识到那个自称樊仁的人名字，但是那个声音的格外的冷静，并且只是略作停顿，就像已经选择了一下自己已经准备的预案一般。
“苦牙城？你在的地方叫什么？准确点。”虽然开始声音有点疑惑，但是紧接着那个声音依旧以同样的平稳的声音问道。
他的镇定声音让孔林震咽了一口水，深呼一口气略微缓解了点刚才的紧张，他也可以从语气听出似乎没有明显的恶意，而那莫名的冷静就像又一股魔力，让孔林震自然地回复道：“我住在封魔大陆东部的玄心大陆，我就住在一个小村里。”
那个自称樊仁的人深吸了口气，停顿了很久，仿佛这句话超出了所有的准备，但最终还是说道：“你先站着别动，我喊你的时候你应一声，最好声音高度一致。明白了吗？”
“明白了。”
“孔林震？”
“嗯。”
“孔林震？”
“嗯”
不知过了多久，但是只不过几个来回后，孔林震面前逐渐出现一个黑影，并且慢慢放大逐渐显现。孔林震情不自禁的想要后退，但其实只不过后撤一下而已，似乎心中那怦怦跳的心脏中诞生了一种比害怕还激烈的感觉。
人类最古老、最强烈的恐惧 ，是对未知的恐惧。但至此之前，是新鲜与好奇，尤其是一个自觉生活乏味的人。
“孔林震？”声音从那个黑影传来，如同一声问好。
孔林震咽了口水，“嗯。你好。”
“你好。”樊仁看着眼前的孔林震，刚才他那小小的后撤的动作和紧张的反应，樊仁已经确认这个人不会构成威胁。
终于，孔林震看清了眼前的人，不禁皱了皱眉头。眼前的男人看上去不过比自己大了一些，脸长得还好但是没有什么胡子，嘴巴干干净净的，一点也不想老爹那样；头发有点短并且零散的散在额前，不像自己扎着辫子，在他看来这造型略显得有些落魄，但是眼睛中透露中精神，却是无法看透；这些都还好，但是让他皱眉的是他一身奇怪的衣服：白色的内衣贴着身子，可是却有着一排东西从上到下扣着；再外面也是一件齐腰的黑色衣服，胸口还有些外掀的部分，与内衣不同，这黑色的衣服只有两个那种东西，并且这个人只扣了一个；腰带也不知道是怎么绑在身上的，反正和自己有所不同，裤子也是黑色显得紧凑，鞋子也是黑色即使在这环境都显得有些锃亮。
这套服装他从未见过，只觉得古怪，与紧凑。
同样的，在樊仁眼中，孔林震也同样对他而言古怪。至少刚才他自己已经确定了自己肯定不是在梦境之中，那么莫非自己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吗？对面的孔林震竟然是一身简朴的古装，不过看上去很干净，并且长得也算可以的，特别是他的眼睛透出的光，樊仁确信这是一个涉世未深的人，这不禁又让他降低很多警惕，应该是和自己一样都不知道情况的人。
樊仁看清孔林震之后也是一愣，皱了皱眉头，然后笑了笑，似乎先确认了些什么。
孔林震看着他的笑容，也放下了防备，对他笑了笑。
“孔林震？”
孔林震受到一阵摇晃，逐渐看清眼前的孔辉，长长的哈出了声。浑身有些才醒来有的无力感，恍惚之中看了看身旁的老爹呢喃道：“樊仁？”
孔辉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愣了愣，“樊仁是谁？”
孔林震扶着脑袋晃了晃，恢复了一点意识，呢喃道：“刚刚我梦到一个穿着奇怪的人。”
孔辉看着意识朦胧的孔林震又继续问道：“还有呢？”
“然后他问我叫什么，我说了之后他说他叫樊仁。”
“没了？”
“没了。”
孔辉看着还没完全回过神的孔林震，拍了拍他的脸，“下来吧，我们到了。”
孔林震少了一句他顺便把他的住处也说过，但是其实他本人也记不太清楚了，毕竟梦很难完全记清。
可是，那并非是梦境。樊仁站在原处，刚才听见一声不是自己喊得孔林震之后，孔林震便消失不见了，但是他的周围开始显得通亮，原本漆黑的环境转白，脚下的镜面显示出一幅幅画面周围也开始有了一些声音。
“看来我是寄宿在这个叫孔林震的人的体内了？不知道是异世界还是古代？还是什么。”樊仁看了看四周的变化自言自语道，而他展现出的冷静很明显是一个正常人所不具备的，樊仁环顾了下四周，盘腿坐下，静静的感受着。
“震儿，这里便是你要暂住的武馆——泰华武馆，这里是我朋友开的。你在这练练拳脚，过两个月我再来看看你。”孔辉笑着把孔林震往写着泰华武馆的一丢，落下这句话立刻驾车走了，留下孔林震看马车飞扬而去。
“亲爹！”孔林震抱怨了一句，看着孔辉这火急火燎的架势，像扔了个包袱一般，不禁让孔林震觉得他老爹想去干些龌龊的事情。
孔林震回身抬头看了看那块匾，暗叹一声，似乎已经没路可走了，自己可不认得路。嗒。嗒、嗒，孔林震轻轻扣了三声大门，里面很快传出了声音，孔林震也就放开门环静静地等待一会。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敞开一线缝，“请问阁下前来所谓何事？”
孔林震犹豫了下说道：“我爹孔辉让我过来学习学习拳脚。”
说完，门一下子完全打开，一个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男孩站在自己面前，从头到脚扫了扫了孔林震这副清秀的样子，有些怀疑的问道：“你爹叫孔辉？你是孔林震？”
孔林震看着这个皮肤有些黝黑，身材精干的男孩，孔林震有些谨慎的重复道：“我父亲孔林震让我过来学习。”
“知道了，师傅吩咐过这两天会有人来的，看来是公子你了。”男孩点了点头，侧身让孔林震先过。
对于这般对待，孔林震却不知为何有些不好意思，原本准备伸出的手也只好有些瑕疵的顺转着摸了摸头，谦和道：“没必要没必要，我们两又年龄相差不大，准确说你还是我师兄呢？您先请。”说着也手一伸，示意一起。
“师傅，那位您提到的人来了。”那个门徒领着孔林震走过小长廊，向尽头一个正在一片空地上锻炼身体的中年人鞠了一躬说道。那个中年人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以及分明的肌肉线条让人第一眼就能感受到体魄的强悍，满脸的横肉让孔林震有些紧张。
虽然这种人自己也是见过几次，有几次明明自己感觉啥都没做没说，对面却粗声粗气的像在怪罪自己一样。当时孔林震也就想着避免生事，默不作声缓缓离去。但是这次，剩下不久的日子可都要和这人打交道啊。
“你就是那个小子？”那个中年男子一说话，那粗犷的嗓音，就像一位严厉的教官在责问新兵一样，孔林震噤声默默点了点头，眼神虽然没有放太低，但是一直没有多看过那个男子的脸一眼。
“老弟，你似乎把这小家伙弄害怕了啊，哈哈哈。都叫你别这么严肃了。小家伙，别在意，我弟就这样，他人还是很好的。”一旁一个比较那声音显得和气很多的声音响起，孔林震闻声略微抬头，目光上移去找那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个身穿一身简单的布衣，但是却显得十分的儒雅。
他坐在一旁，从位置来看也的确长于刚才那个粗犷男，脸上带着一丝微笑。相较之下，孔林震此刻的气质更偏向兄长一些。
“介绍一下，我叫李剑，后面几日便负责叫你一些武学的剑法基础和道义；至于我弟弟李泰，他会负责你的身体锻炼和一些基础拳法啥的。听馆长说，你爹希望你去试试能不能考上风雪宗分宗，虽然我们两个修为甚浅，教不了你多少，但是有一点是一点嘛。考上了，指不定以后还能点拨点拨我们呢。”
李剑开门见山的说了一通，甚至主动与孔林震示好，不过，这不是他看出他的天赋或是想攀关系。这只不是是一个平凡的老师最初也是最纯粹的梦想——教育好下一代。
要实在说有什么私心的话，也是为了报答孔林震他爹有时对武馆的时不时帮助吧，虽然日子可能不长，但是他们还是想倾囊相授，只是他老弟没他这么直接而已。
“小子，去试试这身合不合适。”李泰见他老哥把话全说完了，让了让身子拿出一套叠好的新衣服放在茶座上。
孔林震看到李剑刚才温和的态度也不禁略微放松了些，向前收下了那身练功服，并有礼貌的分别向两位老师恭敬的分别鞠了一躬，才能退身随着刚才的门徒去更衣。
“这小子不错。”李泰看着离开的孔林震，点了点了头，虽然未曾有任何锻炼之类，但是刚才他简单摸了一下骨头，还是相当不错。“要不是当年那旧伤，指不定我们能教他争取争取风雪宗略微大一些，沉积更深一些的分宗呢。”
“以前的事情就别提了老弟，我们过好现在的日子就行了，毕竟，有些事情改不了就要学会适应。”李剑听到他弟弟谈及往事，脸上也是挂上了慢慢的遗憾，默默喝了口冷掉的茶，叹了口气，起身离座说道：“一会他来了，你带他过来，我先去后面练功的地方去等你们了。过两天，馆长回来了再去让他找馆长。”
李泰点了点头，虽然他比自己兄长魁梧不少，但是哥哥就是哥哥，李泰一直都很听李剑的话。这也是难得的一份情感。
而离开的孔林震，虽然觉得自己有点被特殊对待了，但是目前感觉压力不是很大，还是陌生感更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