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关系复杂的两人
“没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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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歌下了车就轻车熟路的冲进电梯，直奔二楼病房。
“妈妈！爷爷怎么样了？”
病房里，一个长相端庄秀丽的中年女人面带紧张的站在靠窗的位置，闻声看向门口。
“小歌……”她语气里带着难以自抑的悲伤，
“妈妈，”梁歌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她看向病床上的老人，他身上的管子有一些已经被拔了下来，此刻他紧闭着眼睛，和蔼的脸上有着难得一见的放松神情。
“爷爷怎么了？”
梁歌快步走向病床边，小手轻轻握住爷爷布满皱纹和针孔的手，
“爷爷，是小歌回来了，不是说下午回来要跟小歌一起吹蜡烛吗，爷爷，起来啊爷爷！”
“小歌，”魏霞抱住女儿，把她从病床边拉开，
“爷爷走了，小歌，爷爷已经走了……”
“不会的，不会的妈妈，我们不是在爸爸的墓前承诺过吗，我们会把爷爷治好，让他和我们一起在家里吃饭，在沙发上看电视，去公园学广场舞，可是他还都没有做过呢，爷爷，你起来好吗，爷爷……”
母女俩抱在一起泣不成声，宋方好三人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一切。
陆徐行站在最后面，无声的挪动脚步，走到拐角处，拨通了给某人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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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的世界里，我们总会面临比成年人更多的无能为力，其中亲人的离去是最令人心痛和震撼的。
梁歌的爷爷在生命最后的阶段始终饱受病痛折磨，或许离开对他而言反而是种解脱，一直以来放不下的孙女和被自己当成女儿看待的儿媳，自己的离开，也能让她们的生活少些拖累，或许正因如此，他离去时的表情才会那样和平轻松。
家里的亲戚不多，没有什么要特意等待的人，所以梁爷爷的葬礼在三天后的上午举行。
老人家生前是位普通的工人，老伴走的早，自己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好不容易当上了警察，结婚生子，却一夕成了烈士。
他年轻时劳累过度，得了坏病，儿子的抚恤金还不够几次化疗钱，媳妇是小学老师，那点工资全搭在他身上，就连孙女也每个休息日都陪着他耗在医院。
梁歌说，爷爷偶尔也会提起，自己不想拖累她们，想干脆一走了之算了。但她和妈妈总会严肃的告诉他事情不是这样的，家人是不能遗弃的存在，他对她们来说，永远是不能代替的家人。
葬礼这天，来的人很多，梁爸爸的战友，梁爷爷的工友，还有宋方好，陆徐行，沈愚三人。
这是宋方好第一次参加葬礼，给梁爷爷送过花后，她站到梁歌身边，轻轻牵起她的手。
梁歌看着照片里爷爷微笑着的脸，用力回握住她的手，她拥有的已经越来越少了，必须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才行。
“梁歌，”
熟悉的声音响起，梁歌木然的看向门口，谢屿川穿着套黑色的西装，跟陆徐行和沈愚一起向她们走来。
“阿姨好”
谢屿川走到她们面前，跟梁妈妈低头问好。魏霞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复杂，她没有回话，皱眉扭开了头。
梁歌抓着宋方好的手更紧了些，宋方好转头看着她紧绷的侧脸，切实感受到了她的不安。
究竟是因为什么？
谢屿川眼里的光暗淡了下来，他沉默的鞠了个躬，转身走到梁歌面前。
“梁歌，你还好吗？”
宋方好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示意自己先跟陆徐行和沈愚去后面等她。
梁歌轻点头，看着她走远才开口。
“谢谢学长来吊唁，仪式走完了您就回去吧。”或许是哭了太久，梁歌的眼睛还有些红肿，声音也嘶哑的厉害。
谢屿川忍不住皱起眉，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润喉糖递给她，
“没开封的。”
梁歌后退一步，跟他拉开距离，语气冷淡的拒绝:
“不需要。”
谢屿川伸出的手顿在半空，苦涩从心底蔓延到指尖，勉强的勾起唇角，他故作轻松的把糖塞进口袋，手指却不自觉的收紧，指甲在手心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我记得你以前挺喜欢这种糖的，没关系，我再去买点其他润喉的东西，”
“不需要”
梁歌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变得更加生硬，
“什么都不需要，流程都走完了，您可以回去了。”
“小歌……”
谢屿川微微低垂着头，过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眉眼和表情，他低声呢喃着，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梁歌眼皮猛地一跳，她歇斯底里的怒吼出声，
“不许你那么叫我！”
刺耳的声音在安静的祭堂里格外引人注目，宋方好远远的听到她的叫喊，担忧的想立刻冲过去，却被陆徐行拽住手腕留在了原地。
“你没听到小歌在喊吗？”
宋方好愤怒之下猛地甩开他的手，转身还想往梁歌的方向走。
陆徐行惊讶一瞬，这是宋方好第一次这么强硬的反对他，他条件反射的一把揽过她的腰，把她带到身前。
宋方好被他突如其来的强势吓了一跳，她怔愣的看着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隔着衣服接触到的地方热的发烫，似乎能感觉到他脉搏的节奏。
她慌张的挣脱开，故作镇定的质问着他:
“你到底想干嘛，我为什么不能过去找小歌，你没听到她的声音吗？”
陆徐行轻叹了口气，把手放到她头上，轻声解释道:
“谢屿川不会伤害她，不管是行为上还是言语上”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梁歌已经够难过了，我不想让她变得更艰难，如果你不想被我打，就赶紧放手。”
宋方好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她越来越担心梁歌，现在的她正是脆弱的时候，谢屿川跟梁家明显是有什么渊源，万一他说了什么让梁歌更受刺激……
陆徐行用拇指和食指指节轻捏了几下发胀的眼眶，想起昨晚谢屿川的请求，还是耐着性子疲惫的说着:
“他们俩的关系很复杂，梁歌可能也需要跟他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