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先知vs死亡先知
闪耀的光芒如柱倾轧在巫妖身上，他身上的灰气喷涌着不断抵消光芒的洗刷，却始终过于微弱。
随着光芒散去，巫妖手抚着胸口快步后退，身上冒着点点星火，灰黑的礼服残缺不全地挂在身上。
“是谁在偷袭吾？”
巫妖面露痛苦地嘶吼着，他的脸部被光芒灼烧了大半，露出底下惨白的颅骨。
远处，拉里和古莱莫扇动着双翼来到伊贝莲身旁。
“伊贝莲，你没事吧？”
拉里伸手将伊贝莲扶起，便看见她睁着眼语气微弱地说着：
“要小心……他的迟缓术……”
“拉里，带着伊贝莲找个安全点的地方！”
身旁的古莱莫开口提醒着，拉里对着他点了点头，便抱起伊贝莲往森林深处跑去。
古莱莫对着躺在地上的伊恩和贝诺两人施加着漂浮术，让他们跟在拉里的身后。
巫妖借着月光看清了古莱莫的面目，当即便狠厉地大喊着：
“老东西，现在才出来啊。”
古莱莫扭过头看向巫妖，严肃的面孔带着一丝愤怒。
他从长袍中伸出右手，指着巫妖怒吼：
“巫妖，你的末日到了！”
只见他的指尖闪过一道白光，带着神圣气息的毁灭光线朝巫妖激射而来。
巫妖举起手中法杖，血色的光幕好似一道护罩抵挡着光线的袭击。
“哼，汝以为吾会中同一招两次吗？”
巫妖冷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圆滚滚的宝珠，通体幽蓝，散发着灿烂的星光。
“这是？”
古莱莫盯着巫妖手中的幽蓝宝珠，脑海中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宝珠。
“汝当然应该认识这个，这可是吾花了不少功夫才拿到的宝物啊。”
巫妖的脸上露出笑容，在残缺的面容下显得格外狰狞。
“灰之神在此世降落，白的灵魂将进贡于英灵，灰的灵魂将纳入您广阔的胸怀……”
悬停在半空的古莱莫在听到这一声声咒语后，脑海中浮现出他记忆里尘封已久的场景：
那是个大雪的夜晚，森林本应沉寂在无边的夜色中。
直到一道火焰从大地上升起，哭喊声被大火所淹没，一切都随着火光焚烧殆尽。
才刚成年的他看到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一个被沉重的铁块所覆盖的怪人。
那个怪人当时就是吟唱着这样的咒语，在他手中的幽蓝宝石闪烁着漫天的光芒。
在光芒之下，所有人都无力反抗地接连倒下。
直到现在，那双闪着幽蓝色的双眼和怪人手中的宝石还让他记忆犹新。
“是你？”
古莱莫痛苦地大喊着，他盯着巫妖的面孔，却又很快地摇头否认着。
“不，你不是他！”
古莱莫双拳握得紧实，眼中饱含着伤悲和愤怒。
在那个晚上，他失去了他的母亲。
“吾确实不是他。”
巫妖吟唱完毕之后，冷笑着看向满脸悲怆的古莱莫，抬手高举手中的宝珠。
“在那次仪式之后，他成功地取得了前往雾之国大门的钥匙。”
巫妖手中的宝珠开始闪烁着，绽放出一缕光芒。
他继续对着古莱莫低声陈述着：
“而吾，将会是下一个。”
幽蓝光芒闪烁，蔚蓝色的海光瞬间充斥着这片天地。
视野中，树木在衰老中迈向枯竭，岩石在风沙中化作尘土，一切都在转向命理中最终的宿命。
古莱莫振动双翼，竭尽全力地远离着这片充满诡异的光幕。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只能发出一阵无力的叹息：
“我无能为力啊。”
意识到事情已经拖离了他的掌控，古莱莫急忙朝着来时的方向赶赴。
他必须马上报告精灵族的最高统治者，精灵女王，组织精灵族从精灵之森撤离。
“老东西，还想跑？”
正当他飞至高空，地面却传来了巫妖那嚣张至极的笑声，好似在嘲讽他此时的无力。
一束蓝光从地面射出，准确无误地照在了他的身上。
“什么——”
他下意识地抬手阻挡，右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着。
数秒之后，他的整个右臂化作一片腐朽的粉末。
期间他甚至感受不到半点痛苦。
“果然是它啊。”
飞翔着拖离蓝光的范围，手臂上衰老的痕迹却在逐渐朝着全身缓慢进发。
古莱莫当即便意识到这是一个不可阻挡的过程。
“看来我要加快速度了。”
虽然知道自己不久之后就要命丧黄泉，但是古莱莫并没有露出太多悲伤的神情。
作为一个将近万岁高龄的精灵，有时候他也会期待自己死去的那天。
他只是仍旧放心不下精灵族的同胞，以及他儿子留给他的唯一的孙子罢了。
看着古莱莫踉跄着离去，巫妖并没有赶着追上去把他彻底斩杀。
因为他也知晓，只要沾染上一丁点这种光芒的照射，那就不会逃脱这万物永恒的宿命。
“衰老宝珠，真不愧是那个家伙留下的宝贝。”
巫妖看着在自己身前缓缓旋转的幽蓝色宝珠，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激动神色。
现如今他已经找到了通往“大门”的钥匙。
只要他在这里集齐了足够多的“祭品”，他就能够进入那片让历代圣徒狂热的圣地。
每当他想到那古籍里描述的遍地“黄金”的雾之国，他那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都仿佛能再次悸动。
直到一道清脆的脚步声响起，一切都还是如他想象般顺利的。
“是谁在那？”
他面露警惕，双眼紧紧地盯着那块已经在转向腐朽的石块。
虽然光线之下万物必将灭亡，但这速度是有极限的。
就像光线照射到古莱莫那个老家伙的时候一样。
作为长生种之一的精灵，即便承受了衰老的影响，古莱莫也能够硬扛着继续飞行。
在他喊完之后，石块的后面没有半点动静，就好像一切都只是场错觉。
“是吾太紧张了？”
他嘴上喃喃着，然而这句话他说出来就连自己都不信。
巫妖虽然拥有灵魂，但是漫长的时间已经将灵魂的活跃性降到了最低。
这也是巫妖在一般情况下都是处于冷静和无情的原因。
“老实说这玩意还是挺棘手的。”
年轻的声音在石块后传出，好似一只小猫在挑拨着他灵魂深处最为脆弱的心弦。
“给我滚出来！”
伴随着灰雾冲碎腐朽的石块，许慕举着手中的断剑，清冷的低吟在口中传唱：
“绝对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