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下放的知青56
年夜饭草草结束之后, 邵春城就把本来准备一起吃的零食平均分了，免得有些人不自觉，抢走大半，分完零食, 就是守夜, 邵春城还想跟过去似的，大家围在一起聊聊天谈谈心, 只是气氛到底被破坏了, 大家兴致都不咋高，没一会，就散了。
回到萧圆宿舍, 范春华就把郑大姐臭骂了一顿：“至于这么急赤白脸的吗，就跟几百年没吃过饭一样！”
萧圆靠在床头：“算了, 就这一回！”
邓慧慧叹气：“当着男知青的面就那样，我都臊死了！”
范春华冷哼：“以前还知道顾忌, 现在是彻底没脸没皮了！”
萧圆劝道：“算啦！吃都吃了, 还说个什么！”以后她是再甭想跟他们一起吃年夜饭了。
范春华嗤道：“什么吃完了，人家还带了一碗回来呢！”她越说越鄙夷, “大家面前都只一碗，偏她面前两大碗，硬生生从大家伙嘴巴里抢吃的！”
萧圆从口袋里掏出瓜子磕着：“算了, 大过年的, 就别她置气了！”
“反正就这一次！”
范春华哼道：“算了, 不说她了，要说她，一晚上都说不完~”说着从口袋掏出瓜子磕，“林少言手艺越发好了！”她一脸感慨的说道, “就他这水平，都可以去国营饭店当厨子~”
萧圆撇嘴：“你请他去啊？！”
范春华一噎：“我这不是夸他呢嘛~”国营饭店哪是那么好去的，都得有关系，“哎，你之前不是老在隔壁吃饭吗，是不是都他做的？”
萧圆摇头：“吃炒菜的机会到是不多，一般都是清蒸，蒸截香肠腊肉啥的。”
一听香肠腊肉，范春华就咽了咽口水：“你们关系可真好，刚人还给你争取了鱼肚肉~”
萧圆无语：“那是该我的好不好！”
范春华咳了咳：“没说你不该！”
“我就是觉得他对你是真没说的，”说着瞄了瞄萧圆，“你们俩是不是嗯？”
萧圆翻了个大白眼：“什么逻辑，我跟闻百川孙一宁关系都不错，难不成他们都是我对象？”
范春华一想也是：“当我没说~”
几个人说着话，磕着瓜子，突然就听隔壁吵了起来，准确的说，是刘芳跟郑大姐吵了起来，萧圆一骨碌从床头坐起来：“看看去！”
范春华忍不住骂了一句娘：“大过年的就吵架！”不过还是忍不住跟着出去看热闹，邓慧慧仔细将门锁好，赶紧跟了过去。
到的时候，刘芳宿舍已经挤满了人，大家都在劝架：“大过年的就别吵架了！”
“就是，大年三十吵架多晦气~”
“算了吧~”
刘芳喘着粗气：“谁跟她吵架了？我就说实在供不起她了，等过了初三就让她自己想办法，她就跟我翻脸了，骂我忘恩负义！”她深吸一口气，“她好意思说我忘恩负义，到底是谁忘恩负义？！”
“我又是借钱，又是供她吃喝，做到这样，还说我忘恩负义，那就当我忘恩负义吧！”
“反正我是供不起了，拢共就这么点粮食，已经供她吃了两个月，实在吃不消了，再这么下去，我下半年喝西北风去？”
郑大姐咬着后槽牙：“等开了春，我就走了，你差这几天？”
刘芳一翻白眼：“你之前还说十二月初就走呢，结果现在几个月了，我还敢信你的话？要是开了春走不了，是不是得等到三月，完了再等四月，我拢共就这点粮食，经得起你这么造？”
“大姐，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吃不消了！”
“你说你吃不饱饭，我就吃饱了吗？”她指了指自己，“你眼没瞎，没看见我都瘦了好多吗！”
“你苦就苦这一阵子，我还得在乡下继续熬着呢！”
郑红一咬牙：“就到正月十五！”
“我保证正月十五之前一定走，这样总行了吧！”见刘芳不说话，郑红又祈求的看着宋莹，“你们就再帮我一把，横竖没几天了，不至于差这一点东西~”
刘芳气笑了：“就这几天，那你倒是自己买点粮食啊！”
“大米白面你吃不起，红薯你还吃不起吗？一斤红薯才几分钱，你不至于连几毛买红薯的钱都拿不出来吧！”
郑红不看刘芳，就看着宋莹：“莹莹，你就再帮我一把，求你了！”
宋莹无奈：“说好了十五，这次不会再变了吧？”
郑红连忙点头：“你放心，我正月十五之前一定走！”
宋莹叹了声气，就转头看向刘芳：“要不就等到十五？反正不差这两天了。”
刘芳深吸一口气：“你要帮，就你一个人帮，别再拉着我了，我该还的人情都还完了，不欠她的了！”说完看着郑大姐，“你今晚就跟宋莹睡吧~”
宋莹叹气：“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都帮了这么多了，又何必”这会跟人翻脸呢。
刘芳懂她的意思，但她实在不想再当冤大头了：“我真的吃不消了~”
郑红哼了一声：“不帮就不帮！”说完就一把端起桌子上的饭碗走到宋莹身边，“走，我去你宿舍！”
宋莹看刘芳心意已决，也不好再劝，转身就走了。
等她们一走，大家都好奇的跟刘芳打听，“你真不管她了？”
“你傻啊！到正月十五，也就半个月了，你都帮了她这么多了，这会跟人翻脸多划不来！”
“就是，等人回了城，还少得了你的好处？”
刘芳叹了声气：“算了，就她这副性子，我还想沾她的光？”说着摇了摇头，“再说正月十五，还不知道去县里的班车通不通，她说走，就一定都走的成？”
“到时候走不成，我是不是还得继续供她？”说着疲倦的摇摇头，“就这么地吧，她的光我不想沾了，她只要记得还我的钱就行！”
大家一听还真是，“既然都说开了，那就算了！”
“你也别太省了，该吃还是得吃，等开了春就得春耕了，身子不养好哪里能行？”
回到宿舍，范春华就鄙夷的说道：“说什么正月十五，我看她就是想能占一天便宜就占一天便宜！”
萧圆也觉得是：“就是不知道她许诺了宋莹多少好处，让她这么帮她！”
范春华撇嘴：“好处肯定不少！”
大年初一，萧圆一觉睡到中午才起来，昨儿守夜睡得有点晚，范春华跑来串门：“你可算醒了！”
“对了，刚才闻百川过来，让你等会去他们那吃饭呢~”说着一脸羡慕的看着萧圆，“人对你可真好！”
萧圆刚还在琢磨等会吃什么，这下不用想了，她没好气的捶了范春华一下：“你那什么眼神？！”
“你要是下面吃，可以过来挖一勺猪油~”自打上次让她尝过一次她的独家葱油，这家伙就成天惦记着。
范春华眼睛一亮：“我现在就下面吃！”说完就兴冲冲跑了，萧圆扭头看到邓慧慧，“你也可以挖一勺~”
邓慧慧眼睛亮晶晶的：“谢谢~”
萧圆转过头就无声叹了声气，这么吃下去，那点猪油，要不了几天就没了。
萧圆洗漱完毕，就抓了满满一口袋的瓜子松子去了隔壁，刚到隔壁，就被眼疾手快的孙一宁抢了一把，等到了林少言宿舍，萧圆兜里的东西就剩一半了。
林少言听到动静就站在门口看着：“下次别放这么多~”
萧圆无所谓：“没事，就当是过年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不是喊我来吃饭的吗，饭做好了吗，做好了赶紧上，我都饿了~”
林少言哼道：“谁知道你几点起来，我做早了，菜冷了怎么吃？”
萧圆干笑：“我又不知道~”
“你要早跟说今儿请我吃好吃的，我保证早早起来了。”
林少言斜眼看着萧圆：“你要是昨儿上我们这儿转一圈，我不就跟你说了吗？”说完就气咻咻的走了。
萧圆眨眨眼睛：“什么意思呀？”她小跑着追上了他，“怎么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
林少言突然停了下来：“你之前不是说我长的好看，成天就喜欢盯着我看，怎么现在不喜欢了？”
萧圆咳了咳：“这不是看习惯了嘛~”她摸着下巴，颇有感触的说道，“长的再好看，看习惯了也就那样！”
林少言脸黑如锅底：“你的意思，我也就那样？”
萧圆这才意识到说错话了：“没有没有，你还是长的好看，特别好看，真的！”她特别真诚的点了点头，“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林少言想说什么，正好闻百川从厨房里出来：“赶紧的，我已经把菜都准备好了！”
林少言深深看了萧圆一眼就去了厨房，闻百川走过来：“你怎么这么晚才起来？”
萧圆瞪眼：“大年初一，我睡个懒觉怎么了！”
闻百川哼哼：“你个大懒鬼~”
已经进去的林少言又转身出来：“还不过来给我烧火？”
闻百川赶紧往那走，林少言歪歪嘴巴：“这次不用你！”说着瞄了瞄萧圆，“还不过来？”
“难不成想吃现成的？”
萧圆叹气，这男人小气起来，还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闻百川看她不动，幸灾乐祸的上前扯了她一把：“赶紧的！”
萧圆瞪他：“你这么高兴干什么？”
闻百川龇着大牙：“大过年的，我不高兴还哭不成？”
林少言板着脸站在门口：“还不快点？！”
闻百川立马推了萧圆一把：“赶紧的，少言都催了！”
萧圆认命的去烧火，结果某人挑剔的不行，一会火大了一会火小了，萧圆气的举着棉花秸秆要打人：“你再叽歪个试试！”
林少言睫毛扇了扇：“算了算了，不敢指望你，还是让闻百川来吧！”说着踹了脚在边上看乐子的闻百川，“你去！”
闻百川不乐意：“菜是我收拾的，烧火怎么还让我来？”
“不公平！”
林少言淡淡看着他：“你还想不想吃人家的板栗了？”
闻百川立马哑了壳：“我烧就我烧！”说完就过去一把将萧圆拉起来，“还是我来吧，回头你多给我们分点板栗就行~”
萧圆斜眼看着林少言，林少言被人看的心虚：“你看什么？”
萧圆哼道：“个小气鬼！”
林少言一脸严肃：“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说完就背过身子，专心致志的炒起菜来。
萧圆撇嘴：“就装吧~”
闻百川不知道他们的眉眼官司：“你们说什么呢？”
萧圆摇头：“没什么~”
“对了，你们昨儿几点睡的？”
闻百川立马被带偏：“我们昨儿守到十二点，你呢？”他突然想起一事来，“昨儿姓郑的是不是又跟人吵架了？是不是为年夜饭的事？”
“哎哟，我真是服了那大姐了，整个年三十都被她搅和了。”
萧圆就把昨晚的事一说：“说是正月十五，正月十五还没化冻，她能走的成？说笑呢！”
闻百川无语：“红薯又不值几个钱，为什么不自己买点？总问人要吃的，谁受得了她！”
“哎，你昨儿怎么不来找我们玩？我们本来还准备等你过来打牌呢！”说着又瞄了眼林少言，“少言还念叨你来着~”
林少言冷哼一声：“人家忙的很，哪里会想到我们？”
萧圆无奈：“我又不知道~”
闻百川一脸哀怨：“我们都想着你，你却把我们忘了！”
萧圆眼珠子直翻：“把你脸上的表情收一收~”
“昨儿范春华在我们宿舍，我总不好甩开她们跟你们玩吧！”
闻百川想了想就释然了：“下午我们一起玩吧，叫上孙一宁，我们打牌~”
萧圆点头：“行啊，反正也没事干~”
边上林少言炒好了菜：“要不要尝尝？”
萧圆还没吱声，闻百川立马张大嘴巴凑了过来：“我来尝~”
林少言瞪眼：“马上就吃饭了，你着什么急！”
闻百川不服气：“为什么萧圆可以尝？”
林少言：“人家是姑娘，你是吗？”
萧圆得意的看了眼闻百川，就赶紧张大嘴巴，林少言夹了一筷子菜塞她嘴里：“怎么样，好吃吗？”
萧圆连忙竖起大拇指，闻百川撇嘴：“谄媚！”
萧圆得意的哼了一声，细嚼慢咽的品尝着美味。
闻百川哀怨的瞄了眼林少言：“我看有些人就是重色轻友！”
林少言冷眼瞪过去：“还不烧火？！”
萧圆在隔壁吃吃喝喝玩了一个下午，顺便连晚饭都吃了，吃完躺在人床上，揉着吃撑的肚子：“要天天这么吃，不出一个月，我得胖十斤！”
闻百川也有点吃撑：“少言这厨艺真是没的说！”
“你说你一男的，咋厨艺这么好的？”他好奇的看着林少言，“咱们认识这么久了，还从来没听说过你家里的事，你家里什么情况？”
萧圆冷哼：“这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了？”
“人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你问什么问，当初我们也没问你家里什么情况！”
闻百川讪讪：“当我没问~”
林少言轻轻叹了声气，什么都没说，看他这样，闻百川也有点后悔自己多嘴了：“少言，那个对不住啊，我就是随口问问，真没别的意思~”
林少言：“没事~”
萧圆揉着肚子：“早知道，刚才就不吃那个馒头了。”
林少言无语：“知足吧你，人想吃还没得吃呢！”
萧圆想到郑大姐，叹了声气：“真不知道她怎么收场，要是回城了还好，要是回不去以后可咋整？”
林少言一脸嫌弃：“大过年的，提她干什么！”
“对了，你要给你妈烧纸钱吗？”
萧圆猛的坐起来，完了，她把这茬忘的干干净净了，她心虚的别开眼睛：“怎么办，我没买到纸钱。”
林少言白了萧圆一眼：“现在都破四旧，你上哪儿买去？”
萧圆心虚：“我偷偷问的~”
林少言无奈摇头：“人看你眼生，怎么可能卖你？”说着从床底下翻出一个篮子，“我让曹哥帮你准备了点，你看够不够？”
萧圆瞪大眼睛：“你连这都想到了？”
她一看篮子里叠的整整齐齐的小元宝：“不会是你叠的吧？”
林少言咳了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闻百川无比惊讶：“你什么时候叠的，我怎么不知道？”
林少言撇嘴：“你整天搁孙一宁屋里打牌，能知道才有鬼了。”
萧圆看着一篮子东西：“这怎么好意思？”
林少言不在意：“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捎带手的事~”
“你打算怎么弄？”
萧圆眨眨眼睛：“什么意思，现在就烧？”她瞄了眼外面漆黑的天色，“大晚上的，不太好吧？”
林少言无语：“不大晚上烧，你还准备白天光明正大的烧？你敢？”
闻百川看着外面黑黢黢的夜色：“非得晚上烧？我怎么觉得这么瘆得慌呢！”
萧圆也有点害怕：“要不，要不还是改天吧，等哪天天不这么黑的时候再去~”
林少言无奈：“本来应该昨晚烧的！”
“你想啊，咱们人除夕要吃顿好的，那边不也得一样？”
萧圆被他说的害怕：“这是封建迷信！”
闻百川猛点头：“就是~”
林少言无奈看着萧圆：“那你去不去？”
“那可是你亲妈！”
萧圆看看外面的天色，苦着脸：“天太黑了，我不敢~”
林少言叹气：“真拿你没办法，我陪你去吧！”
萧圆立马松了口气：“那行，有个人陪着，我就不那么害怕了~”
闻百川一看林少言要陪人家，他不陪好像说不过去：“算了，我也陪你一起去吧！”说着瞄了眼林少言，“怎么烧，直接在外面空地烧？”
林少言无语：“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今儿烧了纸钱？”
闻百川讪讪：“到底怎么弄嘛！”
林少言拎着篮子：“现在就去地里找块荒地烧，村里几乎家家都是这么干，绝对不会被发现。”
萧圆有些害怕：“去地里烧？这会黑不隆冬的就咱们三，有点吓人哎~”
闻百川也有点害怕：“要不在河边找块地方算了！”
林少言瞪眼：“河边离我们这么近，到时候谁看不出来？”
闻百川一噎：“那，那就只能去地里了？”
林少言无奈看着萧圆：“那是你亲妈，你怕什么？”
“再说不还有我们两个男的陪着你吗，男的阳气最旺了，一般小鬼绝对不敢来招惹你！”
萧圆摸了摸胳膊：“你还是别说话了，越说越吓人！”
林少言：“那还去不去？”
萧圆一咬牙：“去吧！”
“买都买了~”
林少言锁好门，三个人就往外走，走着走着，突然冒出一句女声，“干什么去？”
萧圆神经正紧绷着呢，被突然冒出来的女声吓得连声尖叫，闻百川受到萧圆传染，也跟着尖叫起来，这么一叫唤，直接把两边的知青都引了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萧圆捂着胸口，这会还没缓过劲来，林少言轻轻拍着她后背：“好点没？”邵春城看看萧圆又看看张春芬，“到底怎么了？”
张春芬一脸懵：“我出来倒洗脚水，看他们出去，就随口问了一句，结果他们就尖叫了起来~”
闻百川气的咬牙：“大晚上的，你悄没声声的突然冒出来，吓到我们还有理了？”
张春芬不服气：“谁悄没声声了？”说着瞄到林少言手里拎着的篮子，“怎么，又要给我二叔送礼啊？”
“我说你们干活不行，歪门邪道倒是一个顶俩！”
女知青们这会都过来了，范春华走到萧圆边上：“刚才怎么了？”
萧圆摇头：“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
范春华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林少言淡淡看了张春芬一眼：“有本事你就去举报我！”说完就拎着篮子往外走，张春芬不服气，一个箭步冲过去扒住篮子，“我倒要看看你们送什么东西！”
说起送礼这事，张春芬不是一般的冒火，昨儿她们母女拿着东西巴巴去二叔家赔礼，结果二婶不仅没原谅，还把她们打出来了，扬言来一次打一次。
林少言气恨：“你干什么？”
张春芬死死扒着篮子：“我要看看你们送了什么好东西！”说着就要扒开盖在上面的布，林少言不给，两个人就拉扯起来，结果还是被她扒拉开了。
张春芬一看里面全是金元宝，第一个反应居然是欣喜，邵春城本来准备拉架的，一看里面是纸钱，立马明白了，不过再一看张春芬的脸色，他都无语了：“这是假的！”
张春芬不信，伸手就拿起一个，拿上手的一刹那，她就嫌弃的扔到了地上，忍不住骂道：“你就送这玩意给我二叔？”
萧圆弯腰捡起来：“谁说给支书送的？”
邵春城没好气的瞪着张春芬：“你就闭嘴吧！”说着还一脸同情的看着林少言，“这里有我呢，你赶紧忙你的去吧~”
周梅走过去看了一眼，立马嚷嚷道：“你们搞封建迷信！”
萧圆立马骂道：“封建你个大头鬼！”
范春华也骂道：“关你什么事！”
张春芬眼睛一亮：“好啊，你们搞封建迷信！”
“我要去公社举报你们，”她幸灾乐祸的看着萧圆三个，“想让我不去举报也行，但你们得给我送礼，送到我满意了，我就放过你们一马！”
萧圆哼道：“你赶紧去！”
“你爷去年下半年才死，我就不信你爹没给你爷坟头烧纸钱，你敢举报我们，我就去举报你们全家！”
张春芬恨恨瞪着萧圆：“你敢？”
萧圆翻了个白眼：“你看我敢不敢！”
邵春城看着人群里的曹万达：“你到底管不管？”
曹万达淡淡看了邵春城一眼，就冲张春芬喊道：“回屋！”张春芬知道拿萧圆几个没办法，故意膈应道，“年三十不烧，这会才烧，就这还想亲妈保佑你？做梦去吧！”说完就拎着洗脚盆回去了。
萧圆立马反击：“我们是亲母女，我妈还能跟我计较？你爷爷可就不一定了，他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有数，小心他老人家晚上找你！”
张春芬扭过头狠狠瞪着萧圆：“你胡说！！”
不过她突然感觉外面凉飕飕，阴森森，忍不住回想她爷爷死的那天，她越想越害怕，冷不丁打了个冷战，再不敢在外面多待，扭过头就往屋里跑。
萧圆看她吓得落荒而逃，忍不住嗤笑：“一看就做贼心虚~”
曹万达冷着脸：“你要烧纸没人拦着，但你再这么封建迷信，我们可就要说叨说叨了。”
林少言一脸鄙夷：“人女同志吵架斗嘴，你个男的掺和什么！”
邵春城赶忙打圆场：“都别吵了，大过年的，咱和和气气的，接下来一年才会顺顺当当。”
曹万达哼了一声，扭头回了宿舍。
萧圆翻了个大白眼：“什么人呐！”之前还跟她道歉来着，如今这就翻脸不认人了。
解决掉张春芬，萧圆又想起了周梅：“有本事你也去举报，反正乡下都这么搞，你就算举报了，人顶多批评我们两句，不过你可想好了，你要是敢去举报，以后咱们就是仇人，你最好不要有把柄落我手里，不然”
宋莹一把拉住周梅：“算了算了，这种事情乡下实在太多了，你敢举报，回头让老乡们知道了，还能有你的好？”
周梅到底不敢跟整个村子为敌，虚张声势的冲萧圆哼了一声就走了，宋莹无奈的叹了声气，就走到林少言边上：“这是给你家里长辈准备的？”
林少言木着脸：“这不是我的~”
宋莹一脸尴尬：“那是谁的？”
林少言朝萧圆努努嘴：“她胆子小，不敢拎，我帮她拎的。”
萧圆想笑，但还是忍住了：“我妈你们都知道的呀~”估计刚才还以为纸钱是林少言给亲人准备的，才那么热心帮忙拦住了周梅，现在知道不是，后悔死了吧。
宋莹干笑，又觉得干笑不合适，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摆什么表情了，邵春城赶忙打圆场：“你跟闻百川都是陪萧圆去那啥？”
林少言点头：“她胆子小，不敢去！”
宋莹赶忙问：“我中午看萧圆是空着手出门的，难道这个她也让你准备？”
林少言面无表情：“不是，这个是她托人买的，不过她不敢放自己床底下，就拜托我帮忙保管。”
宋莹一言难尽的看着萧圆：“纸钱你怕什么？”
萧圆神色不大自然：“我害怕~”
宋莹无语：“那是你妈，你怕什么？”
范春华觉得宋莹说话太冲：“你管人家呢，人又没让你保管！”
林少言看看天：“行了，我们得走了~”说完就一把拽住萧圆的袖子走了，闻百川立马跟上。
等他们一走，邵春城就挥手：“都散了吧！”
女知青们也开始往回走，宋莹瞄了眼范春华：“你跟萧圆关系那么好，她怎么不让你陪？”
范春华无语：“我至于连这种事也攀比？”又不是什么好事，大晚上的烧纸钱哎，萧圆自己都怕的要死，哪里舍得让她也担惊受怕，这么一想，范春华反而觉得萧圆是全心全意为她好。
“管好你自己吧，成天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看把你能耐的~”说完就仰着头走在前面。
宋莹气的半死，曹雪茹看在眼里，劝道：“还是算了吧！”
“你们没戏！”
徐文静点头：“我看邵春城刚一直看你呢~”
宋莹更气了：“你们一天到晚没事总盯着我干什么！”说完就气咻咻的走了。
徐文静气的不行：“我们也是好心，她至于这么甩脸子吗！”
曹雪茹撇嘴：“算了，以后她的事我们少掺和。”
徐文静哼道：“什么人啊，明明林少言就看不上她，她还成天惦记人家！”
曹雪茹扯了扯她袖子：“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