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闻着臭吃着香
杨慧娟自认脑子活，主意多。苏青儿一个乡下丫头，收集药材能干什么？还不是晒干了卖给镇上的大户。
至于谁？她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吴员外家。
“妹子说得对！咱也去挖。”
杨凤英回过神来，也觉得非常对，别人五文钱一斤，她们是自家人，怎么也得七八文，十文钱一斤吧！
“我去拾柴……”
苏老二想说要去你们去，上次还不嫌够丢人吗？但他没那个胆量。
苏老太想说杨慧娟怎么还不走？成天吃她家的喝她家的算是什么个意思？结果儿媳说让她嫁到吴家去，以后就靠她吃香的喝辣的。
可到如今也没个影，苏老太干脆打发儿子去拾柴，让杨慧娟去挖山药，自己则追问儿媳妇。
“她可是你们杨家的人，嫁到吴家咱们有什么便宜可占？”
苏老太琢磨了这些个日子，觉得被人算计了，眼里就快喷火。
“娘您别急嘛，那是我亲妹子！能不孝敬最疼爱她的姐姐？再说了，我那妹子生得这么漂亮，还愁嫁不到大户人家吗？”
苏老太闻言没说话，满脸写着“你哄鬼呢？”
杨凤英见这番话说多了不起作用，一边忍着痛扒拉手上的银镯子，一边内心滴着血，“这是我妹子孝敬您的。”
苏老太啐了一口，但还是收下了。
“我就借来戴几日嘛，娘放心，以后让她买金的给咱戴。”
杨凤英哄好了老娘，出门又看到不肯上山的妹子，心里头也是火，“你在这干站着作甚？”
“我又不认得路，山上人多手杂的，也不怕你妹子给人拐走。”
杨慧娟扁嘴，她姐就是个缺心眼的，否则能嫁个泥腿子还当成宝？
苏老二是做木工活没错，可这一家子都靠他养活，他也没几个工钱。
也没比泥腿子好上几分。
“你就做做样子，出去转悠转悠，就说，说山上人多，抢不到活儿。”
杨凤英也知道妹妹十指不沾阳春水，挖山药哪是她能干的？
当然，闲惯了的她也干不了……
刘静婉打算拿安哥儿不要的旧衣做鞋底，苏青儿帮她找材料。
“以后冬衣也不必劳烦别人，我来做就好。”
“我小姨就是能干！”
两人正说着，大鹅发出警告声。
苏青儿去到院门口，看到往里面张望的杨慧娟。
“青丫头在家呀！”
杨慧娟变脸贼快，好似完全不记得之前在酒楼丢人的事儿。
看到杨慧娟，苏青儿直接扭头回了屋。被无视的杨慧娟自诩斯文人，不能骂街，只能悻悻离开。
刘静婉问：“来的什么人？”
“二婶娘家妹子，甭理她。”
苏青儿想了想，又道：“成天惦记酒楼少东家，所以和我过不去。”
“那……”
刘静婉抬起头，“那少东家可对你有意？”
这……苏青儿扯嘴，“既然是东家，哪能惦记我这个人，要惦记也是惦记我的手艺，让我劳心劳力，才是生财之道。”
“那还是避着点，省得让人说闲话。”
姑娘家的名声，最是重要，刘静婉可不想外甥女也和自己一样，没做错事却被人唾弃。
“姨，冻豆腐吃过吗？”
苏青儿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想再弄些豆腐类的好东西。
“啥？”
刘静婉被她打岔，有点懵。
“咱们拿了豆子，让人磨豆腐，再做成冻豆腐，石灰豆腐，豆腐干，油炸豆腐皮，总之能做什么做什么？”
“对了！还得有臭豆腐。”
苏青儿将理论一说，刘静婉果然一点就通，两人又是张罗起来。
很快，初雪来临，气温比往年低上许多，打火锅势在必行。
牛骨汤锅底，加上切成薄片的牛腩肉，山药片，冻豆腐，蔬菜种类虽少，但也还有几种耐寒的，不影响几人吃得肚皮溜圆。
冬吃萝卜夏吃姜，现在的萝卜最是脆甜，还能泡上一些酸萝卜，开胃又消食。
冻梨也安排上了，苏青儿吃不惯，但总有人会吃。
惦记着年礼的小翠也来了，苏青儿很高兴，说要给小翠安排上臭豆腐。
“哇！你这是要赶客啊？”
小翠捂着鼻子往外跑，宁可冷到吸溜鼻子也不肯再来闻臭豆腐。
“闻着臭吃着香啊！你不懂。”
苏青儿笑得前仰后合，又让小姨带小翠进屋里烤火。她先是将臭豆腐炸成金黄色，再将烤好的辣椒磨成粉，干花椒也磨成粉，还有好几种香料，通通搞里头。
外焦里嫩的臭豆腐炸好了，果然收敛了气味，又亲自示范吃法。
苏青儿发出满足的喟叹声，引得几人跃跃欲试。
刘静婉和小翠说了会子话，熟络了不少，对视一眼，就学着苏青儿的模样吃上一回。
哇！又麻又辣，又臭又香！
“这味道……”好复杂！
小翠无法用言语形容。
“上头吧，根本停不下来。”
苏青儿一拍手，三人开始大吃特吃。
安哥儿闻臭而来，苏青儿让他别蘸太多辣椒粉。
“啊啊啊！好辣好辣！”
安哥儿想停下来，谁知停下来更辣，再吃上一口不停跳脚，吐出舌头喘气，惹得几人又是笑。
苏青儿干脆拿出枣泥山药糕，让安哥儿解辣，又能解馋。
还让弟弟给车夫也送些去，小翠这才笑着说带来些好酒好菜。
原来是寻味楼那边让拿来的，十坛子烈酒，一个卤猪头，还有两位吴师傅送的干果点心。
都是过年用得上的，大小吴师傅还带了话：不用回礼，来年再见面少不得麻烦苏青儿。
苏青儿隔空谢了又谢。
小翠不打算留宿，饭后苏青儿给她拿了腊肉和香肠，又给她拿各式豆干，谁知小翠说不如拿点臭豆腐和辣椒面。
“哈哈哈……有品位，我喜欢！”
苏青儿收集了不少辣椒，给了小翠一包调好味的成品。
小翠真是个贴心的侍女，转身又说要献给少东家，问苏青儿答不答应。
苏青儿：……
“这玩意上不了台面，新菜谱多的是，你只管放心！”
小翠闻言失笑，“也是，若是把臭豆腐摆在酒楼，人家还以为咱们酒楼食材出大问题了呢！”
两人又是笑。
“阿姐，这点心可以送给先生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