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枷锁
这个工厂已经被废弃好几年了，如今整个厂内一片破败，甚至成为了旁边居民楼的垃圾场。没有人维持打扫，随眼可见灰尘和垃圾。
“这儿之前更加难看，要不是来这里探查的成员实在忍受不住，稍微清扫了一番，怕是没几个人愿意过来。不过这也算是和旁边的‘贫民窟’相得益彰？都是被放弃的存在。”李愃走了上来，和林宸并肩而行。
林宸看了眼时间，离五点半歌声正式响起还有几分钟，李愃把时间算的很准。他已经用灵识将整个工厂搜寻了一遍，也是毫无所得。
如果连他也发现不了什么端倪，那整个南韩也就只有那两位九重巅峰的修士有可能有所发现了。但以那二位的地位，这种还没有什么威胁的恶灵事件是请不动的。
林宸没有发现，冲着李愃摇了摇头。李愃倒是并不意外，如果这次的恶灵这么容易就被发现的话，那也不需要如此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去尝试了。况且，歌声还没有响起呢。
五点半。时刻关注着时间的林宸瞬间集中了精神，灵识覆盖了整个废弃工厂，只是，歌声准时响起，却依旧一无所获。
只是，这歌声，林宸神色有些凝重，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
“没有发现吗？”如果林宸这次也失败了的话，那么灵修会也只能真的彻底封锁这个地方，在它产生危险之前。
没有任何声息，也没有任何的预兆，歌声仿佛凭空产生，突兀的就回荡在了空旷的工厂之上。
“我的灵识已经覆盖了所有，可是一无所觉。”林宸回答到。
“这次的恶灵事件还真是有些棘手，就连是不是恶灵都无法确认。”李愃感叹道，好在它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危险的地方，否则真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你先出去。”林宸说道，“我要尝试一下。”
如果放任不管的终究会是个隐患，这边工厂靠近居民楼，一个不注意就会波及到普通人，所以他要尽其手段去尝试找出恶灵。
“那就交给你了。”李愃自然是信任林宸的，直接退出了工厂，在外面等候着。
见到李愃远离了他灵识覆盖的范围，他也就放心的开始了全场的清理。纯白色中带有着一丝金光，涅槃之火顺着他灵识延伸的地方逐渐扩散，很快就覆盖住了整座工厂的有形之物。
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神通本身的灵力消耗就十分恐怖，还要加上灵识的控制，使其燃烧着却不损坏物体，这种控制到极致的火焰对于林宸精神也是很大的负担。
李愃站在外围，看着沐浴在涅槃之火下的工厂，白色的火焰在白天不是那么显眼，再加上附近结界的覆盖，倒是不虞有被普通人发现的风险。
“这个家伙，对于自己遇到的事情，真的是竭力而为啊。”身为修士，他自然能够明白这种大范围又控制精细的手段对于他们是多么可怕的消耗和负担。
几分钟之后，见到涅槃之火逐渐褪去，李愃快步走了进去。
林宸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汗水早已被火焰带走，显得有些狼狈。涅槃之火可以沾染到任何恶灵，而一旦被它追索，那就无法躲避，只能用强大的能量与之对抗，将其扑灭，彻底隔绝。可惜，即便如此，还是没有发现恶灵的踪迹，只有歌声，依旧环绕在这里，永不停息。
“没事吧。”李愃看到了他苍白的脸色，走上前去将手搭在了林宸的肩上。
“无妨，失败了，走吧。”林宸现在灵力和精神全部透支，十分的疲惫，缓缓的朝着外面走去。
林宸将整个身体都靠在车背上，闭着眼睛，放松着身体和精神。
“没有人在这里看守吗？”想到了刚刚进去时并没有看到有人在这里警戒，林宸有些虚弱的问道。
李愃将一瓶水递到了他的面前，解释道，“周围已经布下了结界，普通人不会进去。况且今天本就已经报备了你我二人会来做最后的巡查，我刚刚将结果上报给了检察长，马上就会有专门的人负责这里了。”
林宸听后点了点头，接过了水，没有在回话。
“我送你回去吧。”看着灵力耗尽一脸疲倦的林宸，李愃不愿意在耽误他休息的时间。
“如果可以的话，再等一等吧，巡查的人还没有来。”虽然暂时看来没有什么危险，但是还是要以防万一，毕竟它离普通人太近了。
李愃没有反对，这本来就是他们的工作。他只是将身体后仰，看着天空中飘逸的白云，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刚才的行为太过冒险了。如果真的有恶灵，在你灵力耗尽时攻击你，恐怕你就会命丧于此了。”
“我知道。但这是我最后的手段了，总是要尝试一下。事实证明，这并没有什么用。”他嘴角扯出了一丝笑容，是对自己的嘲讽。
“你没必要这么辛苦。”有时候李愃会觉得，林宸对自己的了解程度还比不上他。
“世上比我辛苦的人多了去了，我可没有资格抱怨什么。只是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林宸回应道。
或许，这就是他和那些人最大的不同吧。李愃心中这样想着。这样的林宸只要一直走在这条路上，只要他不愿意回头，那么双方迟早会产生碰撞，只是到时候，自己又该站在那条路上呢？
林宸又将目光望向了工厂的方向，它的左边是贫民窟，右边是繁华的都市，旁边的公屏上还在播放着大热的曲目tell me，以它为分界线，显得更为泾渭分明。
李愃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只不过他不愿意在谈及稍微有些沉重的话题。
“tell me，席卷整个南韩的火热歌曲，是jyp为wonder girls打造的复古三部曲的第一首，事实证明，该组合也的确凭借此首歌曲成为了第一女团，据传第二首几天后就会发行。”
“你对这方面了解的还不少。”
“真要说起来，娱乐行业才算是我的主职。我手下的几个公司都为此争论不休，我也就了解了一些。”李愃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林宸，突然问道，“你就真的一点不着急？”
“着急什么？”
“少女时代想要登顶，那么必然要翻过wg这座大山，但是目前来看，没有什么希望。”
“你也会担心这个？”林宸颇为诧异的看向李愃。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与其说我关心少女时代，不如说我关心你的妹妹所在的组合。而且我也想要知道你的想法。”
“我相信她们。”很简单的一句话。
“我也看过她们的现场舞台，实力的确不错，但是很多时候，光有实力是远远不够的。”
“那些不是你我需要考虑的事情。我所能做的只是献出自己的支持以及杜绝场外因素的干扰，至于是否能够登顶，最重要的还是她们自己。”林宸淡然的叙述着。
“看来你的确对她们抱有很大的信心。”李愃笑着说道。
“你不同意我的观点？”
“不，恰恰相反，我也觉得少女时代有很大的机会超越wg。”
“怎么说？”
“由于你的关系，我对于女团这方面做了些调查研究。”
林宸奇怪的瞟了他一眼，但没有多说什么。
“wg凭借tell me的火热，在整个南韩都掀起了热潮，但很可惜的是人气并不能转化为收益。作为第一女团，在专辑的销量上，官咖的粉丝上都完全比不过少女时代，也就是说论及死忠数量，wg强在认知度上。这一点是十分致命的。”
“论及商业价值，wg团体代言也比不上少女时代，细分到个人，差距就更大了，wg几个人加起来也比不上林允儿一个，当然这是因为你的影响，虽然那些人不好做的太明显，但光是稍微拿出来的一些，也足以让其她爱豆心生羡慕了。”
李愃看着听到了这番话不由皱紧眉头的林宸，继续解释道。
“你身为林允儿的哥哥，早就已经与少女时代产生了不可分割的联系。在那些人的眼里，少女时代就是林宸妹妹所在的那个组合。这是必然的，你也不要太过在意。”
林宸摆了摆手，示意他接着说下去，他也想要听听“专业人士”对于少女时代前景的分析。
“还有一点，在一般的情况下没什么作用，可是一旦爆发出来却会很致命，那就是成员的实力。不得不说，少女时代的成员配置的确可以说是封顶了。而wonder girls。。。。。。”李愃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下去。
“再加上你的影响，少女时代只要有一首类似于tell me的曲子，那么一飞冲天之势是可以预料的。”
“啪啪啪”林宸双手鼓掌，“没有想到你了解的如此透彻。”
“我可不仅仅是为了你。之前我也说过，我旗下的几个公司都在为此争论不休，对于是推出女团组合还是个人solo这件事上。”
“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就出现在wg上。作为第一女团，却没有与其匹配的商业价值，无论是销量还是代言，远远比不上同期的男团。对于公司而言，所谓的国民度路人好感并没有什么意义，如果不能转化为实际的收益，那么就是赔本的买卖。”
“业界目前还缺少一个可以让他们相信女团价值的存在。当然，如果少女时代登顶了，那群鼠目寸光的家伙就不会这样了。”
“那么你的决断呢？他们争吵的在激烈，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我的意思嘛，自然是两者都要。个人solo也好，女团组合也好，各有各的好处。既然他们争论不休，那么就让支持solo的搞solo，支持女团的选成员就好了。”李愃淡然的说道。
“这还真是符合你的性子啊。”林宸笑着说道。
“其实最关键的还是人。尤其是对于solo而言，特别注重个人的能力。幸运的是，我倒的确发现了一个好苗子，要不然我可不会同意。至于女团的选拔，就不着急了，虽然我有信心，但是凡事不可一蹴而就，想要推出一个合格的女团，估计至少也要明年了。”
看着林宸认真倾听的模样，李愃笑着说道。
“说起来，林宸你好像一直没有去过我的公司看过，什么时候有空带你去逛一逛？那个我属意的solo的女孩子，不出意外的话今年9月份就会正式出道，正好让你看一看我挑人的眼光。”
“有空再说吧，而且你名下的公司实在太多了，恐怕sm公司你都插了一手吧。”林宸不置可否，对于唯一的朋友的邀请，他也不想拒绝。
“怎么，你羡慕了？”李愃有些自得的看向林宸，“如果你想的话，我也可以送你一些。”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
“等我死后。”
“呵，你这样真的活不久的。”
“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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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了。”在闲聊之际，灵修会派来的驻守人员总算抵达了这里。
“我们走吧。”既然防卫的人已经到了，他们也就不需要再等下去了。
“不去见一见他们？据我所知，如今南韩绝大部分觉醒者可都是你的粉丝。”李愃倒是不忘调侃一番。
“没有必要。见了说不定还会失望。”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林宸也是笑着回应道。
“也是，偶像嘛，还是需要保持一点神秘感。”李愃哈哈一笑，随即启动了车子，顺手打开了车载电台，听起了晚间新闻。
路上，林宸有些魂飞天外，新闻的报道像是在耳边，又感觉隔得很远。直到，他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从新闻中报道出来，才将四处散发的思绪拉了回来。
“五月三十日晚上十二点整，国名英雄、少年天才检察官林宸xi在推特上发布了庆祝他的妹妹——少女时代林允儿生日的照片，并献上了自己的祝福，这是林宸xi开立推特账号之后时隔半年第二次发布消息，引起了国内外粉丝的极大追捧以及众多知名人士的反响”
林宸和李愃听到这个新闻皆是一愣，继而有些哭笑不得。应该说不愧是娱乐至死的南韩吗？这种事情竟然也可以上晚间新闻，呈现在众多国民面前？
“我只不过是发了个推特而已。”林宸有些无奈，不知道是低估了自己的人气还是高估了南韩媒体的节操。
李愃却是看的更加明白一点。这是南韩的造神运动。而林宸就是他们推出的那个“神”。南韩素来就有这种吹捧的风气，明明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也可以被吹的天花乱坠。
而且，这次是灵修会和南韩政府一起联手掀起来的风暴，远远不是以前那些明星可以比较。这是一场从上而下的狂欢，唯独漏了当事人的意愿。
“只能怪你现在是真正意义上的国民大势，只要发生点什么，就会引起所有人的兴趣。”李愃相信以林宸的聪慧，恐怕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才会那么排斥这些。
但他也明白，这不是某个人施加在他身上的个人意愿，而是整个国家所有民众套在他身上的枷锁。让他即便不喜，也只能背负前行。
“大发，你们快看新闻。”本来正百无聊赖的躺在沙发上的sunny，突然从随机播放的电视中听到了熟悉的名字，睁眼一看，立马大声叫喊着其他几人。
“怎么了，在那里大呼小叫的。”刚刚洗漱完毕的西卡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
“快看电视。”sunny指着新闻说道。
西卡顺着sunny的指引，看向了电视屏幕，“欧巴？”此时屏幕上放的就是允儿当初拍摄的林宸出院照片，当时身体刚刚恢复，在医院门口，阳光洒在微笑的林宸身上，和允儿在一起，着实是十分养眼。
“这幅样子，难怪吸引了一大批小女生。”西卡小声的嘟囔着，“不过，欧巴上晚间新闻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值得大惊小怪？”在她的记忆中，林宸都已经上过好几次了。
“对啊，对啊。”一片附和声在背后响起，少女们不知什么时候都走了出来，聚在了一起，看着新闻报道，除了允儿还在剧组加班加点的拍着戏。
“完全不一样，以前上新闻是因为欧巴那段时间做出了什么大事，才会被报道，比如说前段时间那个‘预知梦’”。
sunny顿了顿，似乎也觉得刚才提到的那个梦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这次，欧巴只是在推特上发了一张祝福允儿生日的照片，就登上了晚间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