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巧遇？”

    “银朱，将琵琶给哀家，我今日记了书上的一曲谱，你帮哀家听听！”

    “太妃说笑了，奴婢丝毫不通乐理，只怕是听不出其中门道。”银朱将琵琶递给她。

    “不必非要听懂，听丝竹管弦的并非所有都是精通乐理之人，但人们仍旧都爱听，你说他们是在听什么呢？”说着葱白的手指轮过丝弦，流出悦耳的声音。

    “大概也是与奴婢一样听个顺耳罢了？”银朱思索片刻有些不确定道。

    “正是，丝竹管弦既能流传于世，自有她的妙处，若是要求所有人皆能懂其间奥妙，只怕早就是失传了。”姜明月笑笑，低头开始调琵琶的弦：“这琵琶许久不动了，这音都有些不准了。”手上动作不停，不时从弦间发出铮铮声，将音准调好才抬头：

    “好了，许久不弹了，哀家大概手生得厉害，你也就凑合听吧。”

    姜明月坐在桃花树间的秋千架，左手挑轮，右手推弦，乐音从指尖流露，时而低沉，时而高亢，眼神始终落在琵琶弦上，银朱突然想起了先帝夸赞主子的一句话：‘犹抱琵琶半遮面。’若是太妃如普通女子一样寻一普通夫婿，定能琴瑟和鸣，相伴一生的吧。

    一曲毕，她的眼神才从琵琶上移开，抬头看向还沉醉其中的银朱：

    “怎么样，好听吗？”

    “好听，真的好听，让奴婢想起了从前先帝夸赞您的一句话：‘犹抱琵琶半遮面’”

    姜明月将琴抱好笑道：“先帝夸了哀家那样多，你就只记住这一句啊。”

    “太妃就饶了奴婢吧，奴婢不通文墨，能记得的也就这些了。”

    “如此说倒真是难为你了。”

    银朱从姜明月手中接过琵琶：“这是什么曲子，奴婢好像从来没听您弹过？”

    “当然不曾听过，这曲子哀家今日也是第一次弹，名字叫《阳春白雪》，描写的正是现在这个时节，阳春三月、冰雪融化、万物生长、一派欣欣向荣，哀家也是今日偶然看到才想起到这园子里来，你看这满园的桃花与这琴曲是不是十分应景。只是可惜无古琴相配，若是有古琴相和，更是绝妙。”说着双脚离地，微微晃动秋千，臂间的披帛随着翻飞。

    “奴婢记得，先帝曾经说过，秦太妃善抚琴，太妃不妨去寻秦太妃，也许能满足您与古琴相和的愿望。”

    姜明月，低头看着地上的落花：“今日有些迟了，明日你再陪我去吧。”

    “嗯。”银朱低头小心地将琵琶包好，方一抬头就一片粉白的桃花林忽地闯入一个高大的身影。

    “奴婢参见陛下。”

    姜明月回头，果然见谢云阑站在自己左后方的夹道上，身后还跟着高玉。“文太妃。”

    姜明月从秋千架起身：“陛下怎会在此？”

    “朕从慈宁宫出来，路过此处，听到琵琶声便进来了，可有惊扰到太妃。”

    姜明月此刻无比后悔到御花园这个决定，更后悔自己带了琵琶。

    “不曾。”姜明月不卑不亢。

    “刚刚太妃弹的曲子，朕从未听过，不知源自何处？”

    “哦，只是偶然于一本古籍中所得，并非什么名曲。”姜明月无意说太多，回答得中规中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