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夜半

    然后恍然发现自己情绪有些过激，平静了片刻才压低了声音：

    “当年是我亲自动手，看着她断了气的。更何况本官从来都不信冤魂索命一说，就算她死不瞑目要来报复，又怎么会等了十年才动手，若冤死之人都要索命，本官这么多年杀了那么多人，早就不得安生了。”

    “主君说的是，那会不会有人装神弄鬼？”

    姜仲时不确定，毕竟这事并不是只有自己知道，还有闻管家父子，特别是闻尘远那小子，向来不着调。

    闻思松在姜仲时身边待了二十余年，对姜仲时了如指掌，不等他怀疑便直接跪地：

    “主君，奴才以一家老小的性命起誓，当年一事，奴才和尘远从来不曾向旁人吐露半个字，尘远虽然吊儿郎当，但对主君您向来是唯命是从的，还请主君明察。”

    姜仲时将人搀扶起来：“思松，你这是做什么，你们父子我是最了解，也是最信任的，我从来不曾怀疑过你们，只是这事发生的时机实在太过巧合，我还需要好好想想。”

    “主君，当年的婠谢居中还少了一人，会不会是她想要趁着太妃省亲之际，故意装神弄鬼。”

    “有可能，命人小心守好后院和潇湘阁，万万不能让太妃察觉什么，否则我们这么多年的谋划就都白费了，另外命人到当年伺候林氏的那几个小丫鬟的老家去一趟，打探这几年可有人回去过。”

    “是，老奴即刻命人去办。”

    “诶，此事不必着急，先将宫中众人打发了再去。”

    “是。”

    闻思松离开之后，姜仲时便辗转反侧，心中十分不安，闭上眼就是林氏那张温柔的脸，然后忽然七窍流血的看着自己，恐惧之下再无睡意，便一直辗转到天明。

    “对了，昨日哀家早早地就休息了，今日一早才听银朱说夜里起了乱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回太妃，昨日夜里驯马的奴才喂马时被受惊的马踹了一脚吗，已经请大夫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姜仲时面上沉静，毫无破绽。

    “那便好，祭奠要开始了，父亲，咱们进去吧。”

    祭奠步骤繁琐，规格全部都是按照正室妻子来办的，很是体面。

    仪式全程，姜明月并未特别伤心，在众人面前保全了皇室的威仪。

    仪式将近午时才算结束，姜明月实在疲倦，原本备在前厅的膳食她实在懒得去，去了不仅要保持仪态，遵守规矩，还要费心应付别有用心的几人，索性就直接推辞了，在潇湘阁用膳。

    果然如周茂所说，陛下今日一早就派了新的尝膳官过来接替周茂。

    因着今日有祭奠，所以厨房备下的都是素膳，姜明月用起来刚好，今日没有外人在，所以姜明月没让银朱动手布膳，自己用了一小碗米饭和一些小菜，十分清口。

    银朱见主子放下筷子，将提前准备好的水端到近旁伺候姜明月洗漱净手。

    “主子，用过午膳，您小憩片刻，稍后咱们就要启程回宫了。”

    “知道了。”姜明月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主子可是不舍得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