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自请离去

    “有劳公公费心。”

    就在众人皆放松的时候，周茂不卑不亢：“奴已完成今日验膳，就先行告辞了，未完成陛下嘱托，是奴之罪过，奴自行回宫向陛下请罪，明日一早会有新的尝膳官为太妃娘娘试膳，奴告辞！”说罢不顾所有人的挽留拂袖而去，姜仲时紧跟其身后出言挽留，若是今日之事传到了陛下耳朵里，可如何了得。

    “公公，留步，公公请留步……”

    老太太见周茂拂袖而去便知自己此次闯下大祸，一个口气没上得来，直接晕死过去了。

    崔氏眸中闪过不耐，语气不复往日柔和，吩咐道：

    “还不将老太太扶进去。”

    竟是半点不提寻医的事，可见老太太平日作风，就是崔氏也不愿与其虚与委蛇。

    姜仲时疾步回来，神色紧张，显然是没追上周茂：

    “太妃娘娘，您可一定要帮帮为父啊，你祖母此人，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性格又太过直接，才会闯下大祸，并非有意冒犯圣上。”

    姜明月看了好大一场戏，心情不错，如姜仲时所愿道：

    “父亲放心，哀家回宫，一定会亲自替祖母解释，陛下圣明，定然不会怪罪。”

    见姜明月这样说，姜仲时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祖母已经回去休息了，父亲，快坐下用膳吧，若是凉了岂不浪费厨房的半日操持。”

    姜仲时此刻仍旧是心有余悸，顾不上关心老太太，勉强挂上下笑意：

    “太妃说的是，都坐吧！”

    闹了一场，众人才开始用膳，银朱时刻跟在姜明月身边伺候十分周到，其余几人无一人说话，桌上静悄悄的，无半分家人团聚的喜悦。

    姜仲时率先打破宁静，语气略带讨好：“太妃，这道什锦苏盘，是为父特意让厨房做的，为父记得，你从小是最喜欢这道菜的，这么些年，这府里的厨子也没怎么换过，你尝尝还是不是你喜欢的那个味道，若是不好，我再让人去做。”

    “有劳父亲挂心，难为您还记得女儿爱吃的，只是这道菜自阿娘去世后，便再也不曾尝过了，再好的厨子也做不出阿娘同样的味道，既如此还不如不吃，免得将记忆中的味道混没了。父亲心意女儿心领了，还是各位弟弟妹妹吃吧。”

    “你阿娘走得早，若是还活着，看到你过得好，说不定多开心呢！”说罢，幽深地叹了口气。

    姜明月夹过面前小碟子里的菜，送入口中。

    过得好，这也就是明面上好看，双十年华，正是一个少女最好的花季，却要独自凋零在无人可赏的深宫，其中的苦涩只有她自己知道，想着，眼底闪过落寞。

    “明日就是阿娘逝去十年的忌辰，若是能再与阿娘见上一面，哀家也就无憾了。”说着适时落下两滴泪水，似是伤心至极。

    说着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姜仲时干涩地笑笑：“太妃说笑了，人死不能复生，都已经十年过去了，太妃还是宽心，这样，你娘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