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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传承神通,决战大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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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寻月,白樱洛,李清英和苏紫烟等人纷纷转头看着法河大师。

    等待着这位绝世高僧的豪赌之法。

    他们知道,这位高僧的豪赌,必然必然不凡。

    令人期待!

    在众目睽睽之下,法河大师并未立刻回答,而是转头看向地火湖,良久无语。

    姜阳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想把地火湖下的火蛟叫出来?合力对抗大祭司?”

    姜阳自问自答,坚决摇头:“不行。火蛟也是一大祸害。而且,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想明白。”

    法河大师倒是不紧不慢:“你说。”

    姜阳望了眼远处的地火湖。只见湖水浩瀚,烟波流转,沸腾的水蒸气升上湖面,遇到冷空气形成一阵浓郁的雾气,盘旋在地火湖上方,久久不散。

    更为这地火湖增添了几分可怖。

    缓过神来,姜阳道:“我想,火蛟应该比任何人都想拿回地火晶核。陵阴神即将化阳成功,火蛟难道不知道?不,它肯定知道,既然知道为何不去攻击东陵神殿?”

    “它应该也清楚,一旦让陵阴神化阳成功,它也要死的。”

    姜阳知道,火蛟这种恐怖的存在,必然有很高的智慧。

    要是连这种简单的逻辑都想不明白,那简直白瞎了地火晶核这至宝!

    法河大师沉声道:“火蛟蛰伏十几年,要么已经暗中离开此地,要么就在蜕变。至于它为何一直不出面,那就不知道了。”

    “而且,我也没说豪赌就是放出火蛟啊。”

    姜阳一愣,略显尴尬的挠了挠头:“还请法河大师明言。”

    法河大师看姜阳的目光越发的满意:“如果换成别人,或许会毫不犹豫的去呼唤火蛟,对抗东陵神殿。你能这么坚决的拒绝,心思坚定,胸有天地黎民。不愧是我大禅寺向天求名的姜北皇。如此英豪,当值得老衲压上身家性命,豪赌一场。”

    说着,法河大师举起手中的金钵,很留恋的打量起来:“我的赌注,就是这个金钵。”

    他的目光很深沉,显然对这金钵有着特殊的感情。

    许久,法河大师才开口道:“这金钵是度厄师父给我的一大宝器,名为金钵台。用佛骨制作而成,其中还加入了一颗佛舍利。”

    姜阳双目闪闪发亮。

    度厄给的东西,自然不是凡品。

    让姜阳没想到的是,这金钵竟然是用佛骨制作而成的。还内嵌了佛舍利。

    这只有半个巴掌大小的金钵,是个好东西啊!

    最稀缺的,是佛舍利。

    只有绝世高僧坐化圆寂的时候,才会留下一颗佛舍利。

    这舍利,类似一些变异妖兽的妖丹。其实地火晶核也算是一种丹。不过是大地滋生出来的丹。

    这种东西,百年一遇,可遇不可求。

    说着,法河大师一脸惭愧:“可惜啊,度厄师父把这么好的佛门宝器交给我。我却没能斩杀火蛟。辜负了师父的期望。至死我都没脸去面见师父。”

    姜阳很好奇:“法河大师佛法通玄,心怀天下。是这火蛟太强,怪不得大师。”

    法河大师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我修了一辈子的佛法。竟然无法通玄金钵台里面的那枚佛舍利。”

    姜阳越发吃惊了:“通玄佛舍利,有何玄机么”

    法河大师道:“当然有玄机了。这佛舍利,是师父闭关前给我的至宝,乃是大禅寺一位绝世高僧圆寂后留下来的。我若能通玄佛舍利,便可以得到佛舍利的度化。修为实力更进一步。甚至可以激发佛舍利的超凡佛法。那样的话,轰杀火蛟自然不在话下。甚至,对抗大祭司也不是难事。”

    “但很可惜,我的佛法不够,佛性不悟。在此参悟数十年,也没能激发这佛舍利。终究是我的佛性不够啊。”

    说到最后,法河大师双手握紧金钵台,慢慢的塞给姜阳:“姜阳施主,方才你在三河镇中央广场施展的大悲真佛手和真阳镇魔掌,都是出自我佛门的武技。我在这里都看见了。”

    姜阳浑身大震,转头一看。

    果然,从这里看过去,可以隐约看到三河镇中央广场的场景。

    姜阳收回目光,拒绝的很坚决:“法河大师,万万不可。这金钵台乃是度厄大师送给您的至宝。是师徒传承,我和大师非亲非故,更非佛门中人。岂能受此至宝?”

    姜阳说的是实话。

    如果法河大师是个败类人渣,那姜阳肯定觉得他配不上这么好的东西。不用法河开口,姜阳直接就代为保管了……

    可法河大师悲天悯人,一代大师,受人敬仰。

    那是万万不可的。

    法河大师沉声道:“姜阳施主,我若是有佛性,早就激发佛舍利和火蛟大祭司他们拼命去了。如今,我已经油尽灯枯,时日无多。能阻止阴灵化阳的,也只有你了。”

    姜阳还是没收:“法河大师,我非佛门中人……”

    话还没说完,法河大师忽然自嘲的笑了:“曾经的我也固执的认为佛门内外有别。至今我才明白,佛渡有缘人,只要有佛性,只要有觉悟,只要心怀慈悲。天下人人可是佛门子弟。”

    “姜阳施主,你的名字是我师父向天求来的。你和我大禅寺本就有着不解渊源啊。”

    姜阳还想说点什么,一禅小和尚忽然道:“姜阳大哥,你就答应师父吧。求您了。”

    “多年来,我师父一直觉得愧对了度厄方丈的重托和期望,一直想为这佛舍利找一个有缘人。传续这份佛门机缘。你和师父有缘,请你收下。”

    姜阳瞥了眼一禅,随后问:“我和法河大师有缘?”

    一禅眼睛有些泛红,重重点头:“嗯。今日,便是师父的圆寂日。师父本以为要带着佛舍利和金钵台永远的埋沉于地。不想你就来了。这不是佛缘是什么?”

    “你收下这金钵台,就是在传续佛缘。而且,更是在度化师父啊。”

    唰!

    姜阳豁然转头,看着法河,神色里更增添了几分敬重。

    法河大师微微含笑:“姜阳施主,你和我师父度厄有旧缘,如今从我这里开始,传续这份旧缘。”

    姜阳不解:“为何,我接下你的金钵台,便是在度化你?”

    法河大师念了一句佛号:“佛说,放下执念,立地成佛。我修佛数十年,却始终放不下心中的执念。我想这才是我和佛舍利没有佛缘的原因。如今,我唯一的执念,便是为这份佛缘找一个传续人。施主若接下这金钵台,也就接过了我的执念。换句话说,施主在帮助我放下执念,在助我成佛,这便是度化。”

    轰!

    姜阳忽然浑身大震,心中忽然有一股说不出的明悟。

    自打姜阳离开锁龙监狱以来,还是第一次产生如此直击灵魂的明悟。

    上头,热血沸腾,头皮发麻。

    体内的行气,忽然间都变得与众不同了。隐约有一种要突破束缚,更进一步的趋势。

    在不断蓄势!

    佛门的普度众生,俨然也是一种重责。

    以己度人。

    原来如此啊。

    法河似乎察觉到了姜阳身上的变化,微微含笑道:“果然,姜阳施主是有缘人。施主可曾听过一个故事?”

    姜阳感受着体内的变化,道:“请大师赐教。”

    法河道:“口头禅,这三个字的意思,想必先生都知道吧。”

    姜阳道:“知道,是一种禅法,挂在嘴上说,没有实证功夫。也就是所谓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吹牛比。”

    法河大师道:“不错。所以禅宗六祖的创始人达摩祖师在一百多岁的时候,千里迢迢从天竺来到了大夏,传递禅法。就是要用实际行动告诉大家,禅法不是用来说的,是用来行动的。”

    “佛说,普度众生,不是用来说,而是要佛徒要实际行动去度化众生。哪怕身死,亦不悔。这才是我大禅寺真正的禅法。”

    姜阳体内的明悟越发的狂盛,行气飙升。隐约之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无形的门槛。

    姜阳知道,自己的脉轮境,有了再行突破的迹象。

    这种机缘,可遇不可求啊。

    法河大师,了不起。

    而这时候,法河大师感知着姜阳体内的行气变化,继续道:“我再给你说一个例子。苏东坡,那么牛叉的千古文豪,有一天写了一句禅法感悟。他觉得写的很好,便让书童把这句禅法,带去河对岸的金山寺,给他的老朋友佛印禅师品鉴。”

    “这禅法有四句话——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这四句禅语的确写的很好,横盖万千,预示着苏大文豪的定力非常好,往紫金莲上一座,八风都吹不动,所有的外物都无法让他动念。”

    “不得不说,苏大文豪的禅法写的很好,心中境界也很高。他本以为佛印禅师会给他很高的评价。结果书童带回来佛印禅师的评语。就两个字——放屁。”

    “苏大文豪见了评语,顿时不服,渡河去往金山寺,大叫老友佛印禅师出来说个缘由。却不想佛印禅师回了一句经典的论述。你可知道是什么?”

    姜阳越发好奇:“不知。”

    法河大师道:“佛印禅师回答很简单,就 一句话——好一个八风吹不动,结果……一屁过江来。”

    “苏大文豪听后浑身大震,瞬间开悟。”

    姜阳身体大震,如遭雷击:“原来如此。苏大文豪的文字境界再高。却也只是口头禅。而真正的禅法,在于行动。”

    说完,姜阳闭上了眼睛。

    许久,姜阳重新睁开双眼,单掌做礼,恭敬无比:“我懂了。多谢法河大师点化。这金钵台,我接了。”

    姜阳立志要承继父亲和爷爷的意志,再开姜氏府。

    姜氏府的黑白羽,度化人间。

    而现在,姜阳如果连法河大师都不能度化,还谈什么重建姜氏府?

    这不是口头禅是什么?

    姜阳虔诚的伸出双手,接过了金钵台。

    法河大师笑了:“姜阳施主,你比我厉害多了。我也是到了如今晚年,才想明白其中奥妙。而你才二十岁出头,便可收发自如。不愧是姜华陀的孙子。其实,当年姜华陀也是在度厄师父的点化之下,才做出了那个决定。真是缘分啊。”

    姜阳还想问的时候,法河大师已经回到了蒲团旁边,面朝着墙壁上的金佛像。

    “这金钵台外面雕刻着我大禅寺的无上功法天禅若,姜阳施主可以修行之。另外,这金钵台里还装载着地火湖一半的大气运。施主也可以用之。至于其中的佛舍利,就看施主的机缘了。”

    “姜阳施主,此生相见,亦是缘分。我的豪赌已经结束了。心中执念也已放下,该去了。”

    “修佛数十载,终得解脱。度厄师父,我悟了。”

    说完,他面朝金佛,就地盘坐,双手合十,空念佛号。

    “阿弥陀佛!”

    一声嘹亮的佛号,在雷峰塔内响起。

    久久荡漾不绝。

    法河大师,再没有任何动静。

    一禅小和尚双手合十,嘴里叫着“师父”,却已忍不住泪流满面。

    姜阳感触极多,双手作礼,九十度弯腰:“大师,走好!”

    千寻月,苏紫烟,白樱洛和李清英也都纷纷单张行礼,恭送这位德高望重的大师圆寂。

    “你们能去楼下么,我想单独和师父待一会儿。和师父说说话。”一禅小和尚含着泪开口。

    “好。”姜阳应了一句,转身离开。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姜阳回头望去。远远的看着法河大师的身影,心潮澎湃。

    这才是真正的佛门高僧啊。

    来到八楼,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

    原本大家还觉得姜阳诛杀大神侍后,胜券在握。可听了法河大师的话后,他们简直感到绝望。

    倒是姜阳,此刻盘坐下来,开始收拢刚刚的那份明悟。

    其实武道的修行之路,和普通人的成长差不多。

    需要时间,需要积累,需要经历。也需要痛苦和波折。但这一切都不是成长的必要条件。

    真正能让人成长蜕变的,只有一样东西——明悟。

    一个坏小孩,经历无数的波折和失败,可以促进他变好。但也只是促进而已,真正要变好,必须他自己明悟。

    有些人,穷尽一生都无法明悟。

    而有些人,一朝明悟,一夜成佛。

    武道修行,也是如此。

    资源,努力,积累……都只是为了最终的明悟蜕变而已。

    姜阳此刻,已然明悟。

    咔嚓!

    体内那个无形的门槛,忽然就破碎了。

    一步踏破。

    嗡!

    一股气劲轰然冲荡四方。每个人都察觉到姜阳身上的蜕变。气息都和之前有本质不同了。

    苏紫烟很诧异:“姜阳,你……突破了?”

    姜阳点点头:“嗯,突破了。法河大师让我度他,其实……是他在度我。”

    李清英忍不住问了一句:“突破到脉轮几境了?”

    姜阳也没隐瞒:“第二气轮!”

    嘶!

    李清英倒吸了一口冷气:“好厉害!二十岁出头,竟然破了第二轮!”

    脉轮境,一共分为八脉九轮!

    何谓脉轮?

    六阶合体境之后,元气合体生气脉。

    体内会多出一条专门容纳气劲的隐藏脉络。类似血脉骨脉和筋脉,但并非血肉实体,而是由气塑造出来的。

    俗称,气脉!

    其实人体内本就有很多气。血液里面会输送氧气,肺泡之中也会容纳大量的空气。

    人们呼吸,其实就吸入氧气,满足身体的各种需要,然后呼出二氧化碳,排出废气。

    用炼气的专门术语来说,就是呼入生死,呼出死气。是人体新陈代谢的根本。

    只有体内出现了气脉,才能炼气。

    天人境也只是练气而已。

    而体内出现八条大气脉,就意味着气脉在体内的主干结构完成了。

    每一条气脉出现,都会在体外幻化出一个圆形的气轮。

    八脉对应八轮,而第九轮是极限巅峰的表现,这一轮,意味着八脉之上的通玄轮,可以通圣境奥义。

    八脉九轮,就是这样来的。

    每一道气轮,又分为九道气线。只有九线圆满之后,才可能破下一个气轮。

    这就好比彩虹。彩虹的弧度里分为七种颜色。只有七种颜色都出现,才是圆满的彩虹。

    气轮也是如此,每多淬炼出一道气线,气轮都会更强,对身体的加持也会成倍提升。

    只有九线的气轮,才是饱满的气轮。

    姜阳能在这个年纪破第二气轮,已经十分了得。

    呼!

    姜阳深深呼吸:“你们在周围溜达一下,我来看看这金钵台的奥义。对了,烟,你多留意一下一禅小和尚,我担心他想不开。”

    苏紫烟道:“明白。法河大师已经够悲苦了,绝不能让他唯一的徒弟再有闪失。”

    姜阳很欣慰:“有你,真好。”

    摒弃杂念,姜阳开始查看金钵台外面的刻字。

    上面记录着大禅寺的核心功法,天禅若。

    这可是大禅寺的神通啊。

    天下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虽说姜阳此次登山对抗东陵神社,有自己的手段和底牌。但既然遇见了法河大师,姜阳也不能不涉猎一番天禅若。

    天下武学,千般万法,森罗万象。

    姜阳自然抱着开放之心,海纳百川。

    只有如此,才可走的更远。

    凌晨,十二点。

    姜阳睁开双眼,起身来到九楼。

    只见一禅小和尚还坐在法河大师身边,一言不发。

    姜阳叹息道:“一禅小师父,我要出去一番。你,和我一起么?”

    一禅没回头:“不了。我想多陪陪师父。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那样就太对不起师父的栽培了。”

    姜阳松了口气:“那好,等我灭了大祭司和陵阴神,再来接你出去。”

    留下一句话,姜阳走了。

    出了雷峰塔,皓月当空,寒风袭来。

    刮在脸上,如刀子一般的疼。

    姜阳抬头,凝望着不远处的东陵神殿。

    大家看着姜阳,都在等姜阳开口。

    许久,姜阳收回目光:“白樱洛,给白子歌打个电话,让他带致公堂的人来东陵神殿大门口。该决战了。”

    他很平静,直接走到了东陵神殿大门口。

    唰唰唰!

    周围顿时涌现出数百个东海武士,长刀所向,直指姜阳。

    为首的, 竟然是熊岳天。

    于此同时,姜阳身后传来丛密的脚步声。

    白子歌带着足足四千五百人涌了过来。

    井上春夏秋冬,洪真阳,岳伦海,等等故人,都来了。

    熊岳天很神气的笑着:“呦呵,还真勇啊。竟然敢来攻东陵神殿?”

    洪真阳此刻也变得有些有恃无恐:“姜阳,我可要在这里等着看你笑话呢。对抗东陵神殿,呵呵?”

    姜阳双手负背,忽然冲东陵神殿大门口,大吼一声:“大祭司,我姜阳,来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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