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泡澡
两人下了澡堂子，就见两个服务生忙碌。
怎么说呢？
一个年纪在50岁，负责送单子；一个年纪在20岁，负责开单子。
两个人相互配合，依然忙碌。
由着20岁的服务生帮客人开柜子。那样子，仿佛真回了家一样。
在这儿，大家一件件解开伪装，身上有什么疤痕都看的一清二楚。就连内衣都放在了柜子中。那样子，大家都一样，就像来到了陵墓地一样，都赤条条来去，也不再相互攀比和嫌弃。
“小伙子，大池里水还热吗？”
“我给你们加热一下。要是觉得不卫生的话，可以洗木桶浴。这个是单独收费的，一位是98元，包搓澡。”
“不了，我们两个就泡大池。”
这时，就见年纪大的服务生进去给水加热，一会儿功夫，又给池子里撒了蓝色的东西。同时，在角落里，用一个小网清理那些人搓下的泥条。
我去，这，这，这让人怎么洗？
“你们这水多久换一次？”
“两天换一次。池子定期消毒清洗。”
这样还好，这样还好。
能定期消毒的公共场地还不错。最怕一些不打扫卫生的，这后面的换风扇也不错，能通气。
这两个人就像两个旱鸭/子一样，站在场地中间愣了一分钟，往空着的花洒下走去。
来澡堂就是来洗澡的，你发什么愣？
再说，人家还有桑拿房，还有汗蒸房，你还有什么需要的？
就在这空档，一个老头喊道：“小伙子，下来啊。你们俩害羞什么？不干不净，不会生病。再说，咱们是泡澡，又不是喝着水，怕什么？这是今天换的水，人太多了。这家浴池的生意好，要不然，放在别的浴池的话，现在这会儿早都没客人了。”
卫骏在墙上的大镜子里看了看，自己这小身板，还是显得太年轻，要不然，别人也不会把自己认成小伙子。
卫骏青想想也只是对大爷说：“我头一次来这个地方，就是有点不习惯。这池子水深嘛？”
大爷晃/荡着站起来，说道：“你看，这才到我大腿，这水不深。”
再看看此时的大爷光着身子，该露的不该露的都在人面前。只是他拿着小毛巾遮起来，那样子很滑稽。就像三毛流浪记里的场景一样。
“这泡澡有什么讲究吗？”身后后生，虚心请教。
“多泡一会儿，一会儿搓澡的时候就能搓下泥。
我一个礼拜都要来这儿一两次。特别是礼拜五，礼拜六，人老多了。就喜欢个泡个澡，然后下搓背。来的太早，这水太烫，这会儿刚刚好。
这年代人啊，就是有这点爱好。一会儿找搓背师傅搓个澡。他们这儿摆的闹钟，看时间搓。有6位搓澡师傅。
小伙子，大爷我看你面生，以前没见过你。悄悄告诉你一个消息，靠近点，不能让别人知道。
这搓背的都是看长相的。
其实也不算怎么好，我就觉得那个年纪大的搓的背好；那个年纪小的吧，没什么力气。不过，人家看年纪小的长得好看，他们都想让那个年纪小的搓背。
隔着一道帘子，也不是全封闭，大家都知道玩的什么花样。”
卫骏青笑着问大爷：“这没有单独的房间吗？就是有那种独立房间吗？有没有那种女搓背师傅？”
“我的个神，你们年轻人真是年纪小，玩的花，就喜欢玩那些花花肠子。咱们是来泡澡的，是正儿八经搓背的，你要那女搓背师傅干嘛？要不了两天就把你搓的精气神涣散了。再说，这种事还是不要找他们搓背，万一错出感情了，到时候你家里有多少钱都不够花的。”
想想也是，卫骏青没有再勉强自己，只是再次向大爷确认这里有没有单间，自己还头一次来这里，不习惯大众场合。
“小伙子，你不会是卧底吧？或者是记者？
不要那么较真。
这年头，有一个洗澡的地方都不容易。要是那么较真的话，以后人都没场子洗澡了。他们要搓背也要生活，肯定也要盈利啊。
有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要上那个当就行了。
就像那些别的地方，你不赚钱还会坚持吗？是因为热爱吗？那不赚钱的事谁愿意做下去？
就像那些说相声的，虽然把以前的那些东西都改了一些，和二人转一样，你改的越绿色，那越离老百姓远啊。这也是为什么太传统的不喜欢，太下三流的上不了电视，相互包容一下，水至清则无鱼嘛。”
我去，卫骏青突然觉得这师傅就像大师一样，啥都知道。只是人家懂了这么多，为什么会在这个小地方生活，自己还是不明所以。
正在泡澡的这会儿功夫，就见一个年轻帅气的搓背师傅穿着一件小短裤晃晃悠悠的过来，老远喊道：“还有谁搓背，还有谁搓背的吗？几位老板，你们泡好了，泡好了过来搓背，我们白班的师傅要下班了。”
卫骏青正要做声，水池子里的老头给他摆了摆脑袋，示意他不要出声。
待那小伙子过去了，老头才说道：“就是这些年轻的小伙子，他们凭着姿色让你去搓背。他们搓一个多赚几十块钱。搓背的话，你把那些杂七杂八的不要加，加一个别人就赚16块，普通的话搓背是20元，他们赚10块。你想啊，你加那些：如搓泥宝，红酒，牛奶，醋，硫磺，盐，还有一些别的，加一样，他们就赚16块。让人把钱赚了，还骂你是傻子。那是不是太那个了？”
卫骏青问道：“大叔，你说咱们不加的话，他们是干搓，干搓是不是疼？“
“别听他们瞎说。啥干搓疼？那是他们的一套说词。要是他们见你什么都不加，给你身上抹了沐浴露的，也不要让他们抹，干搓才把泥能搓下来。抹上沐浴露啥都搓不下来了。当然，也有一些技术好的，搓完背给你抹上沐浴露让你洗，光溜溜的，觉得身上很干净。也有人有些人皮肤不好，见搓几次都搓不干净的那种，那种就没办法了，只能自己想办法。”
泡了大概10来分钟不到，卫骏青觉得自己晕晕乎乎的。本来靠着池子边躺着，这下，就觉得自己再不站起来，头昏眼花，感觉要挂了一样。
这时，就往过走，过去搓澡那边。就见搓背师傅见一个客人下去了，直接将塑料纸撕掉，用新的铺在那搓背床上。
这时，又让他过去。
“赶紧过来，手牌放这边。老板，你加盐加醋加泥吗？”
“不加。干搓。搓完给我一会儿再敲敲背，再做一个拔火罐。会让赚钱的。”
“好的，谢谢老板。”
那搓背师傅是一个中年人，人年纪不大，倒也开心的笑起来。
他觉得这种客人嘛，不要就不要给人家强加了。像一些你皮肤不好的，搓不干净的，他倒是免费会加一包搓泥宝，那个是没数的，无所谓。
想找他的客人，他一般都给用力搓，按照前面的闹钟慢慢搓。好让客人感受到搓的认真。
卫骏青诧异地问搓背师傅：“他们怎么去隔壁，还拉起帘子，那不会是女搓背技师吧？”
搓背师傅苦笑道：“女搓背技师不在我们这层。对面是有些客人不喜欢别人看到他们，或者说一些别的情况。”
布帘子是防水的，只是搓背师傅来回走动，会偶尔挑起。卫骏青能透过帘子看到里面的情景：就见那客人手脚不安分的在搓背师傅身上游走，那搓背师傅也只是小打小闹的曲意奉承着，仿佛两个人都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一样。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的挂羊头卖狗肉啊，怪不得。
龙找龙，虾找虾，乌龟找了个王八。
不大会功夫，隔壁搓好澡了出来，给小伙子说：“技术不错，小伙子，小李，一会儿晚上下班了，跟我去吃宵夜，老地方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