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玄羽赌坊
卷宗内只是将现场给还原了一遍,细节方面夜术也是思考到了极致,基本把每一个疑点都过了一遍,但却根本没找到重要的点,反而将原本的思路给打乱了,就像是变成了一个毛线团一样,而现在就是要找到线头,将这条重要的线给找出来,就目前来看突破口只有符子空。
那名花魁当晚到底与符子空说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这些点全都是关键,而奉天府方面迫于符仁玉在玄羽城百姓中的威望,肯定是不敢轻易的就有所行动的,可并不代表夜术不能有所行动。
夜术的计划很简单,先是跟踪符子空,再于夜深人静时,将其打昏运到深山老林中,接下来再用点酷刑什么的,像符子空这种从小养尊处优的孩子就不怕他不招。
想到这,夜术不由的笑出了声,他简直就是天才,还有六天的时间,再这样下去他这辈子妥妥的吃牢饭了,夜术只能这么偏激,跑路是不可能跑路的。
夜术走出春语苑的大门后,果断朝着玄羽赌坊的方向走去。
整个街道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可却没有感到丝毫的热闹,只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仿佛每个人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霾,头顶时刻都挂着一柄尖刀。
看到这般,夜术的心里也多多少少不是个滋味,很不舒服。
——与此同时春语苑的大门口多出了一道修长的身影,而自夜术走后守在大门口两旁的奉天府官员,也是注意到了来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青年道士。
青年道士看了一眼春语苑的牌匾,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他总算是没走错。
——不多时,夜术也很快抵达了目的地。
玄羽赌场是一座中型的阁楼,位于整个玄羽城的繁华地带,街上人来人往,时不时就会有成群结队的人走进去想要赌上个几场,赌场的大门左右两边各摆放着一个石狮子,同时还有两个手拿棍棒的护卫一左一右的站在两旁,高大的门眉上还挂着一个写有玄羽赌坊字样的牌匾。
“术哥”就在这时,蓝一鸣的声音忽然是从夜术的背后响起。
夜术一愣,就将身子转了过去,只见蓝一鸣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
蓝一鸣跑到夜术身前,重重的喘了喘气,这才开口道:“术哥,周奉导师还没回来,不过刑司那边好像有所发现,听刑司的学长说是在距离女尸的不远处发现了一小块银色的铁疙瘩,而女尸的身上也没有相同的印记,生辰也不一样”。
“嗯,做的很好”夜术点了点头,看来他猜对了,这根本就是两件案子,青湖边的那具女尸跟杀死花魁的凶手没有半分的联系,第一就是印记与生辰,第二就是手法,第三就是衣物。
先说手法,花魁与其她十五人都是因为心脏凭空消失而死的,心脏处是没有任何的伤痕,而青湖边的那具女尸的心脏处是直接被贯穿的,还有就是衣服,花魁与其她十五人的衣服不管是死之前还是死之后衣物都是整整齐齐的,可青湖边那具女尸身上的衣物可以说是相当的凌乱,就像是匆匆忙忙穿上去的,甚至还有被撕扯的痕迹。
至于印记与生辰这就不用多说了。
“不过,术哥我们到底来这做什么?”蓝一鸣指着玄羽赌坊的大门好奇道。
夜术收回思绪,现在主要的是解决花魁案,至于青湖边的事可跟他无关。
“这里是符子空常来的地方,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是跟踪他”夜术悄咪咪的在蓝一鸣的耳边说道。
闻言,蓝一鸣眼睛猛的瞪大,最后在夜术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术哥,不过要跟踪的话,必须要这个”说完,蓝一鸣神秘兮兮的就从怀里拿出了一红一紫两块鲜明的布块,上面还绣有着牡丹、红云两种图案。
夜术看过去,立马就认出来了,这不是肚兜吗?
蓝一鸣拿起其中的一个绣有牡丹的肚兜递给夜术,一脸认真道:“术哥,既然是跟踪的话就必须要有面罩,这是我从春语苑拿的,应该是别人来不及拿走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不过吧,就是太花了,也大了些,还有四根绳,应该是新款”
说着说着,蓝一鸣还摆弄了起来,最后还放在鼻子边闻了闻,一脸的陶醉:“术哥,还有香味呢”。
周围路过的女子,看到蓝一鸣的手里的肚兜后,皆是闹了个大红脸,急匆匆的快步离开。
就在这时,一个小女孩看到后,扯了扯旁边的一名中年妇女,指着蓝一鸣问道:“娘亲,那个大哥哥在干嘛啊?”。
中年妇女看了一眼,脸一红,随后拉着小女孩就要离开,同时说道:“那是变态,咱们不理他”。
夜术看到这幕,冲上来一把就将蓝一鸣手中的两顶肚兜重新塞回到了他的怀里。
蓝一鸣摸了摸脑袋,疑惑道:“术哥,不用了吗?”。
夜术憋红着一张脸,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太显眼了,赶紧收好”。他现在只想找个坑把自己给埋了,实在是丢脸丢大发了。
看着一脸认真的夜术,蓝一鸣想了想也是,这样的确是显眼了些。
“不过术哥,为什么他们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蓝一鸣指着走过的一些路人问道。
这些路人在看向夜术与蓝一鸣时,眼神是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他们在嫉妒你有这么好看的面罩,好了我们进去”夜术随口说道一声,迈着步子就朝着玄羽赌坊的大门走去,这地他是一分钟都不想待着。
“原来是怎么一回事”蓝一鸣点了点头,接着又用手把肚兜往怀里戳了戳,这才跟了上去。
夜术微微的叹出一口气,看着蓝一鸣那天真无邪的脸庞,暗道:“刺猬,希望这世间一切的污秽之物你都能自动免疫,哥之所以不告诉你真相,也是在保护你,忘记这些人的眼神吧!”。
守在门旁的两名护卫只是看了夜术与蓝一鸣一眼就不再理会,只道是又多了两颗粉嫩嫩的小韭菜。
“诸位客官,买定离手!”
“小
“给老子大啊
“小,一定要小啊,我爹的棺材本全部在上面了!”
一进到里面,夜术就听到一阵阵热烈的吆喝声。
而在夜术、蓝一鸣的正前方,是一座巨大的阁楼,底层的大厅面积十分之广,此时一张张宽大的桌子旁是围满了叫喊的赌徒,遥遥看去宛若人潮,少说也有数百人。
而在大厅的门口同样是有着两名侍卫把守着,气息比之刚才的两名侍卫也更为强横了几分。
两名侍卫直挺挺的站在门旁,夜术打了个哈欠,没有任何停留的走了进去。
夜术一进来,顿时是眉头一皱,这里面的气味简直让人一阵的反胃,各种难闻的气味掺杂着强烈的酸臭扑面而来。
蓝一鸣则是默默的跟在夜术的身后,时不时探个头出来,一脸的好奇。
“术哥,符子空!”蓝一鸣止步,手指指向不远处的一张赌桌上,惊呼一声。
整个赌坊的嘈杂声简直可以用震耳欲聋来形容,夜术点了点头,顺着蓝一鸣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大厅最里的一张赌桌上,一位衣着华丽的青年,一只脚正高高的踩在赌桌上,一脸的紧张,双眼是死死的盯着前方一只盖在桌上的黑碗。
而两名家丁打扮的男子,还一左一右扶着青年,同样是屏住了呼吸看着前方的黑碗。
一时间仿佛这只碗,已经将三人的命运联结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