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龙城警事三六
肖建明愣了，眼睛直勾勾看着姚廷旭，“不会吧姚哥？”，他之前几乎没这么称呼过姚廷旭，一直喊的老姚，“朱队咋会这么安排呢？啥意思啊这是？”
姚廷旭看着他没说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就想看看这小子有什么反应。
肖建明看姚廷旭不说话，歪过头叹了口气，“唉，这他妈干了个啥事啊，你说能有多大的案子非我不可啊，真倒霉。”
说着直愣愣站在原地不吭声了。
姚廷旭觉得差不多了没必要再装下去了，也不知道肖建明能不能开得起玩笑，就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逗你玩呢小肖，怎么可能让你回去把我一人搁这等呢，哈哈瞧你。”
肖建明这才反应过来，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感觉有点尴尬，“你这玩笑开的我差点郁闷了，我就说嘛姚哥，好不容易来趟北京不得好好逛逛吗是不是。”
两人在前门的大栅栏附近的一个小胡同口找了家旅馆住下，是个大四合院，据说是清朝时候的一个什么会馆，可姚廷旭怎么看怎么像个窑子。
路口有一家东北小菜馆，肖建明提议说干脆炒几个菜带回房子去慢慢吃，两人又买了瓶二锅头，拎着几个菜回到旅馆房间。
两个人边吃边聊不大一会一瓶酒喝完了，肖建明说没喝高兴到门口小卖部又提了几瓶啤酒。
姚廷旭知道肖建明是从周边的一个县城考到省警院然后又招考到龙城市局的，家里条件不怎么好，每月发工资还要给家里寄点回去，舍不得租房子，住的就在单位宿舍，吃的也多半是支队食堂，不抽烟。
倒不是对农村进城的人有偏见，姚廷旭一直觉得他们这类人想法挺多，想混得好一点，想进步，想在城市里立足，说白了就是想摆脱那个贴在自己身上的农村人的标签。
所以尽管吃着喝着聊着，姚廷旭并没有跟肖建明提一些关于单位的话题，他觉得那有点敏感，指不定哪天传到别人耳朵里就都成了是非。
感觉喝得差不多了，姚廷旭随便一冲躺在床上看了看时间，快十点了，不太迟，想起颜汐，就给拨了个电话。肖建明则躺在床上胡乱压着电视遥控器。
颜汐听出来姚廷旭喝了酒，但她并没很在意，而是一直安静地听着偶尔也附和几句。也是酒精的作用，姚廷旭特别健谈，天南地北聊的起劲。
隔壁床上的肖建明打起了呼噜，姚廷旭看看表十一点过了，赶忙跟颜汐说了几句抱歉的话把电话挂了。
躺在床上他有点兴奋，觉得颜汐人挺不错，能听他喝点酒之后唠唠叨叨说半天话。暗自决定这两天抽空买件礼物带回去送给她，以便接下来的进一步发展。
从北京回来没几天，姚廷旭抽空又跟颜汐约了一次，他拿出一件淡绿色的套头毛衫送给颜汐。那是个龙城没有的品牌，不贵，但很时尚。
显然颜汐对礼物比较满意，她觉得眼前这个人是用了心的，这一点是她之前跟人交往必须要在意的细节，而这个小警察做到了。
两人正在位于文化宫附近的一家叫做不凡小炒的饭馆里吃饭聊天，结果姚廷旭的电话响了，他一看是晖晖。
晖晖在电话里告诉姚廷旭他最近经人介绍认识了个女的，是从南江那边过来的，做的白粉生意的，供货量应该还算大，问姚廷旭有没有兴趣和时间。
姚廷旭本来想推掉，接近年底了任务也完成了，再说跟颜汐正接触的有点感觉了，这一搞案子就腾不出时间了，可转念一想上次去北京之前就推掉了一起，晖晖这线人也不容易，为他的事挺上心，时不时还得抓着点。
于是就在电话里说让晖晖再经营一阵，探探底，时机成熟了再弄，然后还问他最近怎么样。晖晖告诉他从龙岭回来了，如果姚廷旭有空的话见个面最好。
姚廷旭马上明白了晖晖的意思，他心想最近的确把晖晖有点冷落，就跟他约好第二天联系见个面。
颜汐见他挂了电话，就问他，“你们这工作危险性大不大？”姚廷旭看着眼前这个清纯秀丽的女孩儿，“肯定比其他职业危险性高的多，而且顾不上家的概率也大。”
“这么说吧，”姚廷旭端起碗喝了口蛋花汤，“我之前也谈过几个对象，几乎都是因为我的职业原因最后黄了的。”
“有时候正跟人女孩子在一起约会呢，一个电话就被叫走了，你说人家能没点想法吗？”姚廷旭接着说，“这还是谈对象呢，要是以后结婚成家了，有孩子了，这说走就走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你说一女人家的能不考虑这些事吗？”
姚廷旭一口气说完静静地看着颜汐，颜汐也盯着他看，“你意思你之前没跟别人谈成都是工作原因呐，就没有瞧不上你这人的吗？”话没说完自己先“扑哧”一声乐了。
姚廷旭听出来颜汐是在说笑，不但没往心里去，反而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我还这么跟你说吧，死乞白赖粘我的真不在少，要不是我这工作，动不动就把人晾那儿了，还真没准早几年就结了呢。”
这次约会进一步加深了姚廷旭和颜汐彼此间的了解，也让两个人又往近走了一步。
第二天见面之后晖晖又在催姚廷旭，说昨天说的那女的走的量挺大，对他也很信任。姚廷旭说记得昨天你说这女的是从南江那边过来的，到底什么来头摸清了没。
南江是龙城南边的一个市，离着一百多公里。
“姚哥你放心吧，这个我都摸清了，这女的是南江人，叫红红，姓啥不知道，住的应该在体育街附近，估计是租的房子。”
晖晖一边说一边讨好地瞅着姚廷旭，“我从她那里取过两次，虽然量不大都是二十个，但她从来没断货，而且电话不断感觉生意挺好。”
“住的地方你去过吗？”姚廷旭眯着眼点了一根烟顺便给晖晖让了一根。
“没去过，不过，”晖晖点着烟吸了一口，“我两次要东西她都让我往重金属门口走，基本上我到她也到了，所以我猜她应该住在那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