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7章
“李叔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自寻死路的。”
李叔话中的关心他领情,可这事牵扯到余莺,不调查清楚总让人时刻担忧危及她安危,也不知涉及那个大人物让李叔如此讳莫如深,但不管何人插手,总代要心中有数,好以防万一。
“你有数就好,别怪叔多话,行事三思而后行,你们程家真心不容易,别全折进去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话总没错。”
李局长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
程家不像他李家,虽被逼着逃离政治中心,丧失了很多崛起机会和资源,可也避开了时局碾压以及权利倾轧,但程家身处风暴核心,一招不慎而全盘皆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就剩这么几根独苗,可经不起连番折腾了。
几番劝说看崔柏煜仍不改初衷,便深知这小子趟定这趟浑水了,无奈开口解释道。
“那院子有密室,里面应该有一大笔财物封存,而死在院里的两人应该是为争夺那笔财务,不知咋的分赃不均起内讧后自相残杀而死,因周围邻居嫌弃拿院子诡异晦气,极少接近,这人死了都没人发现,等尸体发臭熏到隔壁才被人发现不妥,死亡时间过长,案发现场好多线索都模糊了,而那笔财务也不翼而飞,没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就像凭空消失一般,很诡异,也给案情增加了不少难度。不过,那俩人的身份到查出些苗头,可惜查案中途上面突然有人施压,让我们立即结案,别深入调查了。”
李叔说到这,语气微顿,想起那股憋屈今日仍难忘怀,身为人民公仆却要为恶势力让步,其中心酸难与人言说。
“我们查到那俩人死前频频接触从燕京下放继任革委会主任,几人确切关系目前未知,但绝对不一般。那新上任的主任是个笑面虎,心机深沉不说,还贪财好色、诡计多端,没事抄家下放惹得县城民不聊生,人们怨声载道,可惜这人来自燕京余家,后台强硬,县长书记都要为其让步,及其不好惹。”
燕京余家?
听到这,崔柏煜神情微顿,余莺那身体的原主好似就出自燕京且出身不俗,不过好似遭遇惨烈,记忆都丢失不说命都交代在家族斗争中,才有了余莺的入驻。看样子有时间要好好调查下这个家族,别搅合进不必要的麻烦中。
“看这人日常行径,怕是在借抄家,暗中疯狂敛财,可惜后台太硬了,一般人动不得。”
说完,李叔失望的摇摇头。
世上没不透风的墙,革委会主任吃相过于难看,但顾忌人家后台大家一再忍让,可惜这人不知收敛不说还变本加厉。不过,这人虽贪婪但有眼力劲会来事,不动有后台和有本事的人家,所以大家自扫门前雪同时又顾忌燕京余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就是可惜了,那些无权无势的可怜人。
“嗯,我知道,谢谢李叔。”
崔柏煜全程听完,神色如常。
对时局动荡催生出的人心险恶并不惊讶,不过这人涉及余家,怕是需要他多关注几分。
聊完正事,得到想要的情报,李局长还想和崔柏煜叙叙旧,可惜有警员过来汇报公事,崔柏煜就乘机告辞了。
出了派出所,崔柏煜向打听到的革委会主任家走去。
这家伙够嚣张,明目张胆的霸占一栋豪华小洋楼居住,白天上班家里一个人影都没有,到方便了崔柏煜行事。一路避开人,小心潜进房子,很快便发现一处地下室,里头满满的各式各样首饰、古董、书籍以及黄金。
这家伙可以啊,聚财童子。
崔柏煜没客气,悄无声息得直接将所有财宝收入囊中,不义之财便宜谁都不能便宜了贪赃枉法的抄家恶棍。
随后潜入书房,同样发现个隐秘的墙体空间,内里有个小箱子,打开后发现满满一箱子的钱和票,大约估计近两万多,箱底有一个同样刻有篆体‘其’的黑色木牌,看样子不用怀疑这人和先前死了的两人时一伙的,隶属同一组织。
崔柏煜对这箱钱票也没客气,装起带走,留给他挥霍还不如他带走去接济那些生活贫苦艰辛的战友。
这些年崔柏煜参军入伍,认识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战友,虽后来大家因这样那样的原因退伍转业分散于全国各地,但他们的战友情却退伍不褪色,不时寄物资书信联系近况,这里头因崔柏煜生活富裕,因此对生活拮据者崔柏煜可没少帮衬。
神识又仔细地整体搜罗一遍边边角角,没发现其他有用的信息后,崔柏煜小心地消除掉痕迹,随后原路返回,因神识作弊,无一人察觉不妥。
远离小洋楼一段距离后,崔柏煜想想不妥,看那满满一地下室的财宝,就能看出这个革委会主任视财如命,自己冒然拿走他所有珍藏,这人怕是要发疯,到时倒霉的可就是那些无权无势之人。
不行,不能这么走了。
崔柏煜双眸微敛,他虽不是好人,可也不喜他人因他之故平白遭殃受害。
想至此,崔柏煜回神向革委会走去。
距离革委会嚣张的大楼有段距离,崔柏煜假装站定歇脚,神识深入大楼内查探那主任的下落。
运气正好,一下就探的这人踪迹。
“余主任,咱们去提审白家那小女儿,他爸嘴硬不愿交代,那小姑娘白白嫩嫩的受不了苦,多吓唬几下保准吐露。”
就见一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穿着人模人样,满脸含笑眼神却奸诈似笑面虎,旁边一小弟模样的青年卑躬屈膝的讨好迎合着,边走边提同时不忘眼神暗示,不用想都不是啥好事。
“也行,白家藏匿禁书,还有海外关系,证据已确凿,可惜白家那老头骨头硬,不肯交代,白家人多咱们换个人,总能在套出点其他的消息,也对得起国家赋予咱们的责任。”
余主任眼神暗喜,白家小姑娘细皮嫩肉,长相娇媚,是个好人选。他为扳倒白家可花费不小的心思啊,胜利的果实咱能不好好品尝。
“余主任说得对,这群国家蛀虫,尽给咱们的工作添乱,我们绝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小弟热情洋溢的沾沾自喜,宣誓声响彻整个楼道,可惜参考与他所为之事,真是讽刺至极。
崔柏煜眼底讥笑一闪,懒得看这群垃圾演戏,义正言辞的商量怎样残害他人。
正好他们下楼,楼梯坡度大,崔柏煜双眸戾气涌现,神识宛如利刃出击,刹那间两声惨叫声震惊四野,革委会大楼各楼道办公门纷纷打开,不少人纷纷涌出来查看情况,却被眼前一幕惊得目瞪口呆,这场景惨烈的不忍直视。
只见余主任和他的头号狗腿子叠罗汉般躺在楼梯下□□连连,满地鲜血横流。
被压在最下面的余主任满脸惨白,口中惨叫连连,身下鲜血缓缓蔓延,压在他身上的狗腿子也不遑多让,双腿扭曲,白骨清晰可见,满脸狰狞呼痛。
其他人面面相觑的同时看这凄惨样,瞬间直打哆嗦。
不少人暗自嘀咕,这不会坏事干尽,遭报应了吧。
那楼梯虽坡度大,时有人一不小心滑倒或摔跤,但仅仅扭脚骨折,可少有像今日这般惨烈的。
见目标完成,崔柏煜冷酷地转身离去。
一个脊椎断裂、后半生瘫痪在床,另一个双腿尽废、行走困难,肮脏的垃圾就该活的卑微,看他残废后如何耀武扬威,能否在以权压人干尽丧尽天良之事。
时局动荡,粮食短缺,底层小人物已活的够艰辛,还要被群败类欺辱、压榨,真以为后台硬就能为所欲为,天高皇帝远把自己当土皇帝了,压人民头上作威作福、肆意妄为,如今没了这健康资本,看你如何扯大旗乱喊口号,行卑虐之事。
做成两件事,崔柏煜没耽搁,怕余莺醒来看不见自己难过,就抓紧时间往回赶,也不知能不能赶上做早饭。
不过,崔柏煜对余莺期待值太过了,等他赶回家时,余莺虽清醒了,但似乎懒床了,坑烧的热乎乎的,房子火炉也烧的旺盛,房子暖洋洋的,崔柏煜不在家,余莺根本不想起床。
崔柏煜看到这一幕,无声一笑,抖去衣服上的风霜,推门而入,看余莺翻身小鹿般乳目的眼神,心慢跳一个节拍却瞬间安宁仿似乳燕归巢,又似在外历尽风霜寒雪但回家便如心之安处。
“你回来了,去干嘛了,这么晚?”
余莺疑惑的问道。
按往常来说,不该这么晚啊。
“等会给你说。”
崔柏煜脱去大衣,在火炉旁静待片刻,让身体温度回暖,才转身坐在炕头,顺便将乖乖等自己的余莺连人带被子一把拥入怀中,余莺顺从的将头斜靠在崔柏煜的脖颈,两人这几日虽同床共枕但其实清白的宛如小葱拌豆腐,每晚相拥而眠抵足而息,静静汲取着彼此的气息和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