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

    而余莺这边则跟着陆队长安排的人去后勤领补贴，东西不多但金贵，一张大团结和一包奶糖以及一个热水壶和一个印有为人名服务字样的大茶缸，这对本年度来说是很丰厚也令人羡慕的补贴了。

    东西拿到手，余莺半点没逗留，直接出了运输队大门，因雷书记有事要办，早早就和余莺约好回去时间，匆匆离去了。

    无其他事的余莺，则直奔国营饭店而去。

    时间尚早，国营饭店一如既往的冷清，吉祥休假人不在，也没个聊天的人，余莺就跟另一店员要了店里有的菜美美吃了一顿，继续打包一大包包子馒头，好在店员跟余莺混了个眼熟，没顾忌规矩为难她，避着人直接装给她，余莺反手回了一大把奶糖感谢，顺便套套近乎，那店员本漠然无趣的脸瞬间生动起来，笑颜如面的跟余莺说，让她以后再来，吉祥要不在就找她。

    余莺乐呵呵的应承了，其他人也许余莺懒得应对，但这相当于‘衣食父母’的国营饭店员工，余莺基本秉持勤撒网广捞鱼的交好原则，希望其在不违背规定原则的基础下，能给她行个方便。

    吃完饭，余莺去找雷书记集合做牛车回去。

    下午没啥事了，余莺一觉到傍晚，睡了个天昏地暗，醒来时整个人昏昏沉沉，全身无力地依靠在门前的躺椅上吹吹秋风，缓了缓神，收音机里传来各种时政新闻，几乎没啥有用的，余莺断断续续的听着，可一则消息突然引起余莺的关注。

    仔细听完内容，余莺双眸微暗。

    乌云压顶，动乱将起，暴风雨怕是要席卷上下，也不知他们农场能否独善其身啊。

    看样子以后她要更加小心谨慎才好。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无奇，每日照常奔波，但好在空闲较之前来说，多了不少，思及快过年了，余莺外出时总收购或交换些干果，野味以及各种干菜，或者和人换取票证去县城疯狂囤货，各种糖果、奶粉、桃酥，麦乳精以及布料等，好在有进有出，不然空间钮早就被塞得满当当的，空隙都没有。

    余莺因崔柏煜走时的添补，不缺肉，又因十里八乡行走，不缺果蔬，就却这些稀缺物资，看这风雨欲来的前奏，可不待早作打算，其他到不怕，就怕物资短缺，吃不好穿不好遭罪。

    余莺忙忙活活就接近年关了，家家户户不说灯火长鸣，但也是阖家欢乐，团团圆圆过大年，可余莺孤家寡人一枚，难免心情失落，有些郁郁寡欢。

    前几天，崔柏煜发来加急电报，本来先前约好说能回家陪余莺欢度佳节，可是年终临时出紧急任务，因此寄送两大包裹东西过来，人却失约了。

    余莺虽心头失落，可却不埋怨。

    雷书记和一些相熟村民也邀请过余莺去他们家过年，余莺拒绝了，人家一家人欢聚一堂共迎新春时，她一外人强插进去，不和谐也不自在。

    再说，如今年岁家家户户都困难，就过年吃顿好的，让余莺去和人家抢菜吃，余莺干不出来这事。

    她还是一个人老老实实的呆着吧。

    自从崔柏煜他们离开后，余莺虽独来独往，但消遣时间的办法她有，崔柏煜寄来的包裹不止吃的用的，还有搜集来的各类机械方面的书籍，用来研究或打发时间好事很管用的。

    再不行，还有收音机解闷，时间也不是很难捱。

    吃完年夜饭，除夕守岁，家家户户门前点燃火堆，扔几根竹子，砰砰的炸裂声应景应情，穿着崭新棉袄三五成堆聊得热火朝天，一人一把瓜子花生，时不时大笑不止，无数小孩子撒欢似的来回奔跑着，叫喊着，真是欢欢乐乐过大年啊。

    余莺也没宅在家里，瓜子花生糖果装满两大兜，随大流应景般出去溜达一圈，亲身体验一番人间烟火气，虽兜比脸干净但却收获满满，先前烦闷一扫而空。

    大年初一，余莺早早便被门外的喧闹声吵醒，回笼觉睡不着，便磨磨蹭蹭爬起来洗漱，收拾干净后正吃早餐了，大门就被人敲得蹦蹦作响，余莺抄起昨晚准备好的一大盘子花生瓜子以及一包糖，施施然的去开门。

    开门后不出所料，平时跟余莺相处甚欢的一群小魔星，嬉闹着跟她拜年，各类吉祥话飞舞，逗得余莺直乐呵，早起那点起床气早已烟消云散，不知所踪了。

    大概余莺平日大方手松的性子深入人心，一会儿几乎聚集了大半个村里的孩子，不管平时熟不熟悉，过年上门拜年讨吉利喜庆，余莺也不小气，手里糖果花生不够分，又回屋端了一盆出来，忙活半天要不是手里盆空空如也，还真打发不走门前这群调皮鬼。

    回屋把早餐吃完，余莺锁上门准备上山逛逛，透透风散散心。

    中途碰巧遇上一脸严肃从杜爱国家出来的雷书记，余莺顺便打声招呼，雷书记眉头拧成褶皱似心事重重，跟余莺寒暄都心不在焉的寥寥几句，临走之际还嘱咐余莺这段时间消停下，没事别去外头乱逛，以免惹祸上身或者被殃及池鱼。

    说完不等余莺细问，麻溜地转身，急匆匆的离去。

    余莺回头望着远去的雷书记，眉头微皱，心里深思雷书记话中深意，突然先前收音机那则消息涌入脑海，余莺瞬间一激灵，明白怕是雷书记他们也察觉风雨欲来的异常，着急忙慌地去商量着怎样应对接下来的飓风和想法子约束村民吧。

    这则似是而非的消息，让余莺外出闲逛的心思瞬间化为虚无，郁闷的往回走。

    这才刚结束饥荒，又来人祸，生活咋这么不容易啊。

    正月里大家蜗居过年或者走亲戚，没啥事找余莺忙活，闲暇下来的余莺天天睡到日上三更才慢悠悠洗漱吃饭，然后听收音机或者看书，没出门瞎溜达。

    元宵节那天，在家憋狠了的余莺搭乘村里牛车准备去国营饭店打牙祭，一进城便察觉氛围不对，行人神色匆匆，相互间满脸戒备和恐慌，似有大事惊扰一般。无数十几岁二十出头的男女青年成群结队的街头乱窜，个个态度嚣张跋扈、神情肆意，像打了鸡血般兴奋。

    余莺费解的东张西望，谁知一个没注意差点被一群呼啸而过的少年人带到在地，好在余莺及时扶住路旁电线杆才幸免于难，余莺皱眉望去，只看到一群兴奋奔向目的地的背影，撞她的人连都没回，对不起更不可能有了。

    余莺气的咬咬牙，自认倒霉的活动下撞疼的肩膀，龇牙咧嘴的往国营饭店走去，心中直呼倒霉，出门没看黄历。

    距离老远便听见，国营饭店那人来人往，喧哗声、吵闹声不断，余莺将精神力撒出去，便看到里面挤得满满当当的小青年，还有人踩在餐桌上振臂高呼，下面的人纷纷响应号召，场面那叫个恢宏。吉祥和饭店员工忙的热火朝天，脚步离地地伺候这群人。

    看到这一幕，余莺清楚，她打牙祭和与吉祥聚会的计划怕是泡汤了。

    也不想去为难和打扰忙的脚不沾地的吉祥，垂头丧气地转身往供销社走去，既然吃不到热乎的，那就吃点现成的，解解馋。

    供销社里门可罗雀，售货员完全不似以前那般得过且过，个个神经紧绷，态度端正的接待着每一位顾客，交易途中双方都带着股小心翼翼，来人话不多，直奔目标，交钱拿货走人，干净利索，每个人都死被狗撵般，么事绝不逗留一分钟。

    余莺这越看越心惊，因无相熟的人打听情况，余莺也不敢随意找人乱打听，怕召来祸端，将自己想要的利索买齐后，余莺也随大流一路疾步往家赶。

    可在途径一条街道时，却被印入眼帘的一切吓了一跳。

    先前撞了她似没事人般行色匆匆的那群少年人，似土匪般冲入一户小洋楼中，□□无恶不作，更甚着犹如恶魔附体般都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年□□打脚踢，反观周围不远处零零散散得围观者麻木得瞅着这一切，个个神色惊恐似于心不忍，但却无一人出面阻止。

    余莺大致扫视一圈，深知此事不简单，冒然出手阻止，怕救不了人还会将自己也带入危险之地，可若袖手旁观，余莺又做不到无动于衷。

    看着那两被暴徒殴打偶的老人家双眼满满的悲凉而绝望，同时老爷爷尽力用身体护着老奶奶无力抵挡着，冷漠的施暴者却不知轻重、无所顾忌的拳脚相加，精神力透视，老爷爷内里已有出血现象，再打怕是命丧当场，救人已刻不容缓。

    双眸微敛，深吸一口气，余莺不再犹豫果断出手，将自己悄无声息地影入人群来降低存在感，然后精神力分几股同时发力缠绕住几名身强体壮凶神恶煞的男青年，控制其手脚捡起一旁的木棍或工具向周围同伴狠狠攻去，一刹那惨叫声和骨头断裂声同时响起，随后惨叫声接连不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