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不得已,气势矮人家一大截,老实交代吧。
“好吧,好吧,你应该察觉到了。我常识匮乏,有些行为突兀,明显不溶于这个时代。随身携带空间纽,可随时随地收纳提取物资,还有美味的蛋糕和使用方便快捷的清洁仪清洗衣物,最后就是精神力了。”
说到这,余莺偷觑眼神色未变分毫,仍是温和而笑的大佬,弱弱的接着道。
“你也应察觉到了,我刚来那醒来第二天,查探方圆百米之内的境况时,还和你有过短暂的对视交锋,当时可被你吓得不轻。随后几次,隐约察觉到像是有股视线在紧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但静下心来细细查探,却什么也没有,我以为我的感觉出现问题了,后来也就没多在意。”
说完,余莺停顿一秒,漫不经心的咬了一口肉静静的咀嚼几秒后,接着娓娓道来。
“知道那天,你暴露你空间的存在,我才明白,我的感觉没出错。是你的能力比我的强太多,所以反侦察才会失败的让我怀疑人生,我想你身上也有类似精神力般的存在吧。它好像气息隐隐贴合祁嵬山外围的屏障。因此,我猜你你和祁嵬山之间有某种不为人知的特殊联系,这也是你能随意出入祁嵬山脉,而其他人不行的缘由。”
话音刚落,余莺也咽下了口中最后一口肉,边轻轻擦拭唇边的油渍,边低声问道。
“我说的对么,柏哥。”
随是疑问句,可语气确实百般肯定的。而且此时余莺,似周身打开某种开关似的,精致白嫩的面容在篝火火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总是笑容满满宛若月牙的大眼睛首次没了装傻充愣,此时双眸神色奕奕,眸光流转潋滟,笑脸难得有了一丝庄严肃穆之色。
小嘴微抿,下颌微微紧绷,脊梁不自觉的挺直了几分,犹如收到威胁而竖起全身尖刺的刺猬,警惕戒备万分。
双眼半点不离崔柏煜半分,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寸步不让。
小姑娘竖起尖刺成保护罩将自己团团围起来,浑身铸就了厚厚的盔甲,成防御状态。虽似幼兽呲牙咧嘴以示威胁,奶凶奶凶的,很可爱。
可他不喜欢她这种态度是朝向他而来的,这让他感觉他们是对立的,这种相对的感觉让他不舒服,他们不该是这样的。
虽不喜欢,但崔柏煜并未表漏出来一份。
脸上也无半点被人拆穿的窘迫,而是姿态优雅从容的继续手上的烤肉收尾工作,动作干净利落的弄碎装盘,随之一抹犹如盛开的烈焰玫瑰般的笑容铺满整张俊朗的无可挑剔的脸上,后将手中的盘子递给眼前尖刺满身的小姑娘,嗓音低沉却暗带安慰的轻声道。
“先吃点肉,我看你还没有吃饱。”
余莺对上如此气度从容的崔柏煜,强撑着竖起的高墙瞬间一泻千里,难以维持,但又似不甘心回回败下阵来,咬牙拼着最后一口气怒瞪,这人咋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尊重一下‘怒气高涨’的自己好么,我还在了。
不搭理就算了,居然奸诈的想用美食诱惑我,这明显是‘敌人’放的烟雾弹用来故意迷惑我的,或者糖衣炮弹用来‘劝降’让我放松警惕的。
坚持,坚持余莺,不~~~不能屈服。
富贵不能赢,威武不能屈,咱堂堂见惯世面的星际人是不会被区区蝇头小利——烤肉收买,而屈服投降的。
余莺暗地里偷偷咽下口水,肚子还没饱,这烤肉色泽焦黄,肉质鲜嫩,移动间还有滚烫的热油缓缓滴下,滑动间滋滋作响,光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口水泛滥至发洪水了。
不争馒头争口气,我忍,忍,忍!
崔柏煜气定神闲,可动作略显强势,笑盈盈且不容拒绝的保持递盘子的姿势,目光温和的看着余莺,示意她接着。
气度,威势明显不如大佬的余莺又一次在两人对峙中败下阵来。
有些气馁的夺过烤肉,夹起一块,似咬某人的肉般愤恨的咬下大大一口,狠狠地种种咀嚼两下,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耸动着,自己将自己气成了河豚。
“好了,别生气了,好好吃东西,我的事等我慢慢告诉你。”
肉凉了味道就不好了,吃起来不似之前的味道,但可以算勉强入口。
小姑娘差点气成了河豚,两颊鼓鼓如谛叫的青蛙,很可爱,且更想让人拆吃入腹了。
“对,你说的都对。我以前本是普通人,只不过去年经历了饥荒后有了一场奇遇而已。”
说到这,崔柏煜难得情绪外泄,眼中绝望微闪,萧索悲凉蔓延开来随即周身围绕旋转,不过刹那间消逝的无影无踪了,快的仿佛是你的错觉般。
就是全身心等着他答案的余莺都丝毫未发现他情绪的细微变化,只突然感觉大佬周身气息偏冷,有种冷风吹过的凉飕飕的感觉,身体不受控制的微颤一下,心中默默吐槽:这天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变冷了。
“当时,农场仓库枯竭,空旷的能随意跑马。场里多次向上面反应且讨要求助下放救济粮,可每次的结果都是无疾而终,不管跑县委多少次,空手而归都成家常便饭了,得到的回复很统一,全国大面积受灾,国家艰难,没有粮食。”
崔柏煜拨弄一下火堆,往快熄灭的篝火了添了点柴,表情淡的不见任何起伏。
“当时村民起码还好点,家家户户多少有那么一点点储备粮傍身。知青粮食补助虽少的可怜但是也没有断,吃不饱但绝对饿不死。只有劳改人员半点存粮没有不说,又处于三不管交界处,只能自力更生、自寻出路。后来,饥荒越来越严重,天气也越来越冷,更甚的是河流断流了,这几乎绝了一大部分人的生路,也间接或直接葬送了一大批人的性命。”
话音刚落后,崔柏煜细微的停顿了一秒。
不自觉回忆起去年吃干净一切能吃的东西,却任就无食物饱腹,饿得奄奄一息的瘫软在地,默默等死时的场景,如今仿佛昨日才发生似的仍旧历历在目。
回忆犹如利刃再次撕裂化脓的伤口袒露于人前,崔柏煜低沉诉说的同时无意间流露出一丝伤感和脆弱,这是他从不展露在人前的。
这也就是自己的小姑娘,能轻易挑动他情绪的上下浮动,也能轻易击溃他这些年铸就的厚厚的心防。
唉!
无奈的轻笑着摇摇头,淡然地娓娓道来,情绪却平静的犹如死水,半点波澜起伏都无。
“被送来这里劳改的人,大多数遭受了无数的打击和受了非人的磋磨,又吃不饱穿不暖,不间断的干农活,负担又重。这又天寒地冻不说,河流断流更是雪上加霜,可以说是饥荒交迫,加速他们死亡的过程。”
“我那时也是他们中的一份子,来这里也不到一年,就碰上百年难遇的天灾,你不知道这个地方从古至今历来风调雨顺,天灾地害闻所未闻,可是难得的很,如此新奇少见的特大灾害却让我们幸运的中奖了,碰上了。”
你问碰上会咋样,碰上的话,不死即伤在所难免呗。
崔柏煜后面一句语气轻松,仿若玩笑般的吐出来。
可眼底的墨浓的化都化不开似的,且有逐渐凝聚成水滴的趋势。
“断粮后饿的受不了,我当时四处搜罗可使用的一切充饥,可冬天的来临似饿死的前奏,也为生存吹起了冲刺号角。被逼得走上绝路的我,不顾当时村民警告,也不在顾忌亲眼所见那些冲入祁嵬山寻找一线生机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见闻,毅然决然的踏入后山禁地。”
那时的自己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凭借孤寡之勇和少年不服输敢于天斗的匹夫之勇,冲进去的。
“禁地之所以列为禁地,其中的危险可想而知。经历九生一死的险境,机缘巧合下闯入祁嵬山山神庙的,在哪里因祸得福得了山神传承。”
现在想想,还犹如做梦一般。
不过这种福,希望少经历几次吧,他怕折寿,心力交瘁的很啊。
“我也从传承中得知,祁嵬山为啥进来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出去,从前香火旺盛的祈福圣地山神庙变成禁地的原因。全是因为当年当地村民联合外人硬闯入祁嵬山,□□山神庙,后放了一把火将昔日金碧辉煌的庙宇焚烧成了如今的残壁断垣。那时山神正处于消亡弥留的关键时期,看到眼前一幕幕,彻底被激怒,一怒之下为祁嵬山脉设下天然屏障,山脉内无数杀阵、迷阵等环环相扣天然无缝相接,以保山内万众生灵惨遭人类毒害,更是收回除祁嵬山脉以外土地的庇护神力,加注在屏障之上。是西北怀安平原一带没有了天然保护,才会在天灾来临之时成为了重灾区。”
对于怀安平原一带的遭遇,他并不觉得山神需要担责,明知天降法旨,灭尽异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