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冰冰
皇后话音刚落，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补救：“本宫的意思是说，安王殿下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的。或许二位妹妹是与安王殿下有些误会，误会解开，一切都会好的。”
误会？先不说她们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
就看安王那个随时要把她们撕碎的眼神，不一定哪一天就莫名其妙没命了。就算是死，也得让她们死个明白吧？
“皇后娘娘，您刚才似乎有提到‘那人’。妹妹对此还真是有些好奇，您嘴里的人究竟是谁？为何皇后娘娘第一反应就是她？”虞歌追问道。
皇后的脸色瞬间冷凝，目光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镇定下来：“没有什么人，是妹妹听错了吧。”
“可是妹妹明明听得真切，皇后娘娘为何要隐瞒？”虞歌句句紧逼，“皇后娘娘，您是不信任我们，还是其中有另有隐情，不便告知？”
“不知道妹妹说的是什么。”皇后垂眸，掩饰住眼底的情绪，语调听起来倒也十分平静。但皇后愈加难堪的脸色，还是暴露出了一些问题。
“皇后娘娘，您若是不方便说，也无妨。”蒋筱筱说，“但您的表情已经出卖了您的内心，您在紧张。”
皇后的眼神闪烁了几下，但很快镇定下来：“那你们倒是说说看，本宫为何要紧张？”
“皇后娘娘害怕安王殿下，知道您将真相告知我们后，会和您产生更大隔阂。所以才不愿透漏给我们知道？”
“还是皇后娘娘觉得，即使将真相告诉我们，也无法改变安王殿下的想法？”
皇后沉默半晌，抬眸望向蒋筱筱和虞歌：“本宫今日有些累了，怕是不能回答二位妹妹这么多问题，还是先请回吧。嬷嬷，代本宫送二位娘娘离开。”
“遵旨。”一直在外候命的嬷嬷走过来，对二人福了福身。
皇后起身，食指揉着太阳穴，一副很疲惫的样子，转头就要回宫。
“皇后娘娘说得那人是叫‘冰冰’吧？”蒋筱筱突然问道。
皇后脚步一滞，回眸盯住蒋筱筱：“你为何会知道这个名字？”
“皇后娘娘不是累了吗，妹妹就不打搅了，先行告退。”虞歌拉着蒋筱筱就往外走。
“慢着。”皇后厉喝一声。
二人停下脚步，蒋筱筱转过身：“皇后娘娘，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皇后盯着她们二人，良久才长叹一口气，缓缓开口：“你们知道的还真不少。随本宫进来吧，你们想知道的，本宫可以告诉你们。不过，本宫有一个条件。”
“娘娘请讲！”蒋筱筱一看有戏，忙道，“只要是妹妹能做到的，定会竭尽全力！”
“这里不好说话，你们先跟我进来吧。”皇后带着两人往寝宫而去。
到了寝宫后，皇后支走宫人，吩咐没有命令不得靠近。这才关好房门，走到两人身边。
“二位妹妹请坐。”皇后指着旁边的位置。
蒋筱筱和虞歌一左一右，坐在她的两侧。
“本宫知道你们很聪明，可越是聪明的人，越是容易被好奇心害死。本宫之所以一开始不打算告诉你们，也是害怕你们知道太多。想必二位妹妹也都不希望，被卷进争端里吧？”
虞歌颔首：“妹妹知道皇后娘娘的良苦用心。可是如今，这已经不是我们二人自己就能决定得了。我们被安王殿下盯上，现在正处在争端中心。若是连原因都不知道，只怕最后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本宫现在会将一部分事情告知你们，你们要答应本宫三个条件。”皇后顿顿，补充道，“这件事暂时只能说一部分，有些细节不是本宫一时半会能说清楚的，但本宫绝不是为了害你们。”
皇后看着二人的眼睛，一字一顿说：“第一，谨记本宫今日只是和你们喝了茶水，其余什么都没发生过。”
“第二，今日在这间屋子里，本宫即将说的话，不要让其他任何人知晓。”
“第三，绝不能再与安王殿下纠缠不清。否则，本宫保证不了你们的安全。”
虞歌和蒋筱筱闻言都愣了一下，随即都明白了皇后话中的意思。
“娘娘放心，妹妹知道怎么做。”虞歌点点头，“皇后娘娘，您说的这三点，我们都能做到，绝不会让别人知道。”
皇后看着茶碗里漂浮的茶叶，思绪飘回几年前，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
“冰冰原叫冰儿，是凤鸾宫的宫女。她长相清秀，人又机灵可爱，所以很受本宫的喜爱。”
皇后回忆着：“那时候，本宫怀了身孕，孕吐严重，整日吃不下饭。多亏了冰儿，她帮本宫准备各种膳食，照顾本宫的饮食起居。可以说，最难熬的那个时期，都是冰儿在旁伺候。”
“本宫看在眼里，心里对冰儿更加喜爱。她的待遇也比其他宫女高出许多，本意是想对她好些。却没成想害了她……”
说到这里，皇后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那一次，本宫想吃酸的，就让冰儿去御膳房取些酸梅汤来。她端着酸梅汤，半路撞上安王殿下，撒了他一身。安王殿下一怒之下，抬手就扇了她一耳光。”
“本宫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当时只知道，冰儿从外面回来，整个人就闷闷不乐。可那时候本宫身子也难受，并未注意到她的变化。”
“冰儿因为一直被本宫优待，不免有心生嫉妒之人。之前冰儿心大，不在乎这些。可自从被安王殿下打了巴掌后，她就受了惊，加上其他人对她的刻意挤兑，整日魂不守舍。最后精神撑不住，生了一场大病。”
皇后顿了一下，看着桌上的茶水，轻声道：“冰儿整整发了七日烧，差点没命。醒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性格更沉稳，对本宫也更加恭敬。”
“可不知为何，本宫总觉得，醒来后的冰儿，与本宫再没有曾经那般亲密。总隔着一层什么东西，她的心也不在凤鸾宫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