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在下怎么可能会笑
问清楚后，晚晴和莹儿又在一起寒暄了一会儿，然后依依不舍的分开。
晚晴推开后门，蒋筱筱早就在门口翘首以盼，看见她出来，立即凑上去询问：“怎么样了？”
晚晴点点头：“问过了，确实有这么一个人，这个人在辛者库里有一个对食宫女，不过莹儿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他。”
“不管是不是，总归是找到了线索。”蒋筱筱松口气，“晚晴，谢谢你。”
“娘娘，您这哪里的话，为娘娘分忧是奴婢应该做的分内之事。”晚晴不好意思道。
“晚晴，以后你就会知道，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应该或不该。我是让你打听消息，但你这般尽力，难道不值得一句感谢吗？”蒋筱筱拉住晚晴的手，认真道。
晚晴似懂非懂地点头。
阴影里，林雩风将二人的对话尽收耳底，眸色渐深。
蒋筱筱走过来戳戳林雩风：“在这傻笑什么呢，走了去辛者库。”
然后拉着晚晴走远，还不忘回头对林雩风招手：“不赶快跟上，走丢了我可不找你。”
林雩风回神，下意识就想反驳一句“谁傻笑了”，可他摸到自己上扬的唇角时，心中一凛。
他居然因为这女人，不自觉地笑了。
他甩甩头，将这种感觉驱散，跟了上去。
蒋筱筱跟着晚晴来到辛者库，与其他地方宫人来往进出不同，辛者库大门紧闭，里面静悄悄的，一片死寂。
蒋筱筱走上台阶，叩响厚重的大门。
可等了好久，久到几人以为这扇门不会开启的时候，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一张略微沧桑的老妇人面孔。
&34;你们是谁？&34;老嬷嬷眼神不好，瞧不清楚几人的模样。
“这位嬷嬷，我们娘娘想进去找个人，还请您行个方便。”晚晴出声。
“娘娘？”老嬷嬷眯起眼睛，头几乎凑到蒋筱筱身上。
在她看清蒋筱筱的衣着样式时，顿时变了脸色。
笨重的身体瑟缩了两下，“扑通”一声跪倒，整具身体几乎匍匐在地，颤巍巍地喊道：“老奴给娘娘请安！老奴有眼无珠，冲撞了娘娘，还请娘娘赎罪！”
蒋筱筱被老嬷嬷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
她自打穿越过来，各种人的跪拜受了不少，这才刚适应一些。
但一个岁数能当自己奶奶的老人家，给自己行这样的大礼，蒋筱筱实在吃不消。她连忙伸手搀扶：“嬷嬷这是做什么？地上凉，快起来！”
老嬷嬷却挡住蒋筱筱的手，不让她碰。
“娘娘，您千金贵体，岂能扶老奴这把老骨头。老奴自己就能起来。”
老嬷嬷说完，自己颤颤巍巍，挣扎着站起身。
“不知娘娘，您屈尊驾临辛者库，所为何事？”
“我想找一个人，嬷嬷可否带我们进去？”
“实不相瞒，老奴就是负责管理辛者库宫人的，娘娘想找的人叫什么名字？”
“小玉。”蒋筱筱如实答道，“嬷嬷可知晓此人？”
谁知老奴一听这个名字，眼皮就是一跳，面色也白了一分：“老奴、老奴……”
老嬷嬷支吾了半天，分明就是有难言之隐。
“嬷嬷不愿意帮我找她是吗？”
老嬷嬷慌忙摇头：“不、不，老奴没有这个意思！娘娘，老奴这就带您去找她。”
老嬷嬷带着三人进入辛者库，一路上，老嬷嬷脸上神色晦暗莫测，脚步更加蹒跚。
蒋筱筱看在眼里，回头和林雩风交换了一个眼神。
一路上，不停遇到辛者库里的宫人，每个人昏暗的眸子没有目的的四下游移，活像是一个个丧尸。
他们带着畏惧和好奇看向蒋筱筱三人，老嬷嬷不满地呵斥：
“你们一个个眼睛瞎了吗！看到娘娘来了还不快行礼！”
宫人们被吼得瑟缩了下肩膀，低垂着头，同老嬷嬷刚才一样，几乎趴在地上行大礼。
看到宫人们这副模样，蒋筱筱不禁蹙眉。
走了许久，老嬷嬷带他们来到一处破旧不堪的柴房前，柴房门被上了锁。
老嬷嬷从怀里掏出钥匙，打开柴房门。
“娘娘，小玉她就在这里边。”
蒋筱筱抬脚踏进去，一股臭味扑鼻而来。
蒋筱筱屏住呼吸走进柴房，看到一名女子蜷缩在墙角，双手环膝，埋着头，看不清脸。
在她周围有几块发霉的馒头，和几滩不明排泄物。
她正要再靠近小玉一些，却被老嬷嬷叫住：“娘娘，为了您的安全，不可再往前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小玉啊，患了疯病，犯病的时候像疯狗一样的，会咬人，好几个人才能拉住！老奴这也是怕她伤人，才把她关在这儿。”
“疯病？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蒋筱筱皱紧眉头。
“有一段时间了。说起来也是造孽，她本来在这儿有个相好。可前阵子，他招呼不打一声，突然就不见了。小玉找了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老奴劝她忘了那人，宫里别的不好找，太监遍地是。可她倒好，不领情就算了，还非要说那人是为了她才走的，嚷嚷着要出辛者库找他。不让她走她就咬人，自此是疯了！”
蒋筱筱闻言沉默下来。
听起来小玉并不像是有精神疾病，而是她知道些什么内情，又太过执拗，才会一直放不下。
“嬷嬷，你先出去吧，我想单独问她几个问题。”
老嬷嬷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点头，退了出去。
“看起来，我们应该能从她这里获得线索。”林雩风低语。
“嗯。”蒋筱筱微微颔首，迈步走到小玉跟前。
她蹲下来，握住她瘦弱冰冷的手掌，柔声道：“小玉姑娘。”
小玉缓缓抬起头，一双眸子布满血丝，苍白的嘴唇也毫无血色，脸颊上更是青紫一片。
小玉木讷地看了一眼蒋筱筱，又毫无波澜地垂下头，继续用她那只已经沾满污泥的手，在地上摩挲。
林雩风在旁边观察了一阵，得出结论：“她会写字。”
顺着林雩风的指引，蒋筱筱这才发现，她一直以为小玉只是在地上乱画的图案，仔细辨认后，竟是字。
这些字密密麻麻的从门口写满整间屋子，内容只有两个字。
“魏祥。”